而后,他又望向薄骁闻, 有些不屑一顾地开口:你不就是她的老板吗?那正好, 现在我也跟你打一声招呼,今天你的人,我要了!
乔三爷,这恐怕不行。
薄骁闻微微摇头:我们剧团已经订好了回京的机票, 我现在就是来接她走的。
乔三爷闻言, 直接笑出声来:你说的简直是笑话, 到了我乔三爷的地盘, 还能说来就来, 说走就走的?
那请问乔三爷,您地盘的规矩是什么样呢?薄骁闻的声音平静如常。
他的这一问,倒是直接问懵了乔三爷。
乔三爷转头扫了一眼桌上的几个酒瓶, 随口一说:既然黎小姐刚才喝了干白,那薄总你就把她没喝完的那三瓶也喝了。等你都喝光了, 我就让你们一起走。
乔三爷本是随便说说,就连黎初月听了都觉得十分荒唐。
桌上的那几瓶白葡萄酒,在同类酒品里算是度数最高的那种, 如果让人一口气连喝三瓶,简直如同儿戏。
然而薄骁闻却是淡淡一笑, 一脸真诚地回道:好啊, 乔三爷,那就一言为定。
薄骁闻绝非是一个愿意忍气吞声的人,但眼下这种情景, 要以最简单的方式尽快离开才好。
毕竟在人家的地盘, 再怎么说, 也是要给人家几分薄面的。
于是薄骁闻不紧不慢地俯下身,随手拿起了一瓶干白。
但他并不是像乔三爷想象的那样,对着瓶子直接吹,而是慢条斯理地把酒倒进了玻璃杯,优雅地喝了起来。
即使是在这个被迫喝酒的场景下,薄骁闻依旧从容淡定,一杯一杯地去喝。
他的这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场,连屋子里的那些个马仔、打手们都看呆了。
一瓶干白喝下去,薄骁闻面不改色。再来第二瓶时,他也只是耳尖有点轻微泛红。
到第三瓶的时候,黎初月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来,从薄骁闻手里抢过了杯子,匆匆忙忙道:这瓶就让我来喝!
不用。薄骁闻看看她,温柔又严肃地开口。
另一旁的乔三爷,也冷眼瞧着,嘴一撇:黎小姐,你要守规矩啊,该他喝的就让他自己喝。
薄骁闻唇角一敛,继续不慌不忙地给杯子里倒酒。
前后也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他已经喝光了三瓶干白,脸上的表情始终波澜不惊。
喝掉最后一杯的时候,薄骁闻指了指桌上的空瓶,朝乔三爷客客气气地开口。
三爷,这酒我都按你说的喝了,现在人我也要带走了!
言毕,还未等乔三爷回答,薄骁闻直接走到了黎初月的身边,稍稍用力牵起了她的手。
黎初月冰凉的纤纤玉指,一下子被薄骁闻微烫的大手覆上。
源自指尖神经末梢的那一份温暖,直接传遍了她的全身。
黎初月抬起头看向薄骁闻,只见他朝她坚定地一笑,随即带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包间的门。
屋里的乔三爷和一众马仔都愣在原地,傻呆呆地看着两人手牵手地消失在视线当中。
薄骁闻就这样牵着黎初月,走到了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他转过头看向她,低声道:你能跑吗?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嗯。黎初月点点头,我可以的。
两人随即默契地握紧手,一起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在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只有他们两个奔跑的画面是动态而鲜活的。
薄骁闻早就想到了,这位乔三爷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他们走,但他没想到,两人还没下到一楼,就直接被乔三爷的一众人马围堵住了。
这一次,这帮打手可不只是吓唬人而已,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棍棒,全都目露凶光。
为首的那个光头男,直接喝到:他妈的反了!敢在乔三爷的地盘上放肆!兄弟们都给我上!女的拽回去送到三爷床上,男的就往死里打!
光头男一声令下后,马仔们直接喊打喊杀地冲了上来。
薄骁闻常年健身,体能异常出色,平时散打和空手道也都有涉猎,这会儿借着楼梯地形的优势、外加一点点酒劲儿,眼下对付几个满身肥肉的马仔,形势上并没有占了下风。
光头男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地,气急败坏地又喊了人来:快点,都他妈给我上,一起上!
马仔源源不断地从楼梯口涌入,薄骁闻还要顾忌黎初月,渐渐地开始双拳难敌无数只手。
虽然薄骁闻慢慢失势,但他依旧用身体死死地护住黎初月,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光头男眼看着场面陷入僵局,自己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提着一把刀冲了进去。
一刀挥下,薄骁闻迅速一闪,刀锋从他的手臂划过,鲜血瞬间外溢。
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又挥了一刀,而这一刀穿过人群,直接朝着黎初月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薄骁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了黎初月。而这一刀落下来,正好不偏不倚地刺中了他的左下腹。
这一次,鲜血直接喷涌而出,甚至溅在了黎初月的身上和手上。
黎初月看着慢慢倒下的薄骁闻,发疯一般地捡起了地上的刀,举在手上,做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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