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瑜还算平静,尽力拖着时间:你说赵秦云是杀人犯,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绑我。
原本和你是没关系。主厨说,但是谁叫赵秦云对你那么上心呢。反正我女儿一个人走得那么寂寞,不如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去陪她。
陆瑜,他到底做了什么!
主厨的面颊微微扭曲,看着一旁不省人事的赵秦云,强烈的恨意从眼睛里蹦出来,他狠狠踹了他两脚,说道:不知道陆小姐和赵秦云在一起之前,知道这个大明星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吗。
纠正一下,我没和他在一起过!
主厨面色冷郁,没有说话。
看了眼时间,对小徒弟说:要到四点了,开始吧。
徒弟拎着赵秦云的衣服领子,拖着他往栏杆边走去,然后在栏杆边地上拧起一根巨大的塑料口袋,将赵秦云搬了进去。
然后又拿出一袋子什么东西,天太黑了,陆瑜看不清楚。
直到他们解开那袋子东西,兜头淋在了赵秦云的身上。
夜风将那怪异的味道送到了陆瑜面前。
是血腥味。
这几天陆瑜在船上,已经看到过鲨鱼在海面上游过。
他们给赵秦云身上淋上血,只要扔进海里,绝对会引来鲨鱼的。
完全可以做到毁尸灭迹。
陆瑜蹙紧眉。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这两人是一点活路都不打算给他们留。
似乎是察觉到了陆瑜的视线,主厨朝着陆瑜看了过来,陆小姐,你别急,很快就到你了。
陆瑜手心出了汗,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听陆瑜这么说,主厨不屑地轻嗤了声,犯法,这个世上有法可言吗!都是些狗屁。
陆瑜:
主厨看了眼人事不省的赵秦云,又说: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只要我把你们扔下去,没人会发现
就在这时,被关闭的露天甲板上的船舱砰地一脚被踢开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站在门口的男人,衣衫凌乱,还在剧烈地喘息着,头发被汗水打湿了,搭在眼皮上。
他先看了一眼陆瑜,见她无事,才回转视线一脸阴郁地盯着站在甲板上的两个男人。
不紧不慢地朝着他们走了过去,薄唇冷冰冰地勾起:我这不是就发现了吗?
看着他靠近。
主厨莫名地觉得一种压迫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步,直到背脊抵到了栏杆,才停下来。
孟慎言没再理他们,径直走到了陆瑜面前蹲下。
将她扶了起来。
没事吧。
陆瑜摇头,就是没力气。
孟慎言看了眼她额上的冷汗,温柔伸手给她擦掉了,又从裤兜里摸出了那把小刀,将陆瑜手腕上绑着的胶带轻而易举地割断了。
陆瑜恢复了自由,但头还是晕的,不得不靠在孟慎言怀里,听着他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觉得自己好像终于活了过来。
此刻她心情百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
看到孟慎言将刀又收了起来,想到上次,他用这把刀割掉了他衬衣的扣子,竟鬼使神差地挤出一句:你怎么还留着这把刀。
孟慎言笑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抬头看着甲板上那两个正盯着他们的男人,先处理他们。
孟慎言扯过一把躺椅,将陆瑜抱到上面坐下,就起身要朝他们走过去,衣袖突然被拉住了。
孟慎言回头。
陆瑜:你别逞强,你不是他们对手,报警。
孟慎言缓缓拉下她的手,指腹还轻轻在她手背上磨蹭了下,现在在海上,报警也来不及,放心,我处理得来。
说完,孟慎言头也不回朝着那两人走了过去。
主厨看那男人径直走了过来,才回神,瞪了一脸紧张的小徒弟一眼,怎么回事!
今晚上四楼往上的每一间房的客人的夜宵里,他们都动了手脚,此刻应该睡得很熟,怎么又有人上来了。
小徒弟盯着越来越靠近的孟慎言,无端觉得胆怯,他咽了下唾沫,小声说:可能他也没吃?
不管什么原因。
他们的计划已经出现纰漏了。
主厨脑中快速运转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孟慎言在他们一米的地方停下了,看了一眼满头血的赵秦云,冷冷地说:现在你们收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主厨还以为这个男人要做什么,没想到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心中的忐忑忽然就减轻了很多。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孟慎言,见他唇红齿白的,紧张又减轻了一分。
他沉默了会儿,忽然说:你说话算数?
听到这话,小徒弟愣了一下,喊道:师傅,就这么算了,我们等这一天可等了七八年了,而且他不一定说话算数的。
主厨呵斥了一声,闭嘴。
小徒弟捏着拳,低下了头。
孟慎言淡漠地扫视了他们一眼,说:当然算数,毕竟人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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