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下嘴,嚼了两口,囫囵的咽了下去。
许邵东并不想吃,第一口下去,他就已经快要崩溃了。
喝完了咖啡,阿玲舒舒服服的靠着椅背,怎么办呢,我又后悔了,要不,你替我按摩按摩?
许邵东/突然站了起来。
安铃手里拿着叉子,抬脸默默的看着他。
给我打开。
她仰着脸看他,动也不动地坐着。
给我打开!
阿铃低下头,抿了口咖啡。
许邵东/突然跪了下来,她吓得一颤,手一抖,咖啡漾到了手上,她瞪大了眼看着他。
他握着她的手,我这辈子没跪过谁,这回我给你跪下,我求你,别伤及无辜。
安铃咬了下唇,眼里要化出水来,你竟然为了别的女人给我跪下。
她甩开他的手,我凭什么听你的话!你之前有听过我的话吗!
许邵东握住她的手腕,我跟你走。他微微张着嘴唇,心脏貌似在剧烈的起伏,好不好?
安铃苦笑,细声在他耳边说:晚了。
求你。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心里像被插了根刀子。
阿铃,几年前你怀孕,被你爸爸打到流产,你什么感受。
阿铃低下眼,心脏被拧住了似的,说这个干什么。
你一定懂那种心情。
许邵东站了起来,双手捂着她的脸,声音异常的低沉,她怀孕了。
*
*
过了不久,阿玲叼着烟走了进来,她靠着桌子,微微的垂着头,烟雾轻轻寥寥的消散开,她也不说话。
程潇仍旧靠着膝盖,抬起眼看她,你为什么不让我和许邵东见面?
阿铃不说话,程潇笑了下,你害怕?
阿铃抖了抖烟灰,苦笑一声,睨了程潇一眼,对。她垂下眼去,有些落寞,你说的对。青白色的烟雾下,她轻眯着双眼,冷艳的面孔倒得让人心疼了起来,安铃扬了下嘴角,轻声说:我害怕。
程潇淡淡的望着她,不想说话。
阿铃叹了口气,哼笑着说:你还挺猛的,我的兄弟差点被你给打死。
我没想要杀他,他自然不会死。
阿铃默认似的点了几下头,眼睛眯成了月牙形,微笑着凝视着她,如果没有邵东,我想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程潇抬起脸,平静地看着她,不会的。
阿铃看向程潇的腹部,苦笑,突然,两行眼泪流了下来,一抬手,揩掉了。
阿铃坐到她旁边,你怀孕了?
她见程潇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把她的手铐给解了。
一会我会找个医生过来看看你。
顾宁告诉你的?
你就当是吧。
别告诉他。
为什么?
我不能留着这孩子,没必要让他难受。
阿玲笑了一声,半晌,说:我曾经也怀过孩子。
程潇看向她。
阿玲笑了笑,不是邵东的。
那时候我还小,才十九岁,我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还不到三个月,那个孩子被我爸爸活生生打掉了。
阿玲低下头,导致现在我不能生育。
缓缓燃烧的烟头悬在半空,灰烬挥挥洒洒的落下,她盯着橙红色的火焰,目不转睛的,我不知道你有了孩子。
安铃皱着眉,垂下眼帘,目光有些黯淡,如果我知道,我不会开车撞你,也不会给你注射毒/品。
程潇目光缓缓下移,她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阿铃用手揉灭了烟,她直起身子,又恢复那种盛气凌人的气质,她俯视着程潇,却带着中难以遮掩的无奈与悲哀,轻声说:你带着那个小丫头走吧,我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你们回去报警也好,当一切没发生也罢,我不在乎,但是邵东,我放不了,也不会放。
我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他现在一点也不喜欢我,我又不是傻子。
安玲,你何必盯着一个不爱你的人不放,即伤害了自己,也纠结了别人,放下过去的事,说不定你活的轻松许多。
我舍不得。安铃微拧着眉心,一脸凄苦的看着程潇,你懂我的感觉。
程潇凝视着她的眼,目光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阿铃拧着一把钥匙,要走。
安铃。
她停了下来,背对着程潇。
你别做这些犯罪的事情了,何必每天走在风口浪尖,害人又害己。
安铃稍稍的侧脸,没有说话,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说了句话。
对不起。
她杵了几秒,把门锁上,走了出去,门外站着一个小弟,她把那串钥匙递给了他。
程潇注视着那串钥匙,坐直了身体。
她拉住那根生了锈的铁链,沉静的注视着,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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