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完了仇,他两一人一辆车,顺着单向盘山公路疯狂的行驶。
像风,像火,像海浪,徜徉在恣意与自由之中,天地山川,无拘无束。
后来车停到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夜黑,风高,野山坡。
许邵东从车里拿了两罐啤酒,一转身,就看到坡顶上,立在风中的女人。
忽然,有种千帆过尽的沉寂。
月光幽幽,星火迷离,天地相连,有光,有风,有人
像幅画。
他定定的看着她。
天地间,风口中,那轻盈的红裙子,忽起忽落,要被揉进风里。
那样飘逸,那样柔软。
它被夜色浸黑,它随清风轻摇,
倒是更美了。
阿铃回头。
凌乱的头发贴在脸上,遮不住她的笑容。
shao.
shao,你被吹傻了吗?
他回过神。
阿铃吼了一句,快过来!
他刚站到她旁边,就看到阿铃贱笑着打量着自己。
阿铃背着手,绕了他一圈。
你干吗?
阿铃啧啧了两声,你刚才那眼神。
她突然扑到他面前,勾住他的脖子。
她靠近他的脸,勾着嘴角笑,你是不是想睡我?
呲
他笑出声,头皮发麻。
有种从未有过的感情从心头漾起,流过每一根血管,淌进了柔和的双眸。
年轻气盛,总是抵挡不住,抑制不了啊。
许邵东把酒扔到草地上,一手绕过她的腰,贴着自己的腰,你说呢?
阿铃仰面看他,含情脉脉,温柔到了骨子里头,她勾着嘴角笑了,轻缓的眨了下眼睛,踮起脚尖儿,覆上他的唇角。
松开了。
一股电流顺着嘴巴传遍全身,他垂眸看她。
她含着清澈的笑,眼里亦是。
有时候,感情是个奇妙的东西,毫无理由,毫无理性,毫无判断。
某一分,某一秒,某一时刻。
说来,就来了。
更巧的事,这种感情刚好相对,来回感应,互相应和,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眼神的交汇,不知不觉,暴露的完完全全。
她凝视着他黑漆漆的眼,一撩头发,手伸到身后,一捏,内衣松了。
阿玲咬舔下唇,轻轻的靠了过去,娇挺的鼻尖磨蹭着他的。
你当我男人吧。
*
*
二潇,你怎么回来了?
程潇往沙发上一躺,眯着眼看江荷,拉长了音调,说亲爱的,能给我倒杯热水嘛。
顾宁赶紧放下薯片,我去我去。说着跑出了客厅。
江荷拍她的大腿,翘首,问,怎么了?
程潇把腿跷到她身上,没有。
不应该啊,情绪不高啊!你不是去见许老板?吵架了?
程潇笑了笑,出去透透气而已。
江荷把她的腿搬一边去,你以为我信?
爱信不信。
顾宁捧着热水过来了,程潇姐,来。
她坐起身,对顾宁笑,谢谢。
程潇握着水杯,喝了几口,身子暖了很多。
程潇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程潇摇了摇头,不了,谢谢。
程潇喝了口水,你们怎么还不睡?
这不是等你吗?江荷嘿嘿的笑,摸着她的肚子,还有小小宝贝。
程潇覆上她的手,小小宝贝要去休息了,你们随意。
她放下杯子,走上楼,拐弯口转头说了句,新年快乐。
江荷送了个白眼,亏你还记得,新年快乐呀~
顾宁笑,新年快乐嫂子。
程潇远望着她,从这两个字中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温情,她轻轻地笑了。
程潇回到房间,拉上窗帘,坐到了床上。
突然,很想抽烟。
并且,这个念头一起,那种难以压制的欲/望变得更强了。
她掏出口香糖,吃了两粒。
屋里头黑漆漆,她平躺在床上,四肢乏力,安静的只能听到口中咀嚼的声音,渐渐的,心沉了下来。
程潇吐掉残渣,起身走去卫生间,用温水小心洗了把脸。
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有化妆。
有些清丽,有些憔悴,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新年快乐。
*
许邵东弓着腰抽烟,一根接一根。
阿铃坐的离他老远,她抽着他的烟,目不转睛淡笑着看他,什么话也没说,很安静,可偏偏就是这份压抑,让气氛变的格外的压抑。
外头呼呼的风声从窗的缝隙传了过来,不是那么死寂了。
浓浓的烟味熏满了各处,他的,她的。
三年,阿铃二十六岁,风华正茂的年纪,没有五年前的张扬,不需要浓艳的妆,成熟的脸上油然的添了几分性感。
阿铃静静的坐在地上,一手抱着膝盖,一手夹着烟,那眼里散着浓浓的爱意,巨大而直接,仿佛要把那个曲背的男人吞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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