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你而言,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读懂世上一切奥秘与智慧,他犹豫了片刻,淡淡地回答道,用自己的双脚丈量土地,将「未知」变为知识,知晓「世界的真相」。
他是用最真切的话回答她的,但她只是用晦暗不明的眼神定定地看着他。正当他以为会怎样时,她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颁布了下一个课题。
他知道,当时的答案,让师父失望了。
但是,他不明白,这明明是一直教导他的师父自身所追寻的,为何师父却对他的答案不满意呢?
你万万没想到,困住阿贝多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富含哲学意义的问题。
你很想给出答案解决阿贝多的困惑呃,可惜你也不是很擅长哲学
好吧,是很不擅长。
说实话,大多数时候,你都在想拜托生活已经很累了为什么还要思考,开开心心就好了之类的事情
在这之后,阿贝多就陷入了沉默,仿佛那泊暂时解冻的湖水再度冰封了起来。他的冰蓝色双眼依旧冷澈,却混杂着许多你看不懂的神情。
你忍不住问道:阿贝多你还好吗?
他似乎怔了一下,从自己的思考中苏醒过来,侧过头向你露出了一贯的笑容:真想回答你一句「我很好」啊。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可是你是我重要的朋友,我应该对你坦诚。
我曾经说过,如果你有想知道的事,可以问我,我不会瞒你。但我也说过,不打算骗你,所以有些事我一直在回避。如果一件事连我也不能确定结果,这样不严谨的推测,我认为,在得出基本结论前就贸然与你讨论,给你带来的困扰会远多于好处。所以,还是等我再研究一下、厘清自己后,再告诉你吧。
虽然阿贝多说着不用在意我、继续你原本的行程就好的话但是但是再怎么看,阿贝多现在的状态都超级让人担心啊!
阿贝多,可以再请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离开场馆后,顿了顿,你这样说道。
那双含着一丝惊讶和探究的湛蓝色双眼便转向了你,但这双好奇的眼睛还没有把它的疑惑问出口,它的主人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说:好。
晚上七点,你们站在了医院的门口。把口罩戴得严严实实,你缩在冷风穿过的大厅角落,冻得瑟瑟发抖。
救救命,你已经开始后悔了。
这这这这算算不算是为为艺术献身啊
连脑内吐槽都开始抖了啊啊啊
就在你在脑海里一个劲儿后悔的时候,阿贝多还是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他既没有赞同也没有指责,只是一言不发地为你披上了衣服。
看你还是冻得瑟瑟发抖,他犹豫了片刻,低声问道:你介意我握住你的手吗?
你:
?!
你觉得你一点都不冷了,你脸烫得能煎蛋。
阿贝多看着你的脸,忍不住轻笑一声:工艺品的制造中,有着名为「炼化」的过程。而炼金术中的「赤成」,便是如此的阶段。
你怔怔地看着阿贝多掌心的赤色,又抬头看向这双似乎永远都是如此平静、沉默的湖水一般的双眼。
阿贝多,你不要总是把自己说成工艺品或者炼金造物好不好?你皱了皱眉,你是我重要的朋友,不是什么玻璃瓶。
但阿贝多只是依旧温和地笑着,向你伸着手。
你张了张嘴,有些生气,却又无从发火,就赌气一般地握住了阿贝多的手。他宽和地向你笑了笑,任由你拉着,仍旧是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很温暖。
如果阿贝多不强调的话,你完全猜不到这是因为「炼金造物」而产生的温暖。它真的很像你在冬日时,在冷冷的冬天和好朋友握住手,一起露出笑容时的感受
就这样,你们静静地坐在角落,看着医院里的人来人往。你拍摄着照片、在记录本上写写画画,而手的另一边,阿贝多则如同一座完美的冰雕,冰蓝色的双眼仿佛连一丝温度都没有,那些因为他的外貌而忍不住频频投来目光的路人也被这双过于冰冷的双眼所吓退。
可是,你知道,阿贝多并不是个内心冷淡的人。
他可能只是
只是,还没有找到真正想要的东西吧?
毕竟
掌心这样温暖的人,怎么会有一颗冰冷的心呢?
医院里得到的素材和下午展览的素材结合在一起,你终于得到了完整的、理想中的想法的雏形了。
按照常理说,你应该快速地赶回家、打开电脑、设计软件,趁这些想法还鲜活的时候,想方设法保存下来。
可是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认真地转向了阿贝多:阿贝多,你之前问的问题
阿贝多的表情中有几分歉意:抱歉,让你担心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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