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军人。”
女郎按住自己的裙摆,踩着男人的身体,慢慢坐在他的身旁。
巴基捂住嘴唇小声的咳嗽了一下,语气里充满着自豪的情绪。
“当然,女士。”
直到女人坐下来之后,没过多久,本来因为异性身体近距离接触,而身体稍有僵硬的巴基,在与女人的交谈中逐渐放松下来。
二战时期,很少会有女性会受到高等教育。
女人不仅谈吐文雅,双腿合拢,斜坐着面对对面的座位,背部也一直挺直着,和他交谈时也保持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她一定有日耳曼的血统,镶嵌在平滑线条脸部上的是一双清澈剔透如同蓝色宝石一般的眼睛。
东方与西方美的混合体。
巴基的视线无意中扫过女郎手臂抱着的一本书籍,白色的扉页上印着一个硕大的烫金黄色英式花体。
“你也喜欢玛格丽特·米切尔的吗?”
“我以为男士一般不会主动看这本书。”女郎笑了笑,合上了手中的书本。
巴基耸了耸肩,摊开手掌。
“···我算得上是比较喜欢。”
女郎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碧蓝色的长眼睛好似秋波荡漾,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
那温柔的眼神让经常流连在女人裙角堆里的巴基也不由的为之沉醉,他不自觉的理了理领带,男性的声音如同磨在砂纸上的物体,沉稳而又低压。
荷尔蒙的气味弥漫。
“复杂纠结的感情,从某个方面来说,虽然感情细腻不太符合我的胃口,但还算不错。”
“那还真是中肯的评价。”女郎捋了捋黑色的发丝,“莎士比亚,莎士比亚呢?”
“收起你们明晃晃的剑,它们沾了露水会生锈的。”他缓缓说出了一句一直被他作为座右铭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句子,浅蓝色的眼睛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哇哦,真是充满血腥与杀戮的句子。”
女郎看似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嘴角勾起的微笑弧度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乌黑的睫毛和翘起的眼角,配合红艳的嘴唇,显得韵味十足。
巴基觉得他那颗被无数各种风味美女锻炼的平静心脏,再次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我感觉你,不会仅仅是一条安静伏在‘他们’门下的忠犬,你是一条狼,一条奔跑追逐猎物的狼,撕烂敌人的身躯,从他们的身体里扯出内脏,狼吞虎咽的吞噬个干干净净,利齿把他们的骨髓嚼烂,一点残渣也不留给别人····”
从那片柔软红润的双唇里吐出这样一句充满尖刺的尖锐话语,如同一把涂满蜜糖的匕首,划开他的脑腔,把他深埋在脑海不为人知角落的雄心壮志狠狠拽出,让他血液中的狂躁因子沸腾燃烧。
不羁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他对美国的热爱。
一个女人,美丽虽美丽。
但如果能遇上一个既美丽多情,也理解自己内心感情的美丽女人,就难能可贵了。
沉稳的心跳,‘砰砰’的开始加速。
巴基笑着摘下脑袋上的帽子,立体的五官上渐渐浮现出迷人的微笑。
“在不久之前,我还在后悔购买三等车厢票的决定,我现在觉得,那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让我遇上了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士···”
女郎被他的话语逗笑,脸部上的酒窝缓缓加深,同时像蝴蝶翅膀似的两圈又硬又黑的睫毛迅速的扇动起来。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引的巴基的心跳不止。
“我想,你一定是个合格的情人,先生。”
想起以前的风流帐,巴基有些尴尬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河蟹部分
神父,我要忏悔。”
一袭黑衣的女人缓缓而来,敲响忏悔室的房门。
隔着薄薄一层木门的神父习惯性的握紧手中的《圣经》,悲天伶人的注视着门外的女人,缓缓说道。
“我亲爱的孩子,你在忏悔什么?”
“爱,等待,欲望,我被他们纠缠的几乎发狂。”嘶哑的声响从门外传来。
神父笑了笑,温和的回话。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要被欲望迷失了双眼····”
还未说完的话下一秒便被打断,女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缓缓传入他的耳膜,其中压抑的疯狂之意竟然让他腾升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在黑夜中徘徊,孤独忍受没有他的生活,我在晨曦中期待,希望等待能够就此终结,越来越寂寞,越来越绝望,终至灭亡。”
“神爱世人,而我爱他。”
1973年,12月20日,晚十点。
在西班牙首都马德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巷里,半蒙着面的男人,左手银色金属的光芒在月光的照射下莹莹泛着冷光。
没人知道,今天的一起大型暗杀案的凶手此时就站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巷里。
他不急不缓的向前走在,刚刚完成任务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隐藏在蓬松卷发里的淡蓝色眼睛带着锐利的眼神环顾四周。
接着挺立强壮的身影狠狠的颤抖了一下,脖颈处传来的尖锐物体的刺痛感,随之肌肉麻痹的感觉也紧随而来。
他撑着几近麻痹的身体,不可置信的回头注视麻醉针飞来的方向。
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巷口,似乎要与她身后的光线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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