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合同。
“还有约六天的时间,我想先试一下效果。”
他本来就想尝试,而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他为什么不把握住呢。
锦心楼,向焱做东。
新的也不一定就是好的,他自己也是学了十多年的自然舍不得把戏曲改得乱七八糟,可即便如此这也是一次极为大胆的尝试。
如果效果好那自然最好,他们戏班子还能继续苟延残喘下去,借着新式的名头改头换面躲过一劫。
哪怕退一万步说,效果不好也没什么,三十六行他们有手有脚总不至于饿死,叶怜舟想着他们在一起做点别的营生也不是不行。
他竟想得这样远……
班主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半晌才开口,“你之前寄回来的那些钱已经足够多了…那,是他给你的吧?”
班主正要说几句,谁会那样轻易就给人这么大一笔钱,他以为叶怜舟得付出了什么,起码得答应了人家什么…
“别担心,是我借的。”
-
这话叶怜舟和向焱说过一样的。
以前向焱送什么他照收不误,也有了一点小金库,但这次的事儿不是光钱就能搞定的,他要改头换面也得要个名头。
从他这借钱,也算从他这扯一面大旗。
一开始向焱说:“不用还,那都是我愿意给舟舟的,而且也没多少。”
“不行,算我借的。”
叶怜舟冷下脸,重复了一遍,“我说,是我借的,是有字据的,连本带利以后会还你的。我们一码归一码。”
向焱又才改口:“那好,算借的。”
实际上他就没想过从叶怜舟身上要回什么,第一次和叶怜舟说喜欢他的时候,叶怜舟的表情很淡定。
淡定得好像在那个时代下,一个男的和另外一个男的表达爱慕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过了许久。
“我可做不来那些伺候人的活儿。”
叶怜舟意有所指的说。
其实他这样的话,这样的行为,这样的语气,乃至叶怜舟从头到尾在向焱面前的态度,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信。
他太大胆了,不过一个下九流的小戏子而已,而向焱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远远高于他。
他的家庭背景具体怎么样,好像没听他提起过,以前又经历过什么呢?但是想也能知道并不是一个多么好相与的人。
光手臂上都有数不清的纵横疤痕,从他底下那些人口中偶尔的嘀咕,也能拼凑出向焱并不是在叶怜舟面前那样的心无城府。
那些拥有权势和地位的大人物也很少会去在意小人物的情绪和意愿,
叶怜舟自己也不是没听过数不胜数的事迹,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单方面压榨和索取。
其实向焱完全也可以做出那样的事,毕竟两个人之间的悬殊实在太大了,可是他没有。
到底是谁给了叶怜舟这样的勇气和底气?
叶怜舟自己想了想,
大概是向焱自己给他的吧。
因为他的态度和言行无一不是在给叶怜舟传递某种信号,比如他明明可以升迁到外面发展更好的地方,却要留任在汴城。
既然都把杆子亲自给递过来了,叶怜舟当然是选择顺着杆子往上爬。
只一寸当然不够,他还要更进三尺。
向焱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叶怜舟当时话里头的言外之意。
他居然笑了:“没事,我伺候你也一样的。”
伺候这个词语的词意是很含糊的,往浅了说好像没什么意思,但是往深了说又是另外一层不可细说的意思。
再或许…他根本就没懂呢。
叶怜舟于是打算说的更直白些,比如他不是那种会屈居人下的,他也做不来那些曲意奉承的事儿。
“其实那些事,我也不是很懂……”
“但是只要舟舟高兴,我做什么都愿意。”
向焱凭借着惊人的直觉居然误打误撞回答上了叶怜舟的问题。
“你说你不喜欢伺候人,那就我来伺候你好了。”他语出惊人:“其实我不太会,但可以学。我学东西还是挺快的。”
-
向焱从外头给叶怜舟买了一束花,是一朵他自以为的玫瑰,实际上的月季。
掐去长长的带刺的杆,向焱将开得正盛的艳丽花朵别在叶怜舟的鬓角边,层层叠叠的玫红花瓣衬得戴花者的肤色白皙。
叶怜舟本就好看,耳边别着花更显得他形貌昳丽,人比花娇。
花别在叶怜舟鬓边也开在向焱心头
只觉得自己胸口莫名酥酥麻麻起来。
人说戏子无情,假如叶怜舟当真是个无情的人,那么他就爱他的无情。
总之,没办法不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
攻现在还只是利用受而已。
小舟身边有一个无形的圈,被他划进圈里的人,他就会对人好,真诚相待。而现在,受很明显还在圈外头。
下一章吧一定甜呜呜呜
第62章 戏子攻重生以后5
锦心楼的初次演出进行的还算顺利, 他们准备了好几场,为了测试反应特意把改编的放在了压轴,就底下的反应的确比前面的好一点。
无非是把词改得更通俗易通了些, 以及再结合的一下最近的时事, 一件当时在汴城闹得还挺大的事儿, 基本上底下的观众在词儿一出后就瞬间知道在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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