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萨?”萨恩斯挑眉,“他有那个本事让我弄进佩萨去?有什么必要?”
“给他个免费考试名额就成。”励琛的语气听起来也懒了下来,“进不进得去全凭他本事。反正,进不去也和现在没什么区别,犯不着为他费多少心思。”
“犯不着?”萨恩斯倒是笑了,“你自己倒是在他身上动了不少脑筋。”
“我无聊呗。”励琛跟着笑,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目光随意往窗外瞥去。
实际上,在宅子里过了一旬多,励琛对聂文的态度已经摸得十分清楚。励琛没来之前,聂文算是宅子里最小的,还是个会魔法的小花匠。因此就算莱丽尔那事使得他被隔离,其他仆人也懒得太为难他,萨恩斯还点拨过一两次他的魔法。这么一段时间下来,聂文虽还是小心处事不敢多言,但也放下了大多心防,甚至觉得会魔法的自己也算在仆人中鹤立鸡群了。
可他毕竟是个没经历过事情的孩子,哪里会知道萨恩斯只是为了避嫌,莱丽尔也因他没啥用处而几乎忘了他的存在?
本来他自己洋洋得意他自己的,其他人也无所谓,偏偏励琛出现了。聂文看到励琛,一方面觉着他早已淡忘的“尴尬”似乎又回来了,另一方面又觉着励琛抢了自己的位子,有种莫名的被践踏的感觉,甚至觉得励琛不怀好意。
一开始,聂文摸不清楚励琛的来历,只敢偶尔盯着。后来,励琛是个没权没势的孤儿这点终究传到了聂文耳里,加之励琛时不时刻意的反击,聂文算是彻底判错了底线。一次励琛和侍卫晨练时还有半圈难以为继,陪着他的侍卫便拎着他从后门穿花园回宅邸;聂文正好在花园料理,一时脑热竟开口嘲讽励琛扰人工作。
励琛哪里是个省油的灯,一开口直接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般向身边侍卫认错,保证再也不会连累对方打扰花园的工作。
聂文就算原本说的是励琛打扰侍卫晨练,一句话之后也变成了埋怨两人打扰自己工作。等这个真小孩缓过劲儿来理解励琛的真实用意后,这段对话早就叫整个侍卫队都知道了。
老实说,遇上势均力敌的对手,干上一架也没什么。可说到底聂文一来就被宅邸的其他人隔离,还是个不明事的孩子,一时间顿悟不到“这是萨恩斯的党羽”这层。他看轻励琛,只觉着对方是难得来了一个自己能欺负的。而励琛这头,虽然目前的没权没势让他不好“敌若动我先动”,但到底不至于叫一个半大的作死玩意儿踩到自己头上。
因此对于聂文,励琛只有一番发自内心的笑意:“不作就不会死,怎么就不明白呢?”
萨恩斯一下没听明白:“什么?”
“没什么,我想玩玩罢了。”励琛笑道,“您是同意我处理这事儿了的噢?”
萨恩斯对励琛这种讨要保证的行为嗤之以鼻,只是笑了一声:“你还能翻了天?”
励琛确实没打算翻天。一方面就在萨恩斯眼皮底下,谁都出不了格;另一方面励琛作为一个阴谋论者,自然没理由明着向聂文使坏,挖个陷阱插了诱饵等着对方来跳就是了。
日子在这俩真伪小孩明面上的偶尔拌嘴中过去,转眼“四人帮”的另外三个就来了。
米尔斯和诺亚同一天的前后脚,维金斯晚了两天,但好歹来时离开学还有一个月。
励琛没跟维金斯回波顿,便想着要找时间,打听打听埃斯托现在和维金斯的状况。不过维金斯显然更憋不住话,没两天就找励琛问八卦。
“怎么回事?”维金斯一副热切的模样,“我怎么听说你和殿下家里的花匠吵起来啦?”
励琛在内心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感慨自己本来就找维金斯两件事,一是问问他家里的状况,二是从他这挖个坑给聂文跳。谁知这个冤大头自己往枪口上撞,直接跳到第二件去了。
“吵架不至于,有些不对付罢了。”励琛笑笑,“大概是觉得出身差不多,天赋也比我好,有些不甘于我能上佩萨吧。”
维金斯奇怪道:“你上佩萨,关他什么事?”
“是不关。”励琛耸耸肩,“大概觉得待在殿下这边这么久,被埋没了吧。”
即使是生得单纯的维金斯,在这样明白的话下自然也明悟了:“他有病?有能耐他也去考试啊。”
“不是每个人都能毫无顾忌地去考试的。”励琛摇摇头,算是把说“坏话”的一面稍微挽回过来,然后就岔开了话题,“你回去这一个月,怎么样?”
维金斯正打算继续发表他对聂文的意见,励琛这么一问就像把他噎着了,愣了愣才略微茫然地反问:“什么怎么样?”
励琛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约莫是没什么事――至少没什么大事,有大事他也不至于憋到现在还没个话头。心下一番计较,便随意带开了话题,继续闲聊了。
励琛、维金斯、诺亚和米尔斯四个本来就抱团,而励琛一开始就有意无意地编排了聂文。纵使诺亚和米尔斯,一个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另一个假孤傲得很,理和不理的表现没多大区别;但介于维金斯尤为咋呼,没几天聂文便彻彻底底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目中无人”的做派。
一起起床、锻炼、学习,向萨恩斯讨教,下午茶。就连原本还会偶尔和聂文抬杠的励琛,也基本变成了“视而不见”。纵使聂文原本已经被其他仆人隔离,但好歹在表面上并不明显。现在被这群小孩明晃晃地一击,他的面子上自然也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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