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蝗虫果然不期而至,遮云蔽日宛若噩梦的化身。
不过奇妙的是,这次蝗虫群的范围非但没有增加,反而比在临县出现的更小,这说明司仪他们的事先工作是有效的。
一些从来没见过这等恐怖画面的人当场被吓傻了,而原本被一些百姓嘀咕浪费食物的鸡鸭大军丝毫不在乎虫子扑面而来的恐怖,齐刷刷冲向了地里的虫子,一口一个吃得格外欢快,那效率竟然比急疯了的本地农民还要强大!
众人这才明白鸡鸭大军的作用,心中无比佩服那位小先生的智慧。自诩不会连一只鸡都不如的他们撸起袖子冲上田里,对蝗虫进行疯狂的捕杀。
经过白天黑夜的共同努力,蝗虫在点火场里死伤惨重,司仪将办法传授出去之后,又忙着去下一个县城通知。当地百姓亲眼目睹了司仪力缆狂澜阻挡蝗灾的画面,心中对他无比感激,有关师徒俩的传说自此又多了一件事迹。
如此忙活了一个秋天,司仪可算是完成了先生交代下来的嘱托,不负重任的回到了梁省。
他在那里的集市上看到了镜子。
司仪不喜欢镜子,这东西很容易让他想起自己丑陋的模样,让他明白自己站在缥缈宛若仙人一般的先生身旁,有多不般配。
尤其他还会想起先生给出的画纸上,那俊美仿佛天神一般的男人。对方弯起的唇角在他眼中看来效果堪比嘲讽,像是在试图让他知难而退。
司仪随手放下了摆在集市上“价值千金”的珍宝,完全没有远在京城的皇帝那爱不释手的模样。他先去自己的院子里沐浴更衣了一番,换上干净好看的衣裳,又喷上一点清爽好闻的香水,将长出来的指甲仔细修剪一遍。
确定自己这幅打扮绝对没问题后,司仪顶着院外等待着的手下们一脸“您可真臭美”的表情,前往不远处先生的院落。
司祁正悠闲靠在院子里用着下午茶。
别人都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司祁是教会了徒弟就能做甩手掌柜。
忙碌奔波的徒弟一点没嫌弃师父给出的繁琐任务。他出门在外数月,整日忙得脚不沾地,浑身上下积累的疲惫,在见到司祁的刹那瞬间烟消云散,全身轻飘飘的仿佛飞在空中。
他梦游似的飘到司祁面前,低声道了句“先生”,木讷的模样足以叫外头那些认识他的人大跌眼镜。
司祁看着徒弟,喊他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往他手里塞了一枚点心。
小家伙面具遮挡下的耳朵红的仿佛要烧着了一般,吭哧吭哧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只有露在面具外头的眼睛格外明亮,里面洋溢满了呼之欲出的喜爱与思念。
“出去后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可曾有收获?”司祁温声问道。
小家伙有了话题,就没了不知如何开口的束缚。他去掉所有让人愤怒的难过的不开心的事情,专门挑着让人高兴的事情讲,说得生动又有趣,让司祁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清冷又随意,仿佛高高在上远离世俗的仙人,不食人间烟火,一举一动充满了让人心动的魅力。
司仪痴痴望着面前的先生,半晌不知道动弹。
司祁挑眉,伸手弹了下少年的额头。小家伙吃痛一声,捂着脑袋,像是埋怨,又像是撒娇。
“先生!”
司祁瞥了他一眼:“若是旁人用这般目光看着我,先生就不是弹一下那么简单了。”
少年心中一喜:“学生对先生而言,果然是特殊的!”
司祁看着这得寸进尺的人:“还想让我把你再派出去吗?”
司仪无奈,只好悻悻作罢:“先生,您别……”
见司祁全然不理他,司仪心生妒忌,小声道:“先生缘何格外偏爱那人,他有什么好?”
“我喜欢的人,自然样样都好。”司祁哼了一声道。
“比如呢?”司仪不服气。
“比如他长得好。”
司仪一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附上面具的脸,垂头丧气:“先生惯会欺负人。”
明明知道他最大痛处,还故意往上戳。
随即很快欢喜起来:“不过先生只欺负我,从不欺负其他人,先生果然还是喜爱我的。”
司祁:“…………”
司祁斜睨这人一眼:“你这些年不光个头在长,面皮也在长。”
少年嘿嘿一笑:“岂止如此,学生对先生的敬爱,也是一日日的增长。”
司祁好笑地摇了摇头。
见司祁并没露出不悦的神色,司仪心中彻底安定下来。
只求那个楚沨能够再晚一些出现,也好让他多多接触先生,温水煮青蛙。
待他成为这天下的主人,执掌了最大的权力,他不信这世上除了先生,还有谁比他更优秀,更能配得上先生。
先生肯定会很快忘记那失踪多年的老男人,喜欢上他这样又年轻,又优秀的青年才俊。
……
琉璃镜出现在朝堂之上,纤毫毕现的镜中画面被围观的朝臣们夸出了无数的锦绣文章。京城一带人人皆通过滔滔不绝的溢美之词知晓了琉璃镜的存在,只恨不得此生能一窥此等宝物的尊容,以满足心中所愿。
而随着文章一同出现的,还有往来于秋朝各地的商队。
因着偏远地区贫瘠困苦,并无太多收益,常年往来于京城一带的商队是不怎么喜爱到那等落魄地方的。免得钱没赚到,反而被肮脏无礼的灾民打劫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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