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阴阳怪气道:“怎的,陛下交代了旨意,这库房中没有的东西,就能变出来送到你面前不成?想要,你可以去矿山自己采啊!”
一旁看笑话的官员们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司祁说:“不过,就算你采出来了,也不得擅自挪用国家财产,需得送到我们盐铁司进行登记。”
“至于何时登记好,就得看那矿石重不重要了。我们户部事务繁忙,有的是更加要紧的事等待处理。想必能拿给你使用的东西,都不是什么要紧玩意儿吧,等个一年半载的,说不定就能被我们排上号了。”
眼看司祁被如此羞辱,一旁看笑话的人也跟着说:“当然,登记过后的矿石使用权,需得有个先后顺序,若是有谁刚好也需要这些矿石,恐怕那东西就轮不到你这等无名小卒头上了!说不准等到猴年马月,你就可以拿到那么一颗两颗当做弹珠逗孩子玩儿,哈哈哈哈哈!!”
几人笑得分外猖狂,丝毫没有给司祁留脸面的打算。周围户部官员见状,皆是一幅看热闹的模样。幸灾乐祸的欣赏着司祁此刻被人围攻的窘态,倒是有点作壁上观的安逸感。
司祁面不改色,转了转脖颈,捏了捏手腕,抬臂就是一拳,狠狠打在眼前那对他冷嘲热讽的官员脸上。
只听到那人发出啊的一声惨叫,鼻血横飞,牙齿断裂,砰得一声倒飞出去两三米远,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周围人刹那间安静一片,瞠目结舌看着那动手打人的少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司祁冷冷道:“狗仗人势,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儿?户部侍郎家的独生子企图构陷我,最后都被关进了牢房里,现在都没被放出来!就凭你们,还想磋磨我?”
周围官员一脸不忿的看着司祁,仿佛是想要反驳眼前这个大放厥词的少年,司祁嗤笑一声:“怎的,还嫌得罪我不够多,想让那侍郎公子一辈子都住在牢狱里不成!要么,现在就把我要的东西拿出来,要么,我转头就走,回头侍郎若是救不出他家儿子,拿你们问罪,可别怪我不给你们机会!”
众人面面相觑,静谧一片。
倒在地上被司祁一拳打断了一颗门牙的官员捂着嘴巴悲愤交加,丢了门牙在这个时代等同于被毁了容,他以后怕是再也无法升迁,甚至可能连这份工作都保不住了。
悲从中来怒吼道:“想从我们这里拿走东西?你做梦!”
“哦?”司祁也不反驳,直接左右看了看,从旁边取来了一个木椅,举着就朝着那官员径直走过去。
周围人都被他这架势吓得拦都不敢拦,深怕这疯子真作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连带着把他们都给打伤了。
那缺了门牙的官员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的从地上连滚带爬站起来,起身就往里面跑。
有人色厉内荏的质问说:“够了!你一个无功无名的小卒,连进户部大门的资格都没有,给我滚出去!”
司祁砰的一声把椅子放在大堂的正中央,大马金刀坐上去,双手抱肩,下巴微扬,不屑道:“户部是陛下手里的部门,什么时候成你们这群狗官耀武扬威的地盘了?我奉陛下旨意前来索要矿石,何须你们来准许同意!别说那些矿石库房里有,就算没有,你们今天也得给我一五一十一个不落的全都拿过来!拿不出来,就是欺君,是抗旨!我就向陛下请旨,要了你们一个个的狗命!”
一群人看着眼前言之凿凿一脸冷笑的少年,终是开始感到不安了。
一人咬牙,上前一步,正要说些什么。
司祁看着他,直接道:“怎的,你有话说?行!那便和我去陛下面前走上一趟,看你能说什么!”
那人身体定在原地,脸色苍白的额头冷汗冒出两三滴,片刻后动作僵硬的在司祁的注视中缓缓退了回去。
周围人全都寂静一片,再没人敢小瞧眼前这个少年。
怪不得就算是侍郎公子亲自出手对付司祁,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这少年果真是硬骨头到这种程度,和他拼,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得不偿失。
司祁看着众人冷汗津津的模样,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以后需要时常来这个地方拿取东西,如果不一次就把这群人打怕了,以后免不了还得浪费时间。
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忽然感到周围官员脸色骤变,视线齐刷刷看向自己身后。
司祁下意识也跟着转过身看了过去,然后便看到那穿着一身四爪蟒袍的太子大步走了过来。
太子本还想着过来替少年撑腰,结果到了这里,才发现户部一群人被司祁一个人逼到无路可走,愕然过后,又是恍然。
也是……少年在外人面前,一贯是那么的张扬自信,没人能拿他有任何办法,就算是那智慧过人的四王妃也不行。
最近少年在他和陛下面前温顺乖巧的模样见多了,竟差点忘记少年本性是个多么桀骜不逊的人了。
含笑的看了司祁一眼,随后抬起头,神情重新变回了众人更加熟悉的冷漠威严,淡淡道:“司举人来了这么久,户部半点动静都没有,不愿做事的都给孤请辞去,朝堂上不需要做不了事的废物。”
太子毕竟是太子,即便最近稍显落魄,也不是做臣子能够反抗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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