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记录下司祁所说的每一个重点,回头要将这些言语整理成奏折,献给当今圣上。
想必,一定会让他龙颜大悦,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太子殿下的身上。
楚沨眼中带着鼓励的意味,与司祁道:“你立下如此大功,理当重赏。可有何心愿,只管说来,孤定然满足你。”
一般这个时候,做臣子的多多少少都会推辞几句,表达谦逊与忠诚。
司祁却说:“的确是有。”
“哦,说来听听。”楚沨饶有兴趣道。
司祁:“臣需要一片沿海区域的使用权,研究些许事物。还需要铸铁权,打造必备的器具。”
距离敌国来犯不足半年时间了,司祁有心想要帮助楚沨,自然可不能坐以待毙。
幕僚们听后,微微蹙眉,言道:“盐、铁、茶,皆由朝廷把控……”
若是索要钱权美人,对太子而言都不是问题。但涉及铁器与领土,这话题性质就比较微妙了。
谁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呢?
太子沉吟片刻后,直接答应道:“孤向父皇请示,数日后便有结果。”
“殿下……”有幕僚担忧道。
楚沨:“无妨,举人所言定然是有的放矢,孤相信他。”
众人见他心意已决,纵然暗藏忧虑,也只能不甘放弃,看像司祁的眼神里多少带了点批评的意味。
司祁没有解释,嘴角扬起微笑:“多谢殿下信赖,祁定不会让您失望。”
说完,司祁忽又想起一事:“方才我们只讨论了如何献上比四王爷更好的良策,却未提及许多楚国当下已然存在的问题。”
众人闻言,察觉司祁的未尽之意,当即大笑出声,期待不已道:“你竟还有更多献策?快快说来!”
司祁便让一旁侍卫又续了一壶茶,慢条斯理的说出了一条又一条于国有利的治国良方。内容由粗到细,句句直指核心,不管是谁都能听得懂其里面的意思。
仿佛司祁深怕他们无法理解其中某些的关节,甚至还将每个步骤都说得一清二楚,几乎是手把手教导,说的人彻底通透。
偶尔有人提出疑问,司祁均能迅速解答,一看就是将这些政策在脑海中思考过很多回,才会这么的了然于心。
相较而言,四王爷那种与其说是献上策论、倒不如说是照着结果推演出一个大纲,其他就让人自己摸索,问就是一问三不知的情况,根本无法与司祁相提并论。
从立意,到实行,再到决策,司祁这边都是绝对的碾压。
这段谈话从晌午持续到了黄昏,听得一群饱读诗书的大能们沉醉其中,恨不得拉着司祁与他彻夜长谈,不放人走。
是太子楚知道司祁身体不好,拦下众人,亲自送司祁回去。并叮嘱他一定要按时吃药,保重好身体。
司祁笑吟吟的听着,心里却在嘀咕这世界的中药那么苦,谁想喝啊。他年纪轻轻的,身强力壮,小小感冒而已,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
太子楚看了他一眼,竟好像能猜到他的想法一般,温声道:“若是怕苦,稍后孤会派人送来饴糖杏梅,喝完药后,可缓解苦味。”
司祁下意识道:“殿下,臣不是孩童,不在意些许药苦。”
殿下点点头,仿佛是信了。“你于孤而言十分重要,孤会派御医定期前来查看你身体状况,切莫让孤担心。”
司祁:“……”
司祁强笑:“自然不会……殿下放心。”
太子很满意这个回答,又叮嘱了几句,表达出深深的爱才之心之后,这才离开。
司祁有些丧气,呢喃着说:“看来得赶紧把这个世界的感冒药发明出来才行……”
不然以后生点什么小病都得喝好几碗中药,也太惨了。
他转身走回家里的破败小院,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饭菜的香气。司佩环早已经做好饭菜等着他了,听到院子里的声音走出来,对着他露出了微笑,温柔的说:“快进来吧,姐姐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如此岁月静好的模样,就好像记忆中无数次出现过的那般让人心安。可若是司祁没有在今早的危机中出现,怕就会完全是另一幅地狱般的景象了。
司祁微微垂眸,一边笑着和姐姐说话,一边去水盆里洗手,垂眸看着水面上的倒影,思索着该如何去报这一箭之仇。
楚国现任皇帝是个务实的人,爱才如命,对有学之士格外重视。
上行下效之下,京城子弟同样染上了尊崇文人的习惯。若是有人能写的一首备受推崇的好诗,那么无论对方何等出身,何等家世,走到哪儿,皆能被礼待三分。
世界之女赵兒就是因为这个文化特性,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大占便宜。
一首《竹石》道尽了竹子的顽强韧性,将岩竹的神韵描绘的入木三分。看似写竹,实则写人,把作者那种高风亮节,刚正坚强,绝不屈服的内心描绘的淋漓尽致。
正因为这首诗,她才能一举扫清了这个时代庶女赵兒身上的污名,令那原本平平无奇的赵家庶女,一跃成为众人心中积极乐观、一身傲骨的代表者。
尔后,一部颂扬母爱的《游子吟》,解开外界对她与嫡母感情不和的误会。
一首《长歌行》,激励了多少青年人内心的蓬勃壮志。
一段《定风波》,尽显赵兒俏皮活泼的本性,表达出她搏击风雨笑傲人生的洒脱,诉说了她不畏坎坷人生的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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