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宇背后灵似的飘在窦柏华身后,鬼气对人身体不好,章宇跟着夏明深或章静的时候,都很注意,不会靠的太近。但对上窦柏华,就不怎么客气了,就夏明深注意到的几分钟,他一直坚持不懈地往窦柏华后颈上吹凉气,不把他冻发烧誓不罢休。
夏明深到名单上签了到,悄悄做了个手势,把章宇叫到一边说话。
“你观察到什么了?”夏明深扫了眼站在大巴门口的窦柏华,他被章宇影响得穿上了一身厚呢子大衣,可面色依旧很不好看,冻得发白,看来一场病是免不了的了。
章宇冷哼说:“不出我所料。”
他指着一个跑向窦柏华的女生:“绿茶。”指着窦柏华:“渣男。”
夏明深问:“那人就是你之前提起过的学妹?”
章宇又哼一声,算是回答。
说话间,小学妹已经跑到了窦柏华跟前,献宝似的捧起手里的奶茶杯,又娇又俏地说:“学长,你拿着奶茶杯暖手吧,这样就不会冷了。”
章宇鼓起腮帮,对着她吹了一大口气。夏明深只感觉一股冷风擦肩而过,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奶茶迅速变凉,塑料杯盖上冷凝出一层小水珠。
章宇没有形体,也就能从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给那两人找些不痛快了。
他稍微出了一口恶气,甩甩脏辫,迈步上了大巴车。夏明深选了最靠前的单个座椅,方便听他讲述这些天跟踪的所见所闻。
“我算是明白了,姓窦的就是拿我妹妹当个免费保姆,既要给他洗衣服整理出租屋,又能拿来挡他不想要的桃花。”
章宇指着后排的窦柏华和学妹,那两人现在是分开坐在前后两排座椅上,外人眼里,不过是比其他的前后辈亲近一些,看不出有什么超出社交距离的来往。
章宇接着说:“你别看他人前正人君子,人模狗样的,人后不晓得同时吊着几个猎物,”章宇朝学妹努努嘴,“那只是其中之一,最近玩得正好的。”
夏明深刚要问章宇是怎么打算的,该如何把事实告诉静静,阮航和他在开学典礼那天认识的康帅就在他后排落了座,窸窸窣窣地将行李箱推到架子上。
章宇显然是已经有了主意,对夏明深说“稍安勿躁”。他没办法走出这座城市,大巴坐了也没用,便冲夏明深摆摆手,愁肠满怀地飘出了车窗。
夏明深顿了顿,扭头想看一眼窦柏华现在在做什么,叫他注意到了。
窦柏华也许还记得他是跟章静一起打工的学生,客气地笑了笑,夏明深对他点了下头,转回了身。
不过一会儿,他手机震动了一下,康帅发来微信问:“你和窦柏华很熟吗?”
夏明深:“偶然见过一面,有事吗?”
康帅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你和他不熟就好,窦柏华是阮航大表哥,他们俩一向不对付,你要是和窦柏华关系好,他一定要很郁闷。”
“为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康帅躲着阮航发微信,姿势很别扭,“好像是看不惯他跟个花孔雀似的到处招摇吧,具体的阮航没说过。不过你也能看出来,估计从小到大,窦学长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要被拿来比较来比较去,是个人都要不爽。”
到底是个人隐私,夏明深没想多问,随口和康帅聊了几句目的地的风光,岔开了话题。
他们十二点在服务站吃了顿简易午饭,下午又是两个多小时车程,大巴车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这次的团建在外省一个古色古香的水乡小镇,地处偏僻,风光甚佳,临水甚至泊着几片小木船。大巴车停在镇上唯一一家酒店门口,夏明深卸下行李,领到钥匙,和阮航住进二人间。
临关门前,他留意到窦柏华的房间就在走廊中央,想要乘坐电梯下楼,必然他经过他房门前,十分方便他跟踪。
这一层楼住满了C大的学生,酒店条件有限,窦柏华在走廊里一丝不挂地记录下每一个同学的需求,不见半分烦躁。
夏明深正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冷不丁瞥到阮航从打开的行李箱边直起腰,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不要跟窦柏华走太近”
第32章 纪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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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你大表哥吗?为什么这么说?”
阮航反问:“你是在注意窦柏华的动静吗?”
“我朋友的妹妹是他女朋友,朋友觉得不太对劲,所以让我趁着团建,多观察一下他。”夏明深半真半假地说,“窦柏华有什么不对劲吗?”
阮航说:“那就劝那个女生赶快分手。”
他平时插科打诨居多,甚少露出这样斩钉截铁的神色,夏明深怔了一怔:“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他直觉出阮航和他大表哥之间的关系不是简单的被比较出的郁闷,更类似于一种深藏的厌恶。
阮航嘟囔:“没什么不能告诉的,反正恶心人的又不是我。”
“窦柏华是我表哥没错,不过我妈妈和大姨关系一般,所以早先也就见过几面,倒是一直听我妈念叨这个表哥多么多么优秀,懂礼貌又能干。”
“那时候我还小,识人不清,也很崇拜这个事事都能做到完美的表哥。”阮航平铺直叙地说,“上高中那会儿,窦柏华大学毕业在即,找了份银行的实习工作,为了方便,住在了我家,不忙的周末,会开车去高中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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