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诧异,“怎么回事?”
“内部问题,具体的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楚,总公司出了内鬼,正在往外揪。”
韶舒天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不过为了司清着想,他并没有说太细节的东西。
身为二哥,他很羡慕韶星可以和司清亲近,只是他和司清还不算熟悉,只能坐在一边手足无措。
“韶老师,你别那么紧张。”
司清也觉得无所适从,要说最开始他对韶舒天的确没什么好感,可相处之后才发现对方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恶劣。
司清的手放在床边,他现在没什么力气,胸膛起起伏伏的,呼吸都在费力。
韶舒天十分心疼,一把抓住司清的手,皱眉说道,“怎么这么凉,二哥给你捂捂手。”
司清往回缩,没成功,干脆也不动弹了,韶舒天却来不及喜悦,他只担心弟弟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病房里气氛正好,司清的双手都被暖的热乎乎,他懒懒的睁开眼睛,发现韶晨还坐在一边,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看。
“晨晨……”
“今天不是有小组广告合拍吗?你怎么还不去?”
韶晨不想走,他想一直陪在司清身边。
“你听话,机会就这一次,如果你不珍惜,韶老师会对你很失望。”
听到这,韶舒天也十分配合地看向韶晨,“清清说得对,这几天我是没时间管你,既然你不珍惜机会那就赶紧滚回家!”
韶晨吓得一愣,他眼眶泛红,站起身委屈的抱了抱司清的脖子,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病房。
好困好困……
视线逐渐模糊,司清像是陷入一块巨大柔软的棉花里,上下眼皮慢慢合上,再次睡了过去。
————
地下停车场,寒风四起回声萧瑟,两个同样冷冽愤怒的男人已经过招数回,韶君粤脸上挂了彩,厉凌远甩了甩酸痛的手臂,狠狠看向对方。
“在司清面前装模作样,厉凌远,你敢说厉家到底在做什么吗!”
韶君粤抹了把嘴上的血渍,狼狈地靠在墙上,“二十年了,社会在进步,厉家却还是像从前那样不知悔改……”
“这次又想做什么,想对韶氏做什么,你以为我会饶得了你!?”
厉凌远眉宇紧皱,不知何时他手里多了一盒烟,正是之前韶君粤裤兜里的物件。
两人目光相对,厉凌远笑了一声,手指微微颤抖,给自己点了火,又给韶君粤续上火苗。
“我是我,厉家是厉家,随便你信不信。”
这句话歧义颇深,一时之间韶君粤没有反应过来,他挑起眉惊讶地看向厉凌远,“你小子什么意思,分家了?”
“不是分家,我本来,就和厉家没有关系!”
韶君粤继续追问,“你不是亲生的,还是和厉宏阔那王八蛋起矛盾,或者说想蛰伏来直接端了厉家老窝?”
大概是问烦了,厉凌远一拳砸过去,而韶君粤迅速接招,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韶君粤连忙出声,“你特么的——有话说话,就你这脾气绝对不能让司清和你在一起!”
“滚蛋。”厉凌远和他一起靠在墙边,“我初中开始就在本家实习,里面的秘密摸得清清楚楚。”
“更何况,我和父母早都决裂了。”
“他们不配做我爹妈,我也没有这样的家。”
听完这些话,韶君粤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能长叹一声,“你说这些,我倒是信几分,不过你应该知道厉宏阔那边在做什么小动作吧?”
“嗯,知道。”
韶君粤继续说,“不过三天的时间,韶氏已经送进去两个商业间谍,厉宏阔在国外待得不安分,又跑回国内搅弄风云……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
烟雾逐渐遮挡眼前的光景,厉凌远半眯着眼,冷冷笑着,“还能怎样,合作,你可以么?”
————
等到司清再次醒来,外面的天都黑了。
算上前世今生,还有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在医院浑噩度过。
司清慢慢爬起来,病房里落针可闻,司清突然感到一种莫大的孤独感迎面袭来,他仿佛又回到前世孤苦无依的状态,痛苦和恐惧让司清止不住颤抖。
叮咚——
信息提示音猛然响起,再抬起头时,世界恍然又变了模样。
走廊里响起忙乱的脚步声,呼叫器此起彼伏,护士在外面低声谈论,家属们凑在一起悲喜掺杂。
门被轻轻推开,韶星在,韶舒天在,韶君粤也在。
司清突然红了眼眶,他坐病床上不停落泪,怎么哄也停不下来。
众人乱成一团,司清的泪水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从虚幻中突然脱身,重回现实的喜悦。
原来他也渴望着人情味,他也憧憬着亲情。
韶星被吓坏了,哭得比司清还厉害,扑过去就是一阵哀嚎,司清反倒要努力哄她,韶舒天站在一边偷偷红了眼眶,韶家兄妹的心情过于复杂,他们带着愧疚担忧还有数不尽的畏惧,害怕司清远离,害怕司清不接受他们的感情。
“不求你能叫我们哥哥,司清,只要你好好的,我们愿意付出所有换你的健康。”
韶君粤脸上还挂着彩,可依然很帅气,他找了个凳子坐在旁边,抬手摸摸司清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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