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被画笔砸到,根本没事,关键是那位宁先生还泼了颜料,顾桁先生那时候可能视线受到了影响,不小心衣角被放画的三角木架勾到,整个人被迫摔倒的时候带着那沉重的三角木架一个不稳全部压在了他身上,导致顾桁先生的大腿内侧直接被最上面那根固定木狠狠扎进肉里,鲜血当场流了一地。”
徐璃听得身子颤了颤,不敢想象李纪谷听到这件事之后的反应,同时心道三角画架旁边几个固定木的顶端通常都是平且粗的,能碰到被完全扎肉里这种情况相当罕见,那个刚在海岛过完生日不到一个月的顾桁当真验证了‘乐极生悲’这个词。
“情况现在如何了?”
“桃山已经下了,现在上了救护车,最新消息医护人员那边帮忙止住了血,只说一到医院必须马上进行手术取出那截已经入肉的异物。”
“你的意思是有一截固定木在肉里?”徐璃更加觉得不妙,看来伤口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齐怡说道:“在山上对木棍进行了截断处理,入肉的那截急救医护说不能强来,只能去医院接受手术,顾桁先生被抬上救护车之前我这边进行了再三确认,说只要及时清理干净伤口完成手术,修养两到三个月就没问题了。”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徐璃苦笑道:“我们这些顾桁先生身边的人还是想想怎么向少东家交代吧!”
齐怡瞬间慌了:“徐秘书,我这边——”
徐璃冷静道:“你先别慌,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当时又不止一个人在场,在主因不是你的情况下,该怎么尽量降低自己的失职应该不需要我教你。”
实习生小姑娘一愣,同时眼中闪过一抹不再过分天真的目光,那只能尽量妖魔化另一人来降低自己的过失。
去的是陆大导之前强行压着顾桁去做身体检查的那家医院,这次院长亲自来了,到场的还有两个只有凑数作用却半点忙帮不上的副院长。
顾桁被推进手术室,一大群人乌压压站在手术室外,没一个有心情坐在长凳上等手术结果出来。
一行人等待过程中,心底一直不平静的齐怡没忍住给凌登去的电,对方直接告知:“徐秘书已经说了情况,我已经拿到了买好的机票,今天十二点之前应该能赶到桃坞。”
“少东家那边呢?”
“由秘书团去负责告知,对了,那个造成顾桁先生受伤的宁翊先生你别冲动去找,也不用管他目前在干什么,你只负责守好顾桁先生。”
“我知道了。”
通完话挂掉电话的齐怡恪守凌登的交代,重新回到手术室门口心情焦急的等待,她不知道有一帮被她‘忘’掉的人此时仍滞留在桃山上未下来。
陈松与宁翊之间发生了非常严重的冲突,起因源于顾桁与齐怡紧急下山后,宁翊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愧疚,还对着山下一群人远去的背影冷笑不止。
陈松本来是想马上一同下山的,结果回头无意间瞧见面容精致的青年眼中那快速闪没过的浓浓怨毒。
陈松知道顾桁送宁翊画的事情,也知道后来送影册的事情,在他看来,如果你不喜欢那是你的权利,你冷嘲、用言语打击一个想要时时刻刻重新想与你建立朋友关系人也不是不可,但你当众动手把一个满是诚心的人弄的鲜血淋漓后怎能一副反怨对方茶到极致就应该被戳死的模样?
正好这些天陈松一直在思考为何顾桁会变成现在这样,想来想去最终的源头皆绕到了宁翊身上。
‘新仇旧恨’一起算,陈松那一刻变得比曾经的许静还激烈,在倪远、祝蕊以及众多戏份不太多配角惊恐的目光中,抡起一根原本属于画架子一部分的木棍,直接往宁翊所在的方向打去。
“你这个任意妄为的小混蛋,如果不是你,有些好好正在认真走自己路的人,怎么可能从此陷入漩涡,变得身不由己?”
“毁了别人一生的是你,你这畜生怎么有脸去恨去怪?”
眼看陈松越骂越凶,副导与几个摄影师赶紧过来拉住他,并动作一致的捂住了他的嘴。
木棍没有砸到宁翊的身上,而是被一个早已有准备的保镖给接住。
完全不需要宁翊下命令,这群保镖轻驾熟路的冲上来,连着阻止陈松动手的人,无差别进行拳脚相加。
“把刚才动手的那个人找出来,从这上面扔下去。”
这生活助理本来不算太正的人,但此时看着宁翊指地方赫然是一处山崖,心底生寒的同时赶紧劝道:“宁少爷,这样做会出人命的,虽然事后有办法摆平,但这位陈导毕竟得过国家级影视艺术奖,在娱圈有些份量,人突然就在剧组拍戏拍没了,或多或少会对您私下里的名誉造成不良影响。”
“您可以这样做,先不把人打死,但如果过几天因为伤势过于严重而死在医院,那只能怪他身体太弱,怨不了咱们。”
宁翊采纳了生活助理的建议,冷笑着补了句交代:“相识一场,别把我这位陈叔叔打死了,等只有一口气的时候,替他叫个救护。”
倪远看出了宁翊的意图,隔着几个保镖在他面前打起了感情牌,让他看在大家都是熟人的面子上,今天饶过陈松一回,谁知换来对方‘你的面子分文不值’的回应。
静静的看了会儿这场闹剧,许静扔下所有人独自转身下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陈松与宁翊那边,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现场少了一个安静到几乎没有存在的娴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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