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突然出现一道声音,顾桁听着觉得有些熟悉,还没来得及转身去看是谁,只听齐怡小声唤道:“陈导。”
陈松完全没有同齐怡和顾桁打招呼的意思,他看都没看顾桁一眼,视线只从齐怡脸上扫过,复而转回小女儿身上。
萝萝是陈松小女儿的小名,今年刚满十岁,他还有个在全封闭式私立学院上高二的儿子。
“爸爸,画中那个漂亮的地方能过去旅游吗?”虽说现在的孩子早熟,但十岁这个年纪想的最多的还是怎么玩。
“一般人进不了那个地方。”回答萝萝小姑娘问题的人正是顾桁。
“顾桁哥哥。”萝萝小姑娘看到认识的美玉青年顿时眯眼笑起来,她挣开陈松的手,如同一只无尾树袋熊摇着顾桁的双臂脆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呀?”
“你以后会知道。”顾桁揉了揉她的发,莞尔道:“哥哥不能说,说了你爸爸会生气。”
小姑娘一听立刻不高兴的嘟起嘴,转身正要如往常一样向爸爸‘告状’,不想正好被面色有些不太好的陈松抱离了此处。
齐怡见状犯愁道:“顾先生,这位导演为什么只对你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呢?”同样是少东家的情人,陈松对那个宁翊大多数都是妥协。
“他真的一点都不怕?”
齐怡说完立刻捂嘴,并心道糟糕,自己把不小心将心里话给讲了出来。
“他为什么要怕?”顾桁猛然转头,眸光平静的盯着齐怡:“潜意识里你已经认为事后我肯定会采取措施将对他做不好的事,对吗?”
实习生小姑娘被问的头皮发麻,虽然顾桁的嗓音又轻又好听,但就是半天不敢接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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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天真’的一面
艺术节画展这几日,顾桁每天固定时间早出晚归,李纪谷在听了有关他行程轨迹的汇报后,虽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却偏偏挑不出半点毛病,毕竟是宁翊主动开口邀请的顾桁,而后者在他眼皮子底下有时候确实喜欢研究与欣赏空想现实主义这一流派的相关画作。
并非没有怀疑过顾桁是有意而为之,只是当看到调查报告在面前摊开,其中罗列有顾桁在校两年期间曾有过的三十七次该流派相关书籍借阅记录时,李纪谷最终认定这一切都是巧合。
站在王梓丞的角度上看,这未必不是好事,这两位‘活祖宗’现在相处的相当融洽,日后哪怕被脾气不好的那位发现,说不定会一反常态,与少东家这位叫顾桁的新欢‘和平共处’。
艺术节画展的最后一天,眼下青年正睡在他身边,下床前李纪谷的态度有些迟疑,想开口让顾桁今天别去画展。
没弄清楚自己到底在矛盾什么,但李纪谷潜意识里始终有些一种从没仔细深入想过的模糊念头——实际上不想让顾桁看到他与别人在一起的场景。
顾桁感觉到某人的异常,故意无声往对方身侧近了些,只是还没完全靠上那从未给他带来安全感的胸膛,便听李纪谷沉声阻止道:“别乱动。”
“先生?”摸清李纪谷三分脾气的青年没听话,依然主动落入他的怀里。
对于这本该让自己勾唇好久的主动之举,此时李纪谷竟生不起半点愉悦,反而越来越觉得浑身异样肆起。
无端的心底为何会产生一丝从未有过的负罪感?
异样太过明显,近乎写在李纪谷的脸上。
顾桁见状,立刻变得‘乖巧’起来,埋在对方怀里一动不动。
“以后不必这样,有事无须迂回,直接开口。”有上次为席越开口那件事发生在前,李纪谷一看便知顾桁的目的。
“是你自己的事?”
顾桁一愣,然后说道:“是我自己的。”
李纪谷心情莫名变好的微微颔首,示意顾桁接着说。
“先生,我很喜欢那幅画。”顾桁没有直接点出是哪一幅,但他知道李纪谷是清楚的,从踏入艺术展厅的第一天起,自己没有在别的画作跟前停留过。
顾桁在意思表达方面很含蓄,他的嗓音听上去很软,语调也柔,仔细甄别,其间还蕴含着一丝坚决与纠结。
坚决是为了表明自己对那幅画真的很喜欢为此不惜打破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纠结的是内心其实不想开这个口但因为太‘喜爱’还是提出了请求。
某人面前顾桁所有显露在外的情绪一切都表现的刚刚好。
而做好立刻就要开口应下顾桁任何请求准备的某人突然语塞,因为那幅名为《乌托邦》的桑切斯特大师真迹他事先已经答应宁翊,这次艺术节展览结束后将归他所有。
已经应下的事不好说反悔就反悔,李纪谷想起曾听宁翊提过这位叫桑切斯特著名的画家现存世三幅最具价值的瑰宝,已知顾桁喜欢的是这位大师,除去应允宁翊的那幅,剩下的两幅让人出去‘活动’一番想必将其中任意一幅弄到手的问题也不大。
理清楚思路后,李纪谷轻抚怀中青年光洁白皙的后背,出声询问:“换这个画家另一幅齐名的画作可否?”
顾桁摇头:“向往之所,换之会失了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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