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看着林丘的眼睛,眼底除了冷漠便是厌恶,不再有丝毫怜惜之情。
林九的心疼得厉害,他执拗地说:“我不走,除非师父打死我,否则我不会离开您半步。”
林丘沉默地看了林九一会儿,说:“林九,当年林家那场大火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林九的瞳孔骤然放大,惊骇的表情虽然转瞬即逝,却还是被林丘尽收眼底。
林丘脸上的表情越发冷漠,说:“林九,或许之前我被蒙住了双眼,但陈明的事让我警觉。想想十年前,我在大火焚毁的林家看到的场景,就算他们睡得再死,在浓烟升起的时候,他们总会有所察觉,又怎会一家三口都死在房中。”
“师父,您这是何意?”
“何意?”林丘冷笑一声,接着说:“当初我在火场走了一圈,发现窗前有桐油燃烧的痕迹,在门边又发现了一根突兀的木棍,这分明是有人堵住了房门,又在窗前浇了桐油,避免他们从窗口逃出。我猜到了是有人故意纵火,从未想过这些事八岁的孩子一样能做到。”
林九伤心地看着林丘,说:“师父,为了摆脱我,您竟拿这件事冤枉我?”
“冤枉?”林丘讥讽地笑了笑,说:“关着你的小屋就在他们房间的后面,而且是上了锁的,他们逃不了,你又怎能逃得过?”
林九垂下头,苦涩地笑了笑,说:“原来在师父心中,我已是这样的人。也罢,既然我们的师徒缘分已到此为止,即便我再强求,也不过是给师父徒添困扰,今日我便拜别师父,希望师父武功大成,早日飞仙。”
林九说着,恭恭敬敬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起身,踉跄了两步,离开了院落。
系统:“这个林九可以,刚才的一番表现,我给满分。”
林丘在心里冷笑,说:“他这么做确实高明,并没有直接否认当年的事是他所做,却用行动表示他是被冤枉的,让人们对我的话产生质疑,这样他就有翻盘的可能。”
系统:“男主黑化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以他对沈林修的占有欲,为了得到,他可以用尽手段。你现在空有一身武功,却不会使用,万一被他知道,说不准就把你掳了去,对你这样那样……”
林丘愣了愣,终于想起被他忽视的问题,不禁一阵苦笑,说:“那可怎么办,我可不想被男主压啊,你赶紧想想办法。”
“我没办法,除非是让会武功的人教你如何运转真气。”系统说完直接下线。
林丘沉默半晌,终于忍不住说了句:“我草!”
林丘淡淡地看了看四周的弟子,众人身子一僵,连忙做鸟兽散,虽然林丘看上去面无表情,但用脚趾想也该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并不美妙。
林丘见众人离开,迈开步子就下了山,他现在能想到的,可以帮他的就只有离忧,好不容易能够掌控身体,又有这么一个很好的借口,他自然不能放过。
趴在房顶,将一切看在眼中的何子森,见沈林修下山,沉吟了一会儿,纵身飞掠而下,正要跟上,却碰到了何子钦。何子森愣了愣,越过他朝着山下走去。
“站住!”何子钦转头看向何子森。
何子森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也没有言语。
何子钦见他这般态度,心中怒气更甚,三两步来到近前,质问道:“你到底跟江南云说了什么?”
听到何子钦的质问,何子森冷笑着看向他,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若你不心虚,又何必在意我说了什么?”
“何子森!”何子钦恼怒地看着何子森。
何子森掏了掏耳朵,说:“我耳聪目明,何大少不必这般大声说话,万一废了嗓子,我可担待不起。”
“何子森,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但你最好离江南云远一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早在五年前,何大少就已经对我不客气了,怎么如今却客气起来了?”何子森嘲讽地笑了笑,说:“何子钦,在我面前不必这般伪装,我只会觉得恶心。”
“何子森,当年的事我并不知情……”
何子森不耐烦地挥挥手,说:“行行行,你不知情,是我在自己饭碗里下的毒。何大少,我有事,没空跟你耗,慢走不送。”
“何子森,你为何监视逍遥派的人?到底有何居心?”见何子森要走,何子钦连忙问道。
“刚才是谁说不管我,怎么,这才一转头的功夫,就忘了?”
“逍遥派与我青阳派素来交好,父亲和沈师叔又是至交,若因你……”
何子森不耐烦地打断何子钦的话,说:“何子钦,你和林九之间有什么勾当,我不问,我的事你也别管,父亲若要怪罪,我担着,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少拿兄长的架子。”
何子森说完纵身一跃,飞了出去,完全不给何子钦再说话的机会。何子钦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变了又变,随后也转身离开。
林丘不会轻功,全靠11路走下山,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何子森追上了,看着林丘缓步走在山间,何子森不禁有些奇怪,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我暴露了?”
林丘虽然拥有深厚的内功,却不会用,下个山把自己累出一身汗,他自己郁闷,隐在暗处的何子森也是不好受,实在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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