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喜欢看他赚钱的说法,怎么想怎么不靠谱。
被细绳束缚的腰在眼前晃着,伸手就能单臂圈住。
围裙在后腰系成一个精巧的蝴蝶结,像诱惑人拆封的礼品带,邵祁言很想捏住一根绳抽开,但年龄带来的沉稳让他只是上前一步。
刚打开缝隙的冰箱门被一只手臂轻轻压了回去,危野被夹在冰箱和男人之间。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刺青。淡淡叙述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是个下雨天,我看到你在公交车站卖伞。
司机老李去买了一把,十块钱,当时邵祁言坐在轿车后座,隔着雨幕看到危野漂亮的笑脸。
就像砖缝里长出来的野草,恶劣条件下也在用力生长。
再次看到你时,我就想邵祁言的声音压低,像是怕惊扰到他,应该把你移栽到花盆里。
危野回忆了一下,那大概是几个月以前,他刚穿过来的时候。
所以这是表白吗?老邵好文艺哦。
脸皮极厚的危野真的有点害羞了,这是他第一次收到一见钟情类的表白。
有气息拂过耳畔,危野抓在冰箱边沿的手指用力蜷起,他整个人冒着热气,后颈皮肤都染上桃花的颜色。
一个试探的吻落向耳侧,危野腾地在邵祁言身前蹲下来,少年又羞又慌钻出厨房,饭在锅里,你自己盛吧!
呜呜,可惜他是励志做海王的男人。
危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邵祁言,可工作时他是离邵祁言最近的人,不接触是不可能的。
要送文件时他磨磨蹭蹭,秘书看出端倪,旁敲侧击:怎么,昨天在邵总家里发生什么不愉快了吗?
危野道:没有啊。说着没有,不自在全写在脸上。
乖乖,邵总真的对小孩下手了啊!秘书心里闪过无数黄暴剧情,仔细看看危野,咳咳,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太过分的事。
秘书安慰道:你别怕,邵总不是什么坏人,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额,应该不会吧。她讪讪想,在这之前谁又能想到这位大佬喜欢小男生呢。
危野抱着文件慢吞吞走进总裁办公室,目光在屋里飘。近水楼台的邵祁言很有耐心,只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不给他压力。
放下文件后危野松了口气,一路小跑溜出去。
在邵氏的工作逐渐步入正轨,一转眼又到周末。
危野去刺青兼职半天,仍然没看到薛光羽回来。
周日一觉睡到天光大亮,他中午吃饭时感觉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两口就又睡回床上。
再次醒来,天色擦黑,他头有点昏,问系统:我是不是感冒了?
001道:【体温38.4度,宿主发烧了。】
换工作生物钟骤变,危野抵抗力有点下降,前些天又淋了一场雨。
他摸出手机跟汪姐请了个病假,吸吸鼻子,好久没生病了,好难受。
带鼻音的声音蔫哒哒的,001第一次见危野这么没活力。【建议宿主进食清淡食物后服用退烧药。】
嗯。生病时有人陪的感觉挺好的,可惜001没身体,不能帮他买药。
危野只能自力更生,到路边摊喝了一碗小米粥,又买了一盒退烧药。
吃完药头愈发沉重,半睡半醒间电话响了。
我在你门外,开门。竟然是薛光羽。
危野晃晃悠悠打开院门把他迎进来,薛光羽语气微含歉意,本来不想打扰你的,没想到你家锁这么难开,只好让你出来一趟。
危野:
老破小用这么贵的锁,真是对不起了啊。
一个个怎么都会开锁。薛光羽听到他嘀咕,敏锐道:还有谁?锁是兰庭给你换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薛光羽眸光一暗,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把烧得脸红的危野扶到床上。俯身摸上危野的额头,触手温度滚烫,他眉头皱起,吃药了吗?
吃了。危野忍不住在他掌心蹭了蹭,他似乎刚回来,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你手好凉。
是你太烫。薛光羽转身烧水。
危野看着他忙活,一直到把水杯递到自己嘴边,热水下肚,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难道你是专门来照顾我的吗?
生病会不自觉期待有人照顾。
他仰头看着薛光羽,黑亮的眸子像蒙着水光。
薛光羽顿了顿,将水杯往床头一放,站在床边脱起衣服。
危野迷茫地看着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上被子已经被掀开,对方微凉的身体钻了进来。
只有一米二的小床躺上两个男人,不免有些拥挤。薛光羽伸臂将他抱在怀里,身上是让危野感觉舒服的温度。
他淡淡道:睡吧,我守着你。
有点安心。危野渐渐睡了过去。
吃药后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危野醒来,盯着头顶不属于自己的脸发呆。
迷糊的模样让薛光羽揉上他的脑袋。饿了么?
听到饿字危野就饿了。薛光羽倒了杯热水给他,起身去买早点。
危野又迷糊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今天是礼拜一。赶紧打开手机一看,秘书发了两次信息问他今天怎么没来。
他回复自己生病睡过头了,让她帮自己请个假。
吃完薛光羽买的早餐,危野又吃了一片退烧药,想睡回被窝,被薛光羽揪起来,量一下体温。
就在这时,院子里有脚步声走近,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响屋门。
门外是新老板磁性的声音:小野,我给你带了药和早餐。
作者有话要说:
邵祁言:或许我来的不是时候。
薛光羽:对,你来的不是时候。
第17章 酒吧服务生脱贫指南(
开门的是薛光羽。
邵祁言温和的目光冷却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你以为呢?薛光羽反问,对方上次的耀武扬威让他记忆犹新。
他视线扫过邵祁言手上拎的东西,语带轻嘲道:他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很明显,两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相同,而邵祁言来晚了。
曾经电话里的短暂交锋好似延伸到现实,情势却翻转过来。
薛光羽稳稳站在门口,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就像是率先占据这座小城堡的另一个主人,丝毫没有将访客让进门的意思。
我来看望员工,难道要经过你的允许?
病人需要休息。
僵持着,直到卧室里传来危野疑惑的声音,是邵先生吗?怎么不进来?
邵祁言唇角勾起。我能否进门,应该由主人决定吧。
*
危野夹着体温计歪在被子上,看到两个高大身影走进来,顿时感觉这间小破房挤得不得了。
邵祁言担忧道:你觉得怎么样,有好一点吗?
有点头晕,吃了药应该快好了。危野动了动,腋下夹着的体温计从衣服里掉出来,他啊了一声。
邵祁言想帮他拿,却见危野抬起头,第一时间叫了薛光羽的名字,不自觉的依赖,我夹了多久来着?
五分钟有了。薛光羽跨过邵祁言,拿起体温计看刻度,38度,还在烧。
桌上多余的餐盒,床铺上的痕迹,以及两人之间熟稔的气氛。
邵祁言眸光缩紧
他们昨夜睡在一起。
邵先生,泥瓦工找来了!老李的大嗓门忽然从门口传来。
请师傅在外面稍等一下。收到危野惊讶的视线,邵祁言神色很快缓和下来,小野,我请人帮你检修一下屋顶。
薛光羽皱眉道:他在生病,需要静养。
的确。邵祁言慢条斯理地说:所以我打算把小野接走,以免影响他休息。他看向危野,目光盛满怜惜,你一个人住,生病了也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危野张张嘴还没出声,身边薛光羽冷冷道:这里有我。
青年立在床边,岳峙渊渟,如圈住自己的领地。
邵祁言却并不动怒,他好整以暇地道:可是薛家最近变动很大吧。
你自己还在麻烦缠身,自顾不暇,难道还有余力照顾他?
薛光羽瞬时看向他。
气氛片刻间降到冰点。
危野忍不住裹紧自己的小被子。
麻烦缠身?他眨着眼问:发生什么了?
薛光羽眸光缓缓下沉,沉淀出一片晦暗色泽,问题不大,我会解决。
*
小房子屋顶传出泥瓦匠工作的嘈杂声,危野单薄的行李被老李扛到后备箱,坐上邵祁言的车。
咚咚。身旁车窗被敲响。
降下的车窗外,露出薛光羽英俊的眉眼,他道:好好养病,过段时间我会来看你。
危野点头,仰脸乖乖地看着他,你也要注意安全啊。
薛光羽扯起唇角,你别傻乎乎的就行。深沉锐利的视线扫过邵祁言,多长点心眼儿,别被居心叵测的人骗了。
居心叵测的邵祁言回以淡然微笑。
危野没有注意两人的暗流涌动,他撇撇嘴,不高兴,我什么时候傻了。
薛老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说话怪硬的。
不过冷淡类帅哥也别有魅力,危野抿起酒窝向他挥手告别。
两辆豪车相继驶离,周围人趴在家门口踮脚张望,议论纷纷。
不同豪车屡屡停在危野家门口,最近高利贷也不来催债了,流言已经在邻居间传成离谱的程度。
如果危野知道自己身上的传言,会感到很委屈他也想从有钱人身上弄几百万出来,可是老板们不给力啊。
邵祁言皱眉,这里环境不好。
危野低声道:之前催债的人经常打扰大家,他们多想也是正常的。
他有种超越年龄的通透与宽和。邵祁言心想,该早点把他接出来。
现在人接出来了,怎么留下是另一个问题盯着珍宝的人不止他一个。
*
邵祁言打电话叫了一个阿姨来,专门为他做营养清淡的饭菜。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身下是柔软的大床,除了身上难受,危野觉得一切都很完美。
他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趁病再次提出要求,系统,下个世界我要做有钱人。
【系统能量不足,现有世界跳跃功能依托在系统28354的基础上,只能检测到气运极低的身份。】
那不还是炮灰吗?!
【炮灰里也是有有钱人的,以你的能力,要扭转局势不难。】
你就算吹我彩虹屁我也不会高兴的。危野用被子蒙住头,伤心地说:你是个没用的系统。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嗯,你本来就看不见我。】
危野第一次:
这个系统怎么好像进化了。
半夜,危野热得浑身是汗,难受地踢掉被子。
【宿主,宿主,危野。】001在脑中呼唤他。
怎么了?危野闭着眼,双眸在眼皮下不安地转动。
【你又烧起来了,快起来再吃一粒退烧药。】
哦。危野爬起来倒水。迷蒙间没拿稳,玻璃碎裂声清脆响亮。
邵祁言被惊醒出门,看到他赤脚站在玻璃碎片中心惊胆战,别动!
大步上前,将他打横抱出那片危险区域。
危野烧得迷迷糊糊,还揪住他衣袖喃喃道:不要公主抱
不抱,不抱。邵祁言哄他,把他放回床上,轻拍他烧红的脸颊,小野,我们去医院吧。
不去。危野嘟囔道:我很皮实的,发烧从来没去过医院,睡一晚就好了。
邵祁言蹙眉,可是你身上的温度太高了。
再吃一粒药就行。湿漉漉的黑眸看着他,撒娇似的,邵祁言,求你了
邵祁言无论如何也强硬不下去。
这时候阿姨也被动静吵醒,道:不想去医院的话,倒是有个土方法,用酒精擦身可以降温。
邵祁言也听过这种方法。
阿姨以为邵祁言不会亲手做这种事,提议道:我来吧,我在家就给我们家小子这么擦来着
不用。邵祁言声音微低,你回去睡吧,我来。
再次回来时,邵祁言手里多了一瓶酒精。
他先喂危野吃了一片药,轻声道:酒精会有点凉,你忍一忍。
危野闷声嗯嗯,窸窣声响起,他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正在被逐渐剥离。
一双沉稳的大手游走开,带来冰凉,危野不由打了个寒噤,清醒了一点儿。
好凉酒精在身上迅速蒸发,阵阵凉意四处落下,他抖得不成样子,全身肌肤都是红的。
挣动间,手背蹭过鼓起的一团。
邵祁言俯身的姿势僵在上方。
他深吸口气,稳住动作将事情做完,以最快的速度帮危野套回睡衣。
好了,睡吧。邵祁言抬手抚上危野的额头,这几天住在我家,我给你好好养养。
危野半睁开眼看他,眼帘轻颤着说:邵祁言,你对我真好。
像我爸爸一样。
邵祁言:
我没见过我爸,会不会就是你这样子?柔嫩脸颊磨蹭着他的手掌,危野唇色此时艳得惊人,偶然蹭到,邵祁言手指抖了抖,只觉他唇瓣也是滚烫的。
发热的好像不止危野一个人。
不。邵祁言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说错了。
抚在脸颊的手下移,危野下巴被抬起,炙热口腔钻进微凉的温度。
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退出去,停在唇畔,邵祁言声音微哑道:爸爸会这样做吗。
迟钝的思维缓慢运作,危野慢慢张大眼睛,发现自己被亲了。
真的勇士,不怕被病毒传染。
你想捂嘴,手却被扣住,阴影再次落下。
温文尔雅的气息多了一丝侵略性,上颚被用力舔着,酥痒得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捱到换气间隙,危野急急喘气,不要了我舌头好酸!
吻便转了个方向,男人灼热的气息落在耳侧、后颈,危野敏感得耳后绒毛都在颤栗。他快哭了,无力推拒,喉间挤出委屈呜咽,我都生病了,你干嘛呀。
抱歉。邵祁言终于抬起头,他声音完全哑了,刚才我现在忍住了。
平复深重的呼吸,邵祁言起身为他掖被角。
一只白皙的脚呈在被子外,脚腕处被迸溅的碎玻璃划出一道血痕,那里刚才被酒精擦过时,脚趾被刺得蜷起。
邵祁言高大的身影立在床尾,危野感觉到他指尖划过自己脚踝,伤口周围忽然被轻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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