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夺身扒拉塑料袋,几个骨节分明的指头拆开来一盒伟哥,几板铝塑包装被他怒甩到唐娜娜脚下,他连连摇头,望着一地荒唐,纳闷地出声:“你脑子是不是有坑。”声音比往常更压抑些。
娜娜逆着光睨向他,夕阳照到他脸上,她突然看清了李丞眉下有颗肉痣,小小一坨。顿了顿她冷淡耸肩,“不吃那扔了吧。”
李丞随手把剩下叁盒万艾可扔她身上,他说,“你太扫我兴了。”
娜娜听笑了:“我逗你的。”
李丞无言地看她笑,唐娜娜胳膊肘搭他肩上,她笑得前仰后合,嘴角合不拢,引得过路的人频频注目。
李丞静静地站着,手指去勾娜娜的发梢,口中说:“别笑了,娜娜。”
“没见过你这么能闹的。”他弓着眉骨,眉头死皱。
唐娜娜当下收回表情,特惬意的挑眉:“你真不吃啊,怪浪费了。”说散落满地的伟哥,李丞听到这话看向别处的头迅速转向娜娜,他深吸气,压低声音:“别说了,闹够没有。”
李丞领着她往附近的住宅区走,沿着长长的人少的河岸走了会儿,娜娜忽然说:“你车没停这吧。”李丞回头说知道。他步履匆匆,走过一段石子路娜娜缩着脖子,终于问:你去哪?李丞指前面小区门,说:回家。
在傍晚的小区内绕了几圈绕到别墅区,李丞这个家是个大平层,娜娜瞪眼看李丞摁指纹,忿忿地说你怎么哪都有房子啊?
李丞慢慢道:“这个是我小时候住的。”
李丞让娜娜进卧室冲澡,娜娜靠沙发上,抱着膝盖不起身,说:“我来大姨妈了。”李丞噎了下,说:“真的?”娜娜说这种事有什么好骗人。李丞说你不早点说,娜娜装模作样的:“我在车里不是给你口过了?”
李丞无声无息地坐娜娜边上,手掌揉她脸,笑说那你还给我买那药。娜娜说:“我这不是逗你呢。”李丞说你成心气我吧。娜娜说哪有,李丞说以后别在生理期勾引我。娜娜乐了,说我哪勾引你了?李丞说你下午在车里不问我想不想操你?
“我不是为了让你答应我件事么,”娜娜斜眼,“再说了,你说要在大街上把我就地正法呢,你不也没做到——”
李丞啧一声:“我看你比我疯,没良心的。”他说:“我不该掺和你的事,就该让段彬彬把你……”
娜娜说:“去你的,没人逼你救场!”
李丞洗完澡出来,光着膀子,头发丝滴水儿,上半身汗淋淋带着热腾腾的汽,下半身围个浴巾袍子,像刚做完大保健的巨贾煤老板,客厅里没人,娜娜捏了把水果刀嘴里吹着口哨,从厨房口朝着李丞挪动,李丞以为她要切水果,忙说冰箱好像只有梨了,要不我给你定个外卖先垫垫?
刀子磨很锋利,娜娜握着刀柄,一步步走过来,轻声问他:“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
李丞这时候觉着奇怪了,他缓缓后退,娜娜挥刀扑向他,一刀砍在他胳膊上,赤红的鲜血飙溅,刺鼻地铁锈味弥漫,血液潺潺地流,染红了李丞的浴巾,娜娜微张开嘴,懵懂的眼神,天真地说:“李叔,这下我跟你真的一笔勾销了。”
李丞疼得嘶气,用那只健全的好手拔下刀刃,捂着不住往外渗血的刀口。
唐娜娜眼神里藏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复仇成功的兴奋,她一眨不眨,嘴唇发抖:“我不是故意的,您会原谅我吧,会吧?您疼吗?你强奸我的时候我跟你现在的感受一样呢。”
她的声线缱绻而躁动,而李丞只是垂着头,不知想什么,这刀挥下来时他没躲,他完全有时间有体力制服她的,可他没有。
娜娜继而说:“李叔,痛吗?”
她眼里没有悔意。
李丞住院期间唐娜娜就来看望过一次,不过他打着绷带出院是她来接他的,娜娜跑上跑下帮他办出院手续,回到病房李丞正收拾,递过去车钥匙给她,娜娜摇头说:“我不会开。”她说:我约了车的。
话音刚落,病房外七扭八拐走进来一个女人,黑发低盘在脑后,喷挺浓的香水味,蹬着高跟一个眼神也没给娜娜,程思媛将包放在病床边上,说要跟李丞单独聊聊。
娜娜识相地退到病房外。然而病房并不隔音,门外娜娜听的一清二楚。
程思媛叫得很大声,她简直成了个发疯的美妇人,程思媛喊的内容是:“这孩子我必须要。”
李丞却说:“你骗我,你不是说你上环了吗?”
程思媛求他:“我已经怀了两个多月了,你帮帮我……”
李丞说:“敢情你找我借种的?怪不得你结了婚我找你,你不拒绝。你老公知不知你肚里的种不是他的?”
程思媛哭了:“我敢让他知道?私人医生偷偷告诉我他精子有问题的,他家里人总说是我怀不上,我真冤枉。”
李丞说:“去做人流。”
程思媛哭的比唱高歌响亮:“你忍心把你孩子打掉!”
李丞说:“将来他不会叫我爸爸。留着他干嘛。”
程思媛:“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份上,你帮我瞒瞒他,我有钱的,你要多少,你之前不是说想在广州开家公司吗,我有人脉……”
李丞打断,道:“这孩子始终是个麻烦。”
程说:“不麻烦的,我来养,你只要当作不知道就行。”
李丞冷笑:“我缺你这点封口费?”
程思媛发起疯跟琼瑶剧演的没差别,吵的整层楼鸡飞狗跳,地面持续的传出砸摔东西的声音,程思媛不顾形象的坐靠墙的地上哇哇大哭,嘴里不断骂脏字。李丞不管她,打开门走出去,眼神发暗,娜娜听墙角听得正爽呢,他送个平淡的眼神飞给她,一声招呼没打独自走掉了。
娜娜追上去,坐上出租车后,后座上李丞问她待会儿去哪,娜娜吐字飞快道:回你大别墅,还能往哪儿去。李丞说,“去你家住,你照顾我。”娜娜盯着他手臂缠的紧紧的绷带,说:“啊?”是婉拒的意思。李丞不耐烦说:不行?娜娜很快措辞说:也不是不行。李丞说那去你家。娜娜又说:我家里住了我一个姐妹。李丞咂了咂嘴:“我不介意。”
本市疫情控制得很到位,这个城市生机如常,李丞在娜娜家里住到八月底,娜娜的小姐妹根本跟他不一个作息,所以叁人在家同住碰面并不多,谁也不妨碍谁。出院后他和娜娜就“吃”过一两次“饭”,两次都是他主动,以此为她开过的那个不成调的玩笑正名:真男人不需吃药也能很硬,且持久。娜娜在床上顾着他伤口,没敢怎么使劲,用个观音坐莲式两人都累的一身暴汗。娜娜没夸过李丞技术,倒是李丞,常说她进步快,年纪不大,性这方面颇有造诣。他第一次操她她跟个圣母玛利亚一样,而现大所不同了,经验丰富得不用人教,她立即骂回去:你个“黑牛”闭麦吧你。李丞胯下顶地更用力,说:“夹真紧。”粗长翘捣得深入些,粉嫩糜软的逼肉绞地它不由又硬了一圈,李丞又说:“不喜欢黑牛哦……你喜欢粉红豹?”娜娜呸了口口水,不接他话。
余下时间娜娜整日忙,忙着玩,她高中同学每天一个局,她玩的颠叁倒四,日夜不着家。有天娜娜回了家,十分偶然的发现垃圾桶装了几只用过的安全套——李丞跟如做过了。她很平静的接受了,当面问李丞为什么,李丞说什么为什么。娜娜说你哪来的脸睡我朋友,李丞脸色不大好,道:“怎么不说她主动爬我床?”
娜娜说:“你真他妈是来者不拒。”
李丞说:“少这样唐娜娜,赵茹如比你乖多了。”
娜娜叫了声他的名字,面红耳赤地鸣叫:“滚啊,你找她去,操你妈的!”
李丞说,她会的姿势比你多,水也比你多,脾气还比你好几多倍。这些话够残忍,娜娜颤巍巍的蹲下身,捂着脸发出悲叹地哀叫,她说滚你们妈的。
作者有话说——
有人吗?我就问这一句555555
一笔勾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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