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守卫的阻拦,雅辛托斯离开冥界的过程相当顺利。
抵达温泉关时,天边正在下着小雨,村民们都在下田,温泉边空无一人。
大约是同盟军刚撤走,游人们暂时还不是很有胆量来,倒是便宜了雅辛托斯几个独享温泉。
考虑到阿芙洛狄忒是女孩子,雅辛托斯摘下披风戴上面具,按照计划去村里雇佣了一位闲暇的姑娘:“……先付一半酬金,等结束再给另一半。”
姑娘牵过阿芙洛狄忒的手,红着脸瞅了雅辛托斯和阿卡好几眼:“这……都是你们的孩子呀?”
“?”雅辛托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人家姑娘的意思是问他和阿卡是不是两位父亲,各自带着自家孩子一道来玩儿。
他本打算澄清一下,一看姑娘脉脉含情的眼神,话到嘴边:“——对。是我们的孩子。”
姑娘的表情顿时有些受打击,多少还有点不甘心,扫了眼三个孩子:“看、看起来跟你们不太像哎。”
“嗯?”阿芙洛狄忒第一个反应过来姑娘的意图,当下一个猛冲,一把抱住雅辛托斯的大腿,眼泪说来就来,啜泣得就跟真的一样,“爸爸!她说我们不太像是什么意思?”
开什么玩笑,当着她的面撩骚呢?她都没成功的事,怎么可能让一个陌生人成功了。
阿芙洛狄忒放声大嚎,一声声父亲叫得真情实感,哭得催人断肠:“她、她是不是想暗示什么?”
暗示什么?戴绿帽呗。
姑娘的脸霎时也绿了,连忙摆手:“没有!不是这个意思,我就随口一问。”
雅辛托斯怀里的小火神也吧嗒吧嗒掉起眼泪,毕竟人家姑娘说这话那么有底气,分明就是看到了他的脸。
这和指着他骂丑有什么区别?要不是舍不得雅辛的怀抱,他都想跳下去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阿卡的眉头微微蹙起,顺手将旁边的哈迪斯也一带:“这都是我们的孩子。”
“……”雅辛托斯挑挑眉。
说他一厢情愿也好,反正他确信,从阿卡的语气中,他同时听出了不悦和暗暗的欣喜。
不悦大概是因为姑娘的话刺伤了火神崽,欣喜多半是因为……这种说法,乍一听就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夫妻似的。
雅辛托斯不禁嘴角一勾,正准备说点什么,就见被阿卡揽了一下的哈迪斯崽一个晃荡,一头栽到阿卡的大腿上:“哈——尔,你怎么了?”
哈迪斯看起来昏昏沉沉,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别不是发烧吧,之前阿波罗失去神力时,也生过过一次病。
雅辛托斯抬手量了□□温:“不烫,你哪儿不舒服?”
出冥界前,哈迪斯明明还好好的,还搁那儿玩玩具呢。
哈迪斯晃了晃脑袋:“没……就是好像,想起了点……”他出神了一下,片刻后才把话补完,“回忆。”
就像之前雅辛托斯推测的那样,随着记忆的复苏,神力开始往哈迪斯的方向转移,五短的身体也陡然间拔高了几寸。
好在雅辛托斯反应得快,一下挡住姑娘的视线:“不麻烦你帮忙看护了。这样,已经付给你的酬金还是拿着,去取套女孩穿的干净衣服来。”
姑娘大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到手的钱也要打水漂呢:“我、我马上去拿。”
她生怕雅辛托斯反悔似的,攥着钱包急急忙忙走了,直到她的身影在山壁的遮挡下看不见,雅辛托斯才转回头:“想到什么了?你看起来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哈迪斯微喘了几下:“想到为什么我不爱出冥界。”
雅辛托斯愣了一下,这还另有隐情?
他之前还开玩笑地想,哈迪斯老蹲在冥界,是因为在父亲肚子里困得太久了,习惯蹲在阴暗的地方不挪窝。难道,其实这里面还有不为人所知的原因?
哈迪斯又缓了一会,随后抬起双手,摸了摸胸口,才慢慢道:“我想起,从父亲腹中出来后,我曾帮宙斯打赢对抗父亲的提坦之战。那时候,我从没想过会因为冥王神格,在冥界画地为牢。”
“冥王神格?画地为牢?”雅辛托斯没听懂这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
哈迪斯瞥了雅辛托斯一眼,已经恢复的记忆令他成长为少年人的模样,初露棱角的面孔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是。结束提坦之战,将父亲送进深渊之后,我们兄弟曾为权利和争斗。后来是普罗米修斯提议,用抽签的方法决定权利的归属。宙斯抽到了天空,波塞冬是海洋,我是冥界。”
对于抽签的结果,他没什么不满,直到冥王的神格飞入他的胸膛后。
“我当时没有多想,拿到神格后,就懒得听波塞冬和宙斯争执,直接回了冥界。最开始,我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直到最初的建设结束,冥界已经有了初步稳定的秩序,我就想着去人间看看,毕竟根据约定,大地算是我们兄弟三人共同统治的领域。”
也就是在那时,他才发觉,自己似乎已经被一个无形的囚牢困住。
“我能离开冥界,但每次离开都伴随神力的虚弱。”哈迪斯轻触胸口,“就好像在这里开了一道口子,我能感觉到神力不断地从这道口子中溜走。沐浴在人间的阳光下,会感觉到刺骨难忍,沐浴在月光下,会变得反应迟钝、丧失自控力。”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在伊利斯时,哈迪斯会那么轻易被丘比特的箭射中。
--
第236页
同类推荐:
冬夏莫言(父女,1v1,H)、
启明1158、
抚宋、
摄政王家的农医宠妃、
不死的我只好假扮血族、
从龙族开始打穿世界、
重生后嫁给废太子、
李治你别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