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政官和两名亲卫倒下后,前院的伤员们渐次停下呻.吟,瞪大眼睛投来震惊的眼神。
保持这个瞠目结舌的呆头鹅状态半晌,才有人后知后觉的惊叫划破雨幕:“阿波罗啊——”
奥斯刚安置好阿兰,转出门就看到这么一幕:“……”
“嘭!”
他一时没注意,扶着木板门的手臂肌肉一绷,那扇可怜的木板门被他硬生生掰下门框。
奥斯没心情管门板的事,扔开后大步走到雅辛托斯身边:“你疯了?!”
雅辛托斯的眉头原本难分难舍地挤在一起,闻声才反应过来似的分开,他瞥了兄长一眼:“这不算疯的。我的推测才更疯狂,你没注意到督政官的态度?他笃定得就好像确信自己当任这一年,还有下一年似的。”
雅辛托斯若有所思地用指腹抹去剑背上的红痕,记忆中的某些断点亮起,迅速排序,连接成线:“当时在橄榄林里,阿兰拜托你照顾的‘雏鸟’到底是什么?”
他转向本能地皱起眉头的奥斯,在对方否认抵赖前道:“不久前,督政官刚上任时,曾经派出一支小队刺杀我的一名黑劳士。”
“那队新兵的战斗技巧拙劣得惨不忍睹,我很奇怪,督政官怎么会派出这样一队人,承担精英战士才会执行的刺杀任务?更奇怪按这伙人的年纪,怎么却表现得像刚参加训练不久。”
“当时我根据种种迹象,分析出的结论是,督政官和克列欧想对付负责那群新兵的鼓舞者。但当我询问这群新兵,甚至询问父亲时,他们却都对鼓舞者的身份、这支新兵的古怪之处保持缄默。”
“有没有一种可能……”雅辛托斯缓缓道,“那群新兵的鼓舞者就是阿兰?”
“你们一直致力于为摩塔克斯争取更多的权益,或许元老院曾秘密批准阿兰挑选一支成年摩塔克斯小队,作为试验。所以那群新兵才表现得那么蹩手蹩脚,因为他们才刚被选拔入队,确实没训练多久。”
这就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比如那些士兵还保持着一些傲气,对黑劳士带着一丝轻视。
雅辛托斯观察着奥斯脸上的表情转变:“我猜,元老院的那群老顽固就算批准,也没法接受那么多身上流有黑劳士血统的混血加入军队。那些混血并不是阿兰自己挑的,对吗?否则阿兰一定会挑那种不存在种族偏见的混血,毕竟他的母亲就是一名黑劳士。”
“……”奥斯脸上闪过种种神情,矛盾纠结了一会,最终放弃地道,“没错。”
奥斯顿了一下,看了雅辛托斯一眼:“经过之前的种种风流传闻,我还以为你……那些新兵确实都是元老院挑选的。他们的父亲是斯巴达贵族,多多少少跟元老院代表的那群大贵族有盘根错节的联系。母亲则是家里经商,家庭条件比较富裕的边民。”
奥斯说到这里,表情稍显讥诮。
很难说这群新兵蛋子看不起黑劳士是什么心态,可能觉得自己身体里流的另一半是边民血统,怎么说都比黑劳士高一等?
元老院显然是故意为难,给阿兰挑这么一拨人,明摆着不希望阿兰成功。
“——那么他们被推出来当棋子就很正常了。”雅辛托斯将短剑收入鞘中,“事实上,之前他们刺杀失败时,我就试探过督政官和克列欧。当时我还很奇怪,看他们的态度,好像这场刺杀不管成不成功,都正中他们下怀。”
现在就能想通为什么了。
元老院内本身也不是一条心,存在达斯父亲这样的蛀虫,也存在老铁达列这样正直的人。
如果刺杀成功,雅辛托斯势必将记恨元老院,于是幕后黑手就成功离间了亚基亚德家族和元老院中正直的那部分人的联系,让亚基亚德家族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如果刺杀不成功,他们也可以将过错归咎到这群混血士兵以及阿兰身上,斥责这个“吸纳更多摩塔克斯加入军队”的主意多么不靠谱。
雅辛托斯又多想了一步,阿兰的手上并不掌有兵权、财权,幕后黑手费尽心机设计阿兰有什么意义?
唯一的可能,就是像这次的奥林匹克运动会一样,幕后黑手从头到尾就是想借阿兰作为跳板,将事情攀扯到他兄长身上,紧接着蔓延到乌纳陛下。
“倒是辛苦他们了……”雅辛托斯喃喃。
他想起自己告诫新兵注意安全那会儿,有个愣头青曾嘀咕过,说他们的鼓舞者很忙,几乎根本见不上面。
也就是说,阿兰从那时候开始,就在为奥林匹克运动会做准备训练。
刺杀、奥林匹克运动会,两个阳谋同时埋下。
筹谋这一切的人计划得相当周全,准备好了两条腿走路。
可惜,当时督政官和克列欧准备攀扯的时候,计谋被雅辛托斯一口说破,当众揭穿,腿被雅辛托斯意外砍折了一条。
但剩下的这条腿,还是磕磕绊绊达到了目标。
至于目标是什么……如此大费周章,仅仅为了毁掉亚基亚德家族的声誉?
雅辛托斯垂眸看向督政官:“什么情况下,督政官阁下会无比笃定地认为,自己能够打破一年退任、不得再选的旧规?”
又是什么人,会殚精竭虑,只想要推倒亚基亚德家族这座大山?
奥斯几乎在须臾间倒抽一口气:“你觉得,是欧里庞提德家族的人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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