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有之把车门合上,微笑着点下头,“恭喜。”
夏亦扬起嘴角,递给她了一个通行证:“温秘书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保安去另一侧把黎芜请下来。
没有邀请函和门票的人才需要戴证,夏亦盯着温有之带标牌的动作,温吞着再说些什么,结果一声尖锐的“哥哥”横插了进来。
“……”
夏琼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抬手指了指,“这证儿,我怎么没有?”
夏亦皱了下眉,不答反问:“你跟他们来的?”
“对啊,我想跟黎总一起来嘛。”
“像话吗!”
夏亦脸色当场就变了,“平时惯的你无法无天了!早警告你你别乱跑,你得给黎……给温秘书添多少乱!”
温有之:“……”
亏你说得出。
有这觉悟怎么不把人锁家里?
“我哪添乱了!”夏琼快委屈出眼泪了,她倒想添乱,人家给机会吗,“你少教育我了,我为什么没证!问你话呢?”
夏亦快被气出病,声也不由升高:“你再喊一个——”
“二位练嗓儿呢。”
“……”
夏亦被这冰冷动静吓一跳,试试差点变逝世。
温有之看到男人的身影从车后面饶了过来,目光略过自己,最终落在了这兄妹二人身上。
黎芜捏了捏眉心:“吵什么呢,带我一个。”
夏琼:“……”
夏亦:“……”
这玩意儿还能带?
夏亦理解不了这种雅致,平复了一下,勉强把嘴角弯起来:“见笑了黎总,我妹妹淘气,今天麻烦你了。”
“……”黎芜陌生地看了夏琼一眼,金鱼般吐了几个字:“我们,一起来的?”
夏琼:“……”
温有之深吸了一口气,再不说话这场容易笑崩。
她先把脖颈上挂着的证件扣过去,声音温婉地像风,“长得好看的人是不需要证的,夏小姐。你看黎总不也没有?”
夏琼小眼一抬,貌似觉得有道理,闭嘴了。
温有之又说:“夏先生也别再客气,总之都是要来的,就是车里多坐一个人,算不上麻烦。”
毕竟我们黎总都没看见。
夏亦明白温有之在给他们台阶下,自然不会再失态下去。
他扯起夏琼,不让她继续在这儿丢人。而后抱歉地对黎芜说:“失陪了黎总。”
黎芜摆了摆手:“没事。”
“没事什么啊!哎……你别拉我!”夏琼拗不过,不舍地回头看了眼,急着挣脱,“黎总——”
夏亦:“你求他不如现在报警。”
“……”
像闹剧落幕。
人渐渐走远了,夏琼的惨嚎也散了。
目送他们的期间,黎芜从后面缓缓走来,最后停在温有之旁边,自觉道:“到我了?”
“……”
这话,像是对她怠慢的不满。
温有之垂眸,装听不懂:“是,该您压轴登场了,走吧。”
“……”
黎芜面无表情两秒,把手揣进了兜,西服上衣弯起来一角,“压轴登场还是算了,一会儿荆愠来,这待遇留给他。”
“荆医生?”
就是药空了联系的那位中医。想起来刚才发的那条消息,温有之不太自在,“他怎么也来?”
“不知道。”
黎芜向中心走去,低着头,“或许想熏陶一下?他都快被中药腌入味儿了。”
温有之:“……”
其实没这么夸张。
荆愠只是出生在中医世家,别家孩子从小接触积木,他从小就开始鼓捣药罐。
然后被黎芜从小嫌弃到大。
“你在这等他一会儿,有事别找我。”
“……”
黎芜下发指令,温有之无条件执行。
目送着人离开之后,她找了一处阴凉地方等着。
天空蓝得看不见云,烈日炎炎,又折腾到了中午,门口热的要冒泡。
温有之随手拿起胸前的证件扇风,一边拎出手机,想跟荆愠确认一下地址,别一会再走丢了。
刚敲了一行字,她就被人叫住。
“小姐,您来看画展的?”
还以为又是搭讪,温有之头都没抬:“不用微信,原始人。”
“…啊不是,您那个通行证能给我看一下吗?”
“……”
温有之这才顺着声音望去。
和穿着警服的保安对视一眼,空气有尴尬交汇。
自恋会传染的。
温有之深刻认识到这个问题,从脖子上将通行证摘下来,态度又恢复了客套:“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有的。”保安是个干练的小年轻,声音清脆,“你这是夏先生亲自给的吧?他刚才联系我,应该是身份没录入系统。”
温有之捏着证,喃喃:“……确实是夏先生给的。”
因为她没有邀请函。
“那您现在,”保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能跟我来一趟么?”
“可我在等人。”温有之有点为难。
“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的。”
“……”
听出来对方口中的急迫,温有之也不好意思再僵持下去,点了点头,把通行证递了过去。路上,她把刚才在编辑框打的字删掉,重新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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