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天赐已经很憋屈了,憋屈的要炸了。
但小民忽而一声喊:“陈天赐你等一下,你刚才把我妹的膝盖磕破了……”
他把半夏抱了起来:“这是你刚才干的,没看到吗,她流血了,她甚至有可能会留疤,这是小女孩,她受伤了,她的膝盖要是留了疤,以后还怎么穿裙子,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半夏膝盖上的伤,其实是白天出门的时候,法典拽着碰的。
本来渗了点血,慢慢就凝固了,但刚才被陈天赐碰那一下,她弯膝盖的太猛,结痂的地方重新绷破,所以才会渗血,但小女孩并不觉得疼,也不觉得是啥大事。
可就这点伤,在小民眼里就了不得了。
“你居然敢踢我妹妹,她都流血了!”小民再一声吼:“你碰伤了我妹。”
这时法典和小北勾肩搭背的,也回来了,跑了过来,要看半夏的伤。
电梯间等电梯的几个人,眼看电梯来了,不坐,也围出来了。
马大哈的法典并不知道这伤其实是自己祸祸出来的,重新捏起了拳头:“陈天赐,你敢欺负我妹,看老子不揍死你!”
陈天赐分明看到了的,半夏就被他碰到弯了一下腰,怎么可能会受伤?
“顾民你撒谎,我根本没有碰到她。”他说。
一个女同志说:“但是这孩子流血了呀,天赐,你刚才确实碰过她,你不是神经衰弱吗,会不会是精神不好,晕了,才碰的孩子?”
“对啊,天赐病了有一段时间了,不在家躺着,老跑外面干嘛?”还有人说。
所以他挨打的事没处说理,却要被人栽赃个打人在头上?
陈天赐已经认栽了,就算吃了个哑巴亏,他想息事宁人,赶紧回家。
强龙不压地头蛇,跟小民兄弟的账,他以后慢慢算。
可顾民兄弟已经疯了,他们看看妹妹膝盖上的伤,集体红了眼睛,而向来懦弱,从来不敢动手的小北突然冲上台阶,一拳头已经捣过来了。
要不是赶来的人拦着,那一拳就要捣陈天赐眼睛上了。
还有法典呢,他的眼神就像要杀人一样,拳头捏的紧紧的,愤怒的盯着陈天赐,他应该是在后悔,后悔刚才在小巷子里打得太轻了。
围的人越来越多了,因为半夏是个小女孩,还生得可爱,还撇着小嘴巴,小猫咪一样,大家全在安慰她,回头又全来批评陈天赐,说他不小心,说他碰伤了孩子。
却没人看到陈天赐的脑袋上顶满了包。
也没人知道,在一条又黑又暗的小巷子里,顾法典怎么欺负过他。
此时陈天赐心里只有一种想法:他妈的,今天的他,简直比窦娥还冤。
这孩子生来头一回觉得委屈,愤怒,难过,无力,想哭。
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但他不知道的是,四五年了,每每小北被他欺负,被他唆使着全校孤立时,心里也是如他此刻一般的委屈,愤怒,难过,无力,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
第107章 利益联合体
陈厅为了能平稳过渡,选择息事宁人,压着陈天赐的脑袋要给半夏道歉。
老人家态度十足:“是天赐的错,他毛毛燥燥的,太不小心了,天赐,快给你半夏妹妹道个歉,让她看在你是病人的份儿上,原谅你一回。”
半夏还是个傻孩子,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忙摆手说:“没关系啦爷爷,我不疼的,一点都不疼。”
可她越说不疼,仨哥哥就越生气。
小北说:“陈天赐,你天天在院里喊我,骂我,说我俩表哥是狗汉奸,为了院里的团结和和谐,我忍了,你天天打我我也忍了,可你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
围观的人很多,这种院子里,人们互通起消息来特别快的。
而小北一直在院里被排挤,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这时就连围观的邻居们都很生气了。
好在陈厅经过大风大浪,知道服软,不停的说:“天赐,还不赶紧道歉?”
明明没错,却要给人道歉,这算啥?
陈天赐气的咬牙切齿,但在院里向来表现良好,是个乖孩子。
深吸一口气,他咬牙说:“对……”不起两个字还没吐出来,小民说:“陈天赐同学,算了吧,我觉得你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等你真正认识到错误,再来跟我妹道歉吧。”
说完,他们三兄弟摁了电梯,跟别人一起上楼了。
独留陈天赐,气的喉咙都在发颤。
陈天赐算是遗腹子,向来被爷奶捧在手心里的,今天还是爷爷头一回打孙子,所以他格外委屈,进了电梯,捂着被磕肿的脑袋,蹲地上哭了起来。
当然,打孙子,陈厅自己也心疼,出了电梯,进了家门,又进了卧室,关上门,老爷子才要跟他讲目前的局面。
他和许厅这些年借着跟顾鸿的前女婿管二极合作做生意,一人攒了大概四百万的家底,许文强栽了就栽了,没关系,只要他咬紧牙关,和许厅一起扛下事情,许婷兄妹就可以拿钱出国,从今往后,在国外享受安稳日子。
陈天赐是俩兄弟,他哥陈天方还在读研,接下来还要可以从政,走仕途,前途大好,当然不能出国,陈厅在部队也有些关系,可以说得上话,所以只要陈天赐高中毕业,去当兵,在部队也会很有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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