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怀着侥幸心理,主要还是想占据道德高地,正好回来后,林珺接到电话,林大妈说是胸口闷,不太舒服,这两天医院又是关门的,林珺急的去出诊了。
小北就把那个包的事又给瞒下了。
都夜里12点了,他也不睡觉,准备等小民和法典回来,狠狠挑衅他们一番。
偏偏那俩今天晚上压根就没回来。
熬了半晚上才上床,小北再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年初二的早晨了。
半夏在敲门,敲开后给了一个分机电话,声音甜甜的:“小北哥哥,电话呀,是找你哒。”
小女孩早起还戴着帽子呢,一只绒线帽,衬的她脑瓜子圆圆的,真可爱。
“喂,谁啊?”小北揉着眼睛起床,接过电话关上门。
“顾小北,你还算大院子弟吗,你的党性呢,血性呢,去你舅家三天了,音讯全无,还要老子翻黄页找电话才能联系到你,怎么,资本主义的靡靡生活腐蚀了你,让他妈找不着北了是吗,顾小北!”对面的人说。
了得,居然是陈天赐。
关了门,顾小北说:“陈天赐,咱们的计划肯定照旧,你放心,我怎么可能向着顾宪和顾民那俩洋鬼子,我正在试图分裂他们全家,离间他们呢,你只要把摄影机准备好就行了。”
压低声音,他说:“我肯定会为我了我外公和我的荣誉,殊死一战的。”
“好吧,那我们可就拭目以待啦……顾小北,你可要分得清东南西北,不然等回了首都,我有你好看!”有点怪,陈天赐的声音明明应该在电话里的,怎么好像外面也在响,这是怎么回事?
小北觉得不对,一把拉开卧室门,就见两天不见的小宪黑着脸,正在餐桌前站着吃早餐,法典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小民和顾谨在另一间卧室里,俩人声音低低的,也在聊着什么。
所以他来了好几天了,想找一个他们三兄弟都在的机会,一直找不到。
偏偏他睡过头的日子,他们却全回家了,而且全家都在?
对了,还有半夏呢,她守着电话的主机,而主机,摁的是免提。
所以陈天赐说话时,外面,舅舅一家听得比他还真切,还清楚。
明明他计划的是阴谋啊,这一下,不就大家全知道了?
陈天赐听不到小北回应,还在不停的喂喂着。
顾家别人都不理他,只有半夏跑了过来,悄声说:“小北哥哥,说话呀。”
说话?
望着主机,分机从小北手中脱落,哐一声,眼看砸到地上,被半夏接住了。
此时的小北想跳脚,想大吼大叫,想赶紧把免提摁掉。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陈天赐还在电话里说:“小北,你必须赶走小民小宪,这事,你可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立过军令状的,你不能给咱丢人,小北……?”
顾小北手拍脑袋,这时去摁免提还有用吗?
他的阴谋猝就这样不及防的就曝光了,被舅舅一家听了个精光了。
你叫他怎么说,叫他还能怎么说?
摁了电话,把分机还小半夏,小北跟个傻子似的坐到了沙发上。
目光,直勾勾的。
可他刚一坐下,法典立刻站起来,就好比在躲瘟疫一样,躲了。
小宪狼吞虎咽的,正在喝粥,小北于是走过去,准备跟他说句话,但小宪放下粥碗就跑,到了隔壁,又是哐的一声,门关上了。
小北还想进卧室,小民眼疾手快,一脚也把门给踢上了。
如果说小宪和法典只是鄙视,那顾谨和小民的态度,堪称无视。
当然,人家因为复婚,找回孩子,要大办宴席,他作为亲戚,要在婚礼上大闹,也只能受到这样的待遇,小北既羞又愤,还尴尬。
扭头看厨房,林珺是唯一有表情的人,倒是对着他笑了一下。
那一笑,似乎满含着嘲讽。
这时客厅里依然只有半夏,她手拍拍沙发,示意小北过去坐。
小北顶着毛糟糟的头发,睡眼惺松,于是过去,坐下了。
半夏先把红包举了起来:“谢谢你喔小北哥哥,昨天帮我把红包带回来了。”
这可是爷爷和奶奶给的,是最大的红包。
半夏记得的,是小北哥哥帮她装回兜里的,钱都在,她超开心。
而且因为他的这个举动,半夏觉得他人还不错的。
但小北心里憋着火,也有气,准备吓唬一下孩子,他就悄声说:“顾半夏,偷听别人电话是违法行为,以后再敢偷听电话,小心我没收你的钱。”
在他,只是因为计谋败露的恼羞成怒,想凶一下小女孩。
可在半夏这儿,这事了不得的,在她濒死的那个画面里,因为小北是公安,是正方,法典是犯人,所以她很迷惑,她不认为小北是坏人。
她一直试图说服他,让他相信法典和小民是好人。
就刚才给电话摁免提,她也是因为怕他会联合别的公安抓法典,采取的防范措施,小北欺负她的事,她没有告诉爸爸,也没有告诉妈妈。
甚至,他磕破了她的脑袋,怕他们发现,半夏这两天坚持戴着小帽子。
可他居然想没收她的钱?
幼儿园的老师说过,真正的公安是不会抢小孩子钱的,抢钱的只有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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