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撇嘴,心说狗屁的教授,林珺不过个四十岁的老女人,有什么可牛的?
教授证又不能让她年轻二十岁。
女人啊,还是年轻的好。
她今年才28,瞧不起一切三十岁以上的老女人。
沈四宝也不知道再想什么,思索了一会儿,又说:“法典那孩子只是脾气坏,鼻子灵着呢,我们厂马上私有化,以后要给外商生产很多政策上不过关的药品,万一他发现什么苗头,再告诉顾谨就麻烦了,你也不想招来顾谨吧,所以你得想办法把他赶走。”
“你让我赶走顾法典?”秦秀有点吃惊。
“咱也算帮他,他一孩子,老一个人呆着,学坏了怎么办?”沈四宝反问。
秦秀其实有点怕的:“那孩子心黑着呢,我怕……”
“你不行还有我呢,有什么可怕的,大胆的去。”沈四宝说。
秦秀顿时勾起了唇角。
顾法典啊,一回让她在厂里声名狼藉,她非狠狠收拾他一顿不可。
……
赵霞六点准时起床,随便洗漱一下就走了。
顾法典也于同一时间起床,要平常,早饭他就胡乱对付两口,馒头大饼面包都行,可这来个妹妹,就不能对付了。
给她吃啥好了?
突然一拍脑袋,有了。
套上背心下了楼,顾法典一路狂奔,五分钟,已经从小卖部回来了。
他买了帽子糖,还有塑料包装的小动物饼干。
小动物饼干就不必说了,又酥又香,配上家里的豆奶粉,贼美味。
帽子糖,上面是硬奶油,底坐是酥饼干,一口下去,奶香浓郁,饼干酥脆,甜,透心的甜,简直美味到家了,妹妹肯定喜欢。
紧赶慢赶刚到家门口,就见祁凯,马同和金帅几个在他家门上蹲着。
“法大,又买啥好东西啦?”祁凯问。
顾法典又嘘又赶:“赶紧走,小心吵醒我妹!”
“法大,让我们进去呗!”马同还在喊,顾法典已经在关门了。
可怜几个小弟,又无情的被老大给抛弃了。
和昨天一模一样,半夏站在门上等他。
“饼干!”顾法典猛摇塑料袋。
半夏猛点头:“嗯!”
彼此都雀跃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会相对傻笑。
才放下饼干,听着厨房有叫声,顾法典还在想怕不是老鼠,就见半夏飞快的进厨房,爬上凳子关火,找抹布,一气呵成。
她居然烧好了开水,这是准备要添开水的。
“放着我来给你冲奶,你去吃饼干。”他抓过抹布拎起壶,要冲豆奶粉。
半夏拈起个帽子糖,这糖可好玩的,底坐是饼干,上面有个硬奶油做成的糖宝儿,舔一舔,又甜又奶的,这糖秦秀经常给小龙买的,半夏只闻过,没吃过,头一回吃它,她太激动了,伸了舌头先轻轻舔了一下,顿时哇的一声:“好甜!”
顾法典提着壶,得意的眉飞色舞:“甜吧,小时候我妈就喜欢给我买这个。”
女孩抿唇:“哥哥,林珺妈妈可温柔,可漂亮的,对吗?”
顾法典正好在想林珺,红了眼圈,轻声点头:“嗯!”声音像只呜咽的小兽。
这时电话响,他立刻接了起来,是胡洁,她说:“赶紧带半夏来卫生院吧,记得空腹,我们要给孩子抽血,拍X光,照B超,再换药,做一系列检查。”
挂了电话,俩孩子对视一眼,不敢吃东西了,赶紧去卫生院。
不过才出家属院就迎上秦秀了。
她早起应该刚烫过头,《大撒把》里徐帆式的大波浪,那叫一个洋气。
脖子上还系一条丝巾,活脱脱电视里走出来的。
“法典,我听说半夏昨晚在你家,哎呀,你说这孩子怎么就那么怪呢,亲你这个外人,却不亲我这个亲妈。”秦秀手拂大波浪说。
顾法典一声笑,简单直接:“因为她压根就不是你生的,是你拐来的!”
秦秀瞬时面色煞白,心说顾法典怕不是发现啥了吧。
但想想也不可能的,关于半夏的身世,知道的人虽然多,可都有利益牵扯,每个人只会尽力去瞒,绝不可能泄露一分一毫的。
所以顾法典肯定是在胡说,在虚张声势,她没必要怕。
她又说:“咱们半夏最爱穿裙子,妈妈带你去大商场买裙子,好不好啊?”
顾法典止步,反问:“阿姨,半夏现在穿的难道不是裙子?”
秦秀这时才注意到半夏身上的衣服,上面白衬衣,下面黑色的背带裙。
面色粉粉的小女孩,给套裙子衬的又乖又可爱。
顾法典拉着半夏跑,她就在后面追。
眼看到新家属院门口了,秦秀突然哎吆一声,脚一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喊了起来:“哎呀我的脚,半夏,妈妈的脚崴啦,快来拉妈妈起来呀!”
半夏猛的止步,顾法典也随即止步,俩娃一起回头。
一看就是装的,秦秀为怕蹭脏自己,还专门捡了一块干净的地面坐着。
就这,怕屁股会脏,她还很心机的用脚垫着屁股。
但顾法典还是担心,没有孩子会不心疼妈妈,这种拙劣的苦肉计,他看得穿。
半夏还小,傻,她看不穿的,给秦秀这样一哄,心一软,她就要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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