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欢攥着手里的兔子镇纸,抽噎着说道:“我只是,我只是太开心了。”
她本以为自己不可能再回到南家,永远只能在梦境中与父母亲长相见。
没想到还有一天能够回家,伏在母亲怀中,收到兄长赠的礼物。好像离家几年,但一切都没有变过。她仍是南府上下最受疼爱的小女儿。
南辞松了口气,放下帕子,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分毫的不耐。
“小妹,开心才不能哭鼻子呀。今天就送了你一只兔子就哭成这样,以后我还再送你别的东西可怎么办。”
一旁的妙乐笑着端药上前,“小姐,别光顾着说话。这可是夫人专门嘱咐用上品的野山参还有各种珍贵药材炖出来的补药。您快些趁热喝了吧。”
南欢一怔,“专门为我炖的补药?”
妙乐笑道:“可不是。夫人与老爷很是关心您的身体呢,用的药都是最好的。”
南欢接过药碗,喝了一口。
她自小身体就不好,进补是常事,补药从小喝到大,许多味道特殊诸如人参之类的药材进口就能尝出来。
这一碗的确是补汤,用的参也是难得的好参。
得到的太多太顺利,反倒让人心生不安,害怕一切都是虚假的。
南欢喝完一碗补药,骤然得到眷顾的惊喜退去,心底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
她擦干净眼泪,定定的看着眼前人,“兆安哥哥,我不要别的什么。你能不能帮我见一见奶娘?”
第十九章
南辞面上笑容一僵,倒是妙乐抢着接话,“小姐。您忘了?我上次就跟您说过了。夫人重赏了王婶,她现在已经回家颐养天年了。以后我伺候您,您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便是。”
南欢兀自沉默。
高门世家素重清名,她已经被赶出家门,奶娘上门都未能叩开南府的大门,让父母接她回家,怎么会一觉醒来就稀里糊涂的回了府。
偏偏奶娘还不在身边,想找个人问一问都没处去问。
或许是她多心,但她直觉其中恐怕……另有什么缘由。
南辞笑道:“等你身体养好了。兆安哥哥带你去西郊的庄子玩,我这两年又新修了几个园子,有一个邻着卫河,引了活水,种了一池子水莲,你见了一定喜欢。“
南欢长睫低垂,柔顺的点了点头,弯起唇角,“多谢兆安哥哥。我会快些好起来的。”
这个妹妹几年未见,性子似乎又沉稳了不少,心事藏得很好,情绪不露分毫,像是一颗被打磨去棱角的石子,虽已经摸不出有什么锐利边角,但稍稍用力一捏就会彻底碎得拼不起来。
南辞不由得心底长叹了一口气。
“那你先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走出院子,乌云堆叠在天空,天色昏暗。
南辞迎面撞上站在院外的南筱。
他似乎已经在这里站了不短的时间,见他出来,方才低声问道:“如何?”
南辞有些诧异会在这里看到南筱,这个点按照他的了解南筱应当还在宫门巡视才是。
不过一瞬,他便了然,明知故问道:“什么如何?”
南筱面色平静,定定的注视着她,“三小姐如何?她醒了吗。”
“三小姐,原来你问的是三小姐。”
南辞话音顿了顿,“既然想知道她怎么样,二哥你都走到这里了,怎么不进门亲自去看看。”
南筱不答反问,“她有说什么吗?你送了她东西,她可还算开心?”
南辞唇边笑容多出几分苦涩,“开心倒是开心的,只是我觉得她已经起了疑心,这样一直瞒着也不是事情。若她哪一日出了院子,只消在府中转一圈,迟早都会发现。”
“能瞒一日就再瞒一日,瞒到她能够下地,自己走出院子的时候再说其他的话也不迟。”
南筱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锦袋抛予南辞,“明日你将这一袋金瓜子给她,就说是你给她的。”
细雨滴滴答答的落下来,浸湿了雪白的梨花瓣。
宋暮跨过门槛,全安撑着伞迎上来,低声道:“殿下,南家那边送来一女。说是黄门侍郎南严,南大人的女儿。您看,怎么安排?”
四姓十望,骤然看去只是四个姓氏。
但即便相同的姓氏,却又因出身地不同,分成了不同的郡望,出身同一个姓氏与郡望的家族之内又细分出不同的嫡脉与旁支。
四姓之间大多同气连枝,世代通婚。
这位南严南大人,正是出身安州南氏小房的旁支,年少好学,起家千牛卫,十数年步步高升到了黄门侍郎,善巧言,一向颇得圣意,算是圣上身边的红人。
他的几个女儿在京中素有美名,历来求娶者甚多,一位嫁予了长乐王之孙,一位嫁了柳氏的贵子,皆是正室妻子。
如今南大人膝下只剩一个女儿,按理来说也是要嫁予王侯为正室的。但半月前,这位南大人已被越恒拿着几个证人当殿告了一个贪赃之罪,获罪去职,擒拿下狱。
“南严的女儿。”
宋暮话音微顿,瞥了他一眼,“你再说一遍,谁送来的?”
全安意识到自己的话没说清楚,他小心翼翼道:“南家,是白马公府的南袤,南大人府上送来的人。”
越恒与南严可以说不仅素无仇怨,还因着同在圣人面前当差,可以说颇有几分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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