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将手机夹在肩上,将另一侧头发撩到耳后,将客人的基本信息记在了表格里,还随意地翘起二郎腿,高跟鞋挂在脚尖晃荡。
安藤注意到她虽然穿着过膝的长裙,裙摆的叉却开到了大腿根,白皙的肌肤再往上延伸几厘米,便是那个令人无限遐想的神秘之处。
他极其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忧挂了电话,对他投以好奇的目光:“怎么了?”
安藤一想到她这幅样子可能会被别的男人看见,心里瞬间升起强烈的危机感。
“你去换个衣服。”
忧愣了几秒:“那审查怎么办?”
安藤果断道:“我来。”
忧蹙着额,小声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但她很快想明白安藤是在吃醋,狡黠地笑着,用脚尖轻轻蹭了蹭他的小腿,背影婀娜地回了房。
猛地抬头的安藤差点没爆粗口。
……
冈林是一家餐饮店的老板,店刚开没多久,客流还不稳定,装修和聘用员工又花了不少钱,每到交租金的日子,便有些入不敷出。
忧没直说他们这儿的利息是十天三成,而是将自己的辩护士、税理士、中小企业诊断士等等等等的证书亮了一排,委婉地问冈林需不需要咨询服务。
冈林已经在很多个银行吃了闭门羹,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好声好气地愿意借钱给他。
看到笑得如沐春风的满岛忧,他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不仅没怀疑他们公司的资质,还将她看做黑暗中愿意为他施以援手的圣母玛利亚,一个劲地感恩戴德。
忧也并没有当场承诺冈林借款,而是约定了一天后去他的店里审查资质。合同上标注的利率月息只有1.5%,送走冈林后,忧算了算对方借款的额度和预计还款日,把10%的利润全都放进了手续费和咨询费里。
安藤对此表示无语。
从他手上借到了钱的人,从来就没有过半分谢意,对他恨之入骨的都不在少数。可这些男男女女偏偏就心甘情愿地让这女人还有须藤那家伙吸血,这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难道脸真的就这么重要?
“安藤社长,我明天外勤哦。”
突然,忧贴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安藤一个激灵,差点没扣着她的胳膊,把她给摁到桌上。
他摁了摁眉心,从口袋里掏出烟衔进嘴里,刚刚亮出打火机,她再次凑了上来,擒着烟,想要蹭他的火。
两人贴的很近。女人根根分明的鸦羽长睫,和微微晕开的口红边缘,安藤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点完烟,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将白雾吐向另一侧,衬衫的领口微开,连接锁骨的颈线弯出一抹诱人的弧度。
安藤喉结滚动,连烟都忘了吐。
“为什么看我看得那么入神?”忧笑着问。
“好看。”安藤收回目光,面不改色地答。
忧有些不可思议。
她穿的最普通的白衬衫加职业裤装,把引以为傲的身材曲线遮的严严实实,丢在人群中找都找不出来,这人竟然说她好看?
“之前那件不是更好看吗?”
“还行吧。”
安藤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她裙底那双白花花的大腿,连忙深深吸了口烟,试图用尼古丁让自己的大脑冷却下来。
她才回来不到一周,谈这些为时过早。
但他早就对她的一切食髓知味,又两年多没开过荤,光是看到她站在面前,便会涌上无穷无尽的欲望,恨不得下一秒就将那些想法在她身上付诸实际。
男人掩饰地垂下眸,面色不显。
但忧毕竟和安藤认识了这么久,又见过他情到深处难以自拔的表情,很快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掩唇低笑,默默掐掉了自己只抽了一小节的烟。
既然他这么纠结,自己就不要在他面前折磨他了。
“收工收工。”忧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筋骨,轻描淡写道:“明天我约了大门她们一起看电影,晚上就不和你一起吃啦。”
安藤呆滞,就连烟灰落到裤子上也没有察觉。
……
小半个月过去,安藤发现忧工作之余的生活好像格外多姿多彩。今天是和女性朋友逛街,明天是去拳馆练拳,后天又是和客户吃饭。
可偏偏她都老实报备了,他心里再怎么不爽,也找不到理由限制她的行动,哪怕实在是生气,只要忧轻言细语地一哄,他便什么脾气都散了。
安藤有时会有这样一种错觉,自己已经从一只龇牙咧嘴的野犬,被她驯服成咬人都不会的家犬。
而他甚至这种感觉并不坏。
不过这天,他的“主人”回来的比平时都要晚一些。
通话记录显示的是一个小时以前。忧在电话里信誓旦旦地说自己马上就到,可他烟都抽完了一包,还是迟迟不见她的人影。
许久未有的焦躁再次涌上心头。
安藤踩灭了烟头,刚掏出手机,便看到忧出现在了路口。
一股浓烈的酒味席卷而来。
女人虽然还能勉勉强强走直线,可一见到他,立刻像没骨头似的倚了过来,眼神迷离,脸颊酡红,语气娇娇软软:“忠臣先生,你在等我吗?”
安藤胸口憋着一股气。
这家伙每次跟那几个女人出去,总是喝得酩酊大醉,家都不愿回,有这么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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