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面李家的人,一个个的面色凝重!
从宫里赶来的御医,见是江姣在里面!
擦擦额头的汗,早知道宁夫人来,他们就不用那么赶了。
屋里,主仆三人配合默契!
沉浸在手术里的江姣一直俯身低头,两手配合,小脸神情专注,小心仔细的进行缝合!
跟阎王抢人!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中途,李大人心脏骤停一次,呼吸暂停一次!
两次都在江姣的指挥抢救下,缓了过来!
手术进行到两个半时辰时。
随着,一直弯腰手术的江姣,将线打结,剪断!
这场漫长的手术,终于结束。
江姣直起身。
“李夫人你们进来两个人吧!”
李夫人带着自己的大儿子进来。
“还有府医也进来一趟吧!我有些事要交代他!”
听到江姣点名,府医从人群后,挤了进来,站在李夫人身侧。
“李大人的手术很成功!只要能过了今晚的危险期,明天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一会,我把药方开好,要服用的药丸交给府医!
我还要去趟别处!等结束时,我会再过来看看!”
“好,就麻烦宁夫人了!
李夫人红着眼充满感激的看向江姣。
刚才的情况有多紧急,她可是亲眼看见的,要不是眼前的宁夫人,这会府里只怕是已经再办丧事了!
后来,李夫人对率先叫人去叫江姣前来的府医,为救李大人一命争取了时间跟机会,对府医也是重金酬谢加感恩!
从李府出来,江姣就带着红花她们来到赵家。
幸好,李家跟赵家,就隔着两条街!
到了赵家,赵夫人已经在翘首以盼!
等看见江姣裙子沾染的血迹,刚才的不满,化作愧疚!
招呼着江姣进去。
叫丫鬟端上茶水,又吩咐人去厨房,把炖的燕窝端上来三盏,搭配着点心,让她们主仆三人配着喝下,垫补下肚子。
江姣也没跟赵夫人客气!
做了那么久的手术,她确实也是累的饿的不行!
招呼着红花跟绿叶一起,吃点心喝燕窝。
等肚子里有点东西,缓解了疲累跟饥饿之后,来到赵岩居住的竹屋。
进到里面。
依旧躺在榻上的赵岩,听见脚步声,抬起眼皮,看向门口。
看见她们进去,对上江姣如盈盈秋水的眼,不觉得面色微红。
“宁夫人!”
他主动招呼道。
“今天感觉还好吗?”
江姣笑着过去。
“还好!”
“好就好,我来晚了些!
“不碍事!”
知道原委的赵岩,低声道。
江姣掀开被子,被子里未着寸缕的赵岩,身体下意识的僵着。
等看见神情专注的江姣,目光纯净,无旁骛的查看他的伤口,心里暗暗的把自己骂了几句。
责怪自己心思龌龊!
检查之后,重新给他上药的江姣,又给他添加了一种药丸!
交代好怎服用之后,带着红花她们就欲告辞!
可她话还没说出口呢!
郡王府的小厮又跟着赵家的管家,走了进来。
请江姣赶紧去趟郡王府!
郡王府的世子爷身受重伤,性命危在旦夕!
“这······”
江姣吃惊的张着嘴。
这京城是出了什么事吗?
接二连三的有人受伤!
腹诽归腹诽,情况紧急,容不得多想的江姣还是跟着郡王府的小厮,坐上马车,急匆匆的来到郡王府!
江姣没想到的事,从这一刻开始,她就几乎连眼都没闭一下的在各个府邸之间,来回奔走了三天三夜!
天色微亮!
迎着清晨湿润空气,从太师府出来,全身骨头都要散了江姣,在丫鬟的搀扶下,脚步沉重的上了马车!
上去之后,江姣就瘫软如面条,躺在了马车的地板上。
连呼吸都觉得费力的躺在那,一动不动。
脑子里所有的弦都断了,空白一片。
同样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红花跟绿叶,缩着江姣脚边,身子靠着车壁,也是眼眸低垂,脑袋耷拉着,蔫蔫的!
马车匀速前行,带来的微微晃动,让马车里的主仆仨,昏昏欲睡.
眼皮似乎是给什么扯着似的,往下垂。
只有车轮行进的噪杂声,还有马儿不时传来的呼吸声!
在远处回响!
迷迷糊糊间。
“夫人,快到将军府了!”
赶车的车夫,冲着车厢里喊了一句。
听说就要回家了。
马车里的主仆仨,眼珠转了转,身体里像是注入了一些新鲜的血液,终于有了点力气。
就在这时,原本行进的好好的马车,忽然来了个大转弯。
江姣她们还没回过神来。
一侧的车窗带着车壁,就给削去了一大块。
紧接着一枚寒光闪烁的长剑,直奔江姣的脖子而来。
带着杀气,冰凉刺骨的剑刃,贴上江姣脖子那一瞬间。
江姣默了声:“药丸!”
眼一闭。
“小姐!”
突然而来的变故,让红花跟绿叶的反应,都慢了半拍!
在看见那柄寒光闪烁的长剑,即将割断她们小姐的脖子,才同时惊呼出声!
蓦的,热乎乎的鲜血,喷溅了脖子刺痛的江姣一脸。
“将军!”
听到红花跟绿叶颤抖的呼叫。
江姣睁开眼!
满脸胡子茬的宁元修,正低头眸色幽深的看向她。
修长有力的胳膊一伸,就把躺在那的江姣,一把给捞了过去,声音低沉如扣人心弦的大提琴:“我来晚了!”
抬手摸把脖子上,手心上都是血的江姣,无力的靠着宁元修,昏昏沉沉回了将军府!
脑袋蒙蒙,脖子极不舒服的江姣,缓缓睁眼。
下意识的抬手,摸着脖子上包扎的纱布。
闭眼,缓了一下。
马车上那一幕,在眼前回放。
她没死!
还活着!
幸亏他来的及时!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去见阎王了!
“醒了?”
一侧,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
江姣慢慢的转动下脖子,却痛的嘶一声!
一双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伸来,轻轻贴在她脸颊两侧。
“别动!”
“我”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江姣自己都吓了一跳。
嘶哑粗粝,鸭子叫都比她好听几百倍!
江姣侧眸。
明明宁元修此刻面无波澜,跟往常差不多。
可江姣却觉得他有些心事重重的,并且好像许久都不曾休息。
“你没事,就是脖子给划了条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