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蔚显得有些开心,虽然面部表情没怎么变,但柔和不少。
正当司徒姬暗自庆幸这个决定时,不想祁蔚自进店后直指墙上红蓝相间的——花间裙。
霎时瞪大了眼。
而侯在一旁的店家则是立即迎上了前,满面红光地贴近近。
要不是祁蔚够谨慎,怕不是要被竖拇指的店家伺机揩油了。
“哎,要么说这位小兄弟的眼光好呢!”店家立马拿起木制挑杆,将花间裙从墙上取了下来:“这可是昨日新到的货,你看看这裙子,还有这质感。”
店家不停地往祁蔚跟前挤着,就差上手来拽了:“小兄弟,你也来亲自感觉下,就知道姐姐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眼看祁蔚的脸涨成青色,欲出手之际,司徒姬一把上前,从中隔开二人,故作娇羞道:“哎呀,都说了不要。”
向来喜爱美色的店家恍惚了下,不过有生意不做是傻蛋。
很快的就调整好情绪,转而攻向司徒姬,伸手就将花间裙往司徒姬身上套。
“姑娘身材好,肤色也好,穿什么都好看。”
“这——不用了,谢谢。”司徒姬拽下花间裙:“不好意思啊!”
招呼后就去拽祁蔚,一下,两下就是没能撼动分毫。
于是抬起了头:“祁蔚?”
可祁蔚依旧盯着花间裙看,整个过程中竟是连句嘴都不曾开过。
“不要了,我说不要就是不要。”司徒姬气鼓鼓地,松开祁蔚率先出了成衣店。
她知道祁蔚好心,可她还得攒银子去寻公羊尧呢!哪是想花就能花的?
公羊尧!
司徒姬抬头看着天空,时间过的可真快啊,转弯间,她已经在大姚呆了半月有余。
看来得抓紧时间打些柴火才是,不然久伤成疾的祁蔚又如何扛过那漫长的雪天?
司徒姬想的入神,毫没注意到背后的出声,直到祁蔚开口方才转过了身。
“之前,路过的时候就见你看得入神,既是喜欢,为何不买?”
“这都什么时候了,有衣服穿不就行了嘛!”司徒姬对于祁蔚敏锐力有些心惊。
自己只不过方才路过的时候多瞟了眼而已,哪有到买的地步?
“银子不是还有得多!”祁蔚攥手,暗自下定决心,今晚定要将多余的树枝做成利器,置于陷阱。
“不会呀,这眼看着就要入秋了。”司徒姬盯着祁蔚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有了新的认识。
也许祁蔚还是之前那个儒雅的战王,只不过被祁孝之伤得太深,学会了粉饰。
“走吧,带你去取个好东西。”司徒姬不言由他,掺着祁蔚就往先前的铁匠店走。
远远的,就看到光着膀子的大汉在烙铁。
遂又回头撇了眼身侧的祁蔚,依旧面不改色,一丝疑问都没有。
好吧,她就不该对祁蔚抱有幻想的!
“师傅。”
“嗯?”铁匠停手往旁瞅了一眼,见是司徒姬后搁好手中东西,两只手往系在腰间的上衣上狠狠碾了几下。
这才扯着笑道:“小姑娘今儿个是来取轮椅的吧?”
壮汉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边说边将人往屋子里引。
“正好今日有事,索性过来瞧瞧。”司徒姬顺着壮汉的手势往里瞧去,果真看到一个轮椅摆在大厅正中。
忍不住地点了个赞:“师傅好速度。”说完坐在上面感觉了下,又转动把手,轮椅径直往前跑去:“这轮椅做得,手艺只怕远远在其速度之上呢!”
“哈哈哈,哈……”壮汉仰头大笑,伸手别了下独眼的角:“我长这么大以来,还是头一遭被夸,啊哈哈哈,不过这轮椅能做成这般境地,也是小姑娘的点子好。”
不同于壮汉的是,她受之有愧,十分心虚。都快要将头埋进胸口了。
她不是点子好,只是借助重生,用了几年后的点子罢了!
而对面的壮汉实在太过夸张,直到笑够了才松开捂肚的手:“虽说你今天把俺哄开心了,可一两尾银还是要给的。不过你可以从这儿选个东西,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
闻言的司徒姬抬头,眸光一亮:“此话当真?”
铁匠一拍胸脯:“那是自然。”
得到肯定的司徒姬非常开心,走到架前仔细地打量着,想着是选个镰刀好呢?还是换个锄头更为实在。
哦,对了,家里还缺个砍柴的斧头。
司徒姬尚在犹豫之际,不想听到后面的夸赞声:“若是没有选择的话,这柄弯刀倒是不错。”
一回头,刚好迎上祁蔚执起弯刀起身。
下意识地点了下头:“那就这个吧。”
她也好,祁蔚也罢,都是以穷困的面目示人,东西一次不易购入太多。
那壮汉收回探究的眸子说了声好,随手朝司徒姬这厢走来,伸出满是茧子的右手颠了颠。
司徒姬当下会意,忙放下背篓从中掏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喏,这轮椅的银子可都给你了啊!”
“小姑娘尽管放心好了,我姚铁匠做事一向坦荡。”壮汉拍着胸脯,将银子收好后随着司徒姬走到轮椅前。
耐心十足,等司徒姬推着轮椅到门口时,眼瞅祁蔚起过了身。
拍了拍犯愁的司徒姬,示意对方让开,直接将轮椅搬过门槛。
“谢谢,真是太谢谢你嘞。”
“别,可都是我应该做得。”铁匠笑呵呵的,直到盯着司徒姬走出许远,这才收回视线,一瘸一拐地去烙铁了。
那单薄,随风摆动的裤腿,只肖看上两眼便能望出铁匠的右腿非比寻常。
自小腿处开始,竟是纯铁仿照而成。
只是鞋底厚实,听不出另类的声音罢了。
话说这边,司徒姬扶着轮椅把手,一直推到约定的停车处。
除了张大娘夫妇外,竟还有个同龄的小伙子。
“祁大哥。”那年轻人见司徒姬二人过来后立马迎上了前:“这位想必就是嫂子了。”
“嗯,我姓司徒,名姬。”司徒姬抓着轮椅的扶手紧到泛白,想她的出生本就不受重视。
而姬,本就是女子的泛称。
也就是这个姬,却还是她那个父亲唯独赠于她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哦,姬——嫂子好,我叫张恒。”张恒伸出右手摸着后脑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俺爹俺娘就是希望俺做事有始有终,别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