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来过一次了，但在怎么看这地方还是尽显奢华。”杜皓阳看着一个个独立的工位，实在是有些羡慕。
    一台台电脑摆在桌子上，不过看剧的看剧，打游戏的打游戏，一名名员工都在划水，也没人来管。
    这看得杜皓阳是一阵羡慕，暗暗可惜自己不是应聘这里的文职工作，而是外场主播。
    “前辈，这是？”杜皓阳身前站着一个身穿正装的大叔，刚刚正是他给自己开的门，现在正领着杜皓阳前往面试地点。
    “啊，他们啊，如你所见，我们公司的工作条件十分舒适，在这种条件下，划水可以说是人之常情，他们适当的划划水也没什么，更何况现在是休息时间。”
    大叔头也没回，径直往前走去：“前方就是经理室，具体的情况请你和他详谈吧。”
    随手指了一下一扇门，就在杜皓阳瞟一眼的功夫，带路大叔就不知去哪儿去了。
    “这大叔人还不错，我还想留个联系方式呢……”杜皓阳摸了摸鼻子，“算了，等我入职后有的是机会，到时候在和同事们缓缓交流吧。”
    三步并两步，杜皓阳快步上前，敲了敲房门。
    吱呀-
    经理室的门似乎并未关好，轻轻一敲就开了一道不小的缝隙。
    屋内一片黑暗，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也没有开灯，杜皓阳看不太清楚。
    “请进-”
    一声气音在杜皓阳耳边响起，给杜皓阳整的一激灵。
    再次回过神来，杜皓阳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面前的桌后，杜皓阳隐隐约约看见正经危坐着三个人形黑影，被黑暗包裹，看不清真容。
    苍白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打下，如同是舞台上的射灯，笼罩住杜皓阳。
    白光在黑暗中圈出了一小块亮斑，但光亮却与黑暗泾渭分明互不相干，黑的黑白的白，宛如划出了一道清晰的分界线。
    “我们评估了你昨晚的表现，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说，你的条件都非常符合我们公司的需求。”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语气平淡，声线涣散，让人一时无法分清究竟是谁说的话。
    “我司现在正式欢迎你的加入，成为我们公司的第……”声音一顿“成为我们公司的一名午夜主播。”
    “这是正式的签约合同，请过目，如果没有意义，请在右下角签上你的名字。”
    一双枯瘦的手从黑暗中探出，在灯光的照射下好似枯骨一般没有一丝血色。
    一张薄薄的纸张被推出，上面夹着一只笔。
    “这么少？”杜皓阳低头瞥向推出来的合同，上方只有一些简单的条款，包括工资待遇和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总的看下来，并还没有什么坑点。
    “那个，您好？我想知道，这个合同就只有这么一些吗？”杜皓阳抱着疑问开口。
    “是的，这只是一份简单的签约合同而已，更多的内容在你上一次面试时就已经签署完成了。”
    对方的话语瞬间激起了杜皓阳的记忆，迷迷糊糊间回忆起了上次面试的情况。
    自己似乎的确签署了一本厚厚的协议。
    不过无论怎么回想，都想不出更多的细节，更别说那些协议上的条条框框。
    “嘶——强买强卖？”杜皓阳的眉头瞬间紧皱。
    “连记忆都没了，我怎么知道上一本签署的条款到底有没有坑？”
    杜皓阳一根根汗毛树立，他不怕鬼，但从来都不敢轻信他人的良心，跟别说此刻还在没记忆的情况下签署了一份根本不知道具体条款的合同！
    若对方在合同里埋了坑，那自己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合同玩起字眼来，可是要比怪诞恐怖多了！
    杜皓阳猛地站起身来：“对不起，我不太想签约了……”
    话刚出口，还没说完，杜皓阳瞬间浑身僵硬，头皮发麻。
    像是有无数根针刺入了杜皓阳的皮肤，一股股似电流，又像是微风的触感在杜皓阳身上游走，不一会，又像是有无数的蚂蚁爬上了身体，顺着衣领袖口钻入，在杜皓阳的皮肤上爬行。
    “你确定，不准备与我们公司签约吗？”
    空洞的声音瞬间凝实，重重的敲击在杜皓阳的耳膜上，像是要钻入其中。
    对面刚刚伸出手的人影也缓缓站起身来，身体缓缓前倾，宛如骷髅一般的脸探入了光中，深陷的眼眶里似乎有鬼火摇晃。
    “妈的，我不签就得死呗？”杜皓阳心凉了半截，就连嘴都张不开，这时哪怕想松口签约都无法做到。
    只能拼命转着眼珠子，不断的向骷髅脸示意。
    骷髅脸缓缓陷入黑暗，又坐下身子。
    一瞬间，杜皓阳浑身轻松下来，连着大喘了几口气。
    “看来你已经有决断了，那么，就请你在合同上签字吧。”声音再次恢复了那种空洞的状态，淡淡的在房间内飘荡。
    “嗬——”杜皓阳捂着胸口，狠狠的喘着粗气，缓了半天才扶着椅子坐下。
    眯着眼，直直的盯着黑暗中的三个身影，然后低下头，再次阅读了一遍签约合同。
    “既然签约是必须签的，至少我得为自己谋更多的福利才行。”杜皓阳一边调整呼吸，一边默默查看着合同，看看能不能增加一些福利。
    思来想去，杜皓阳有些迟疑，缓缓开口：“如果我签约，关于我的工资待遇，还能商量吗？”
    房间内凝重的气氛微微放松，对面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当然可以，我们公司富有人文关怀，薪资待遇都能谈，不知多少工资你才会满意？”
    “两万一个月……可以吗？”
    杜皓阳迟疑的给出一个数字，如果对面不接受那还能谈。
    “如果不行的话……”
    “可以！”对面的人直接打断了杜皓阳的话。
    “不仅两万一个月，我们还可以提前预支前半个月的工资给你。”
    杜皓阳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似乎有点后悔没有多报一点。
    双方一阵沉默。
    杜皓阳撇了撇嘴，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房间内的气氛清晰可辨得瞬间轻松了下来。
    一个黑色的手提箱从黑暗中被推出，不知是否是错觉，空泛的声音似乎也带着点轻松的笑意。
    “这里面是我们为主播提供的全套设备，之前的设备稍后还请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