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姓苏,她口中的“逸儿”会是自己知道的那个逸吗?当时暗卫的消息,他亲娘不是出家了吗?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最近发生太多事情,难道自己太疑神疑鬼?
她看着月光甩甩脑袋,要将这些胡思乱想甩出去,她该好好睡觉了,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她可不能再让自己长的像前世只有一五八那般袖珍。
这一世记忆中父母都不矮,她应该是能上一六五的,她可不要古代寻常女子的弱小,她得长的大气些,有了合适的身高,她以后还是可以作男装打扮出门潇洒的。
翌日,早上院子里多出一景,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跟着一位姑娘一会儿跳着一会儿扭着,那姑娘口中还有口号,最小的那个竟然做的最好、最认真。
对啦,这几个就是林染、朗哥儿和贺承他们三个了,这不最近没有师傅教习,他们早早起来已经按照以前的教习教的将基础训练做完,林染是最后起来的,她又喊着他们跟她一起“运动”。
相处这几个月,他们已经很习惯自家主子的各种稀奇怪词了,别看她不大,确实最聪明不过了,他们都很服气。
做完运动又一起吃完早饭,大家就各忙各的了,刚来这里,嬷嬷给大家安排了一些事,毛馨继续学习规矩、贺承和毛俊将这个庄子里里外外要查探下,周边的庄子和农户情况也要清楚明白。
而林染最近就是天天往苏夫人那里去,她要时时照看些,毕竟这人是用她教的方法救的,她得有始有终,直到苏夫人完好为止!
其实还主要是她不放心,她怕有什么闪失她得背锅。
朗哥儿被安排每天必须将大字写够才能自由行动,好在这朗哥儿实在乖巧,她告诉朗哥儿,男孩子长大除了看人就是看字,字如其人!
若不持之以恒将这字练好,以后出去大家都会笑话他的,这不,成效出来了,很明显朗哥儿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孩子,他不能被笑话!
林染迈着悠闲的步子,边赏景边走进了苏夫人的小院儿。
“今天,苏夫人如何了?吃的可多?你去端水,我净手,正好也到换药的时候了,看看伤口长得如何?”她对门口守着的丫鬟吩咐。
“林姑娘,夫人今天吃了大半碗粥,起色也好多了,只是还是昏睡的时间多,这会儿刚吃完药,又有些想睡了,奴婢让她等换完药再睡。”丫鬟乖巧的回道~
“做的很好,去端水吧!”她背着手跨过门槛。
“苏夫人,我来看你了,这会儿可感觉好些?”她进去时,苏夫人有些迷离的对着帐子发呆。
听到说话声她转过头笑着向林染点头,声音有些嘶哑道:
“林姑娘,好多了,麻烦林姑娘为了我日日过来操劳!”
“瞧你客气地,我们这叫有缘分,你善心的收留了我们,我们才能在恰当的时候出现救了你,这就是因果!”林染大方的回道。
苏慧已经在醒来后,由自己的亲随那得知昏迷后发生的事情,并且了解到这是儿子种下的善因,虽说儿子开始是为了查案,但也是善意的保护她们。
这令她又悟透了些禅意,跟着林染的暗卫也报给她,林染认识儿子,却并不知情现在的处境与儿子有关,也不能让她知道,否则会立即逃离。
她感慨于这世间事、世间人,不管男女、不论大小都在历练着,比起她们,自己这也尚算正常了。
毕竟有因有果都是自己做的选择所至,而这些孩子却是因为上一代的因果所累。
这么想着,更因为知道林染为了给她治病很是费了一番心血,她看她的眼神非常慈祥,她想待她好转也要好好待这双孩子,当自己的孩子对待才行。
很快丫鬟水端来了,林染细细净手后,就上前在丫鬟的辅助下,将苏夫人肩膀上缠的布拿掉,她仔细的看了下伤口,又用手在周围按了按。
“已经在愈合了,只是伤口太深,恢复会很慢。
而且害怕再生热疮,一定要注意保持换药时伤口的干净处理,每日下午屋子也要通通风的,不能捂着!”
她又开始叮嘱丫鬟,也对着苏夫人叨叨。
“是,奴婢一定小心注意!”
她慢慢将伤口附近用沾了烈酒的湿布清理干净,药重新换好,又轻轻将布条缠好,做完这些她已经满头大汗。
丫鬟慢慢将苏夫人扶着躺下后,拿着换下的脏布及水盆下去了,她要再打盆清水来供林染清洗。
“夫人缓缓就可以歇息了,现在休息多其实是因为身体太虚弱,需要通过睡觉恢复体力,还有将流失掉的血给补回来。”
林染边帮她压好被子,边絮叨着。
“你还知道这些?”
“哦,之前我们全部都受过伤,自己身体的恢复,加上弟弟伤更重,照顾他时,大夫给说的。”她脸不红心不甩的回道。
“你们这么小就很不容易了。”
“我们已经接受了这些,也许等以后老了,我们会很顺利也不一定啊!”她乐观的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一定会的!”苏夫人仿佛也受到了感染,笑着肯定。
之后,苏夫人在林染的要求和仆人的精心照顾下,慢慢地恢复了生机,一日日好转起来,再没有发炎发烧的情况。
林染因为天天要过来,朗哥儿早上忙完写字,也在午休后日日随着姐姐来到苏夫人的院子,苏夫人是真心疼爱林染和朗哥儿的,这让朗哥儿也真心的感受到了。
由于两年前丧母,他对苏夫人对他的好也表现出儒慕之情。
全嬷嬷有些不高兴,她不希望这两个孩子忘记她的小姐。
林染安慰她道,谁也取代不了她们的母亲,但是朗哥儿太小,成长的路上有多来的人对他好,可以让他建立安全感。
嬷嬷知道姑娘是个有注意的,也不会轻易忘记自己的亲娘,也就慢慢接受孩子们亲近苏夫人了。
苏夫人每天都能享受到来自林姑娘和林小哥儿的关爱,养病的日子也不觉得烦闷了,天天都在期待她们过来陪她。
这边其乐融融,大家尝试着建立带有年龄差的友谊,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而京城却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有些不真实感。
很快第三日就到了,下午落衙后,唐萧逸刚回到府里,乾二来报说离一离二等在外院。
“让他们过来吧!”唐萧逸进去换了身轻便的常服。
刚换完,就见乾二身后跟着离一离二疾步向主院书房走来。
“属下离一/离二见过主子!”两人异口同声的施礼道。
“嗯,乾二给你们都安排了,怎么样?可有详细的方案了?”
“回主子,属下和离二一起调查二少爷和陈月寒时,发现他们都在各自的圈子里有些恩怨,也都是正常的孩子间不服输的那种攀比。
这些恩怨我们或可利用起来,混淆他们的判断,我们不需要出面太多人就能做到,还能为主子找证据争取时间!”
离二接道“二少爷与二皇子妃的堂弟张延茂一直有过节,二人有嫌隙不是一两天了,两日后正是他们一群人约好到岐山猎场比赛骑马围猎的日子,那日或可动手,不论他们最后怎么查,都与张延茂脱不开干系!
属下们考虑到,张家并不是什么良善之家,一直是坚定的二皇子党不说,家族私下也仗势对百姓们多有不利举动,将这事推到他们头上也不会觉得有愧。”
“嗯,不错,具体如何动手?”唐萧逸满意的问道。
“属下们准备出动三个人,一个在马匹上动手,提前给他专用的马下药。
那药是之前二舅老爷给的,从南边过来的,在市面上没有出现过,马儿吃完需要三个时辰并且在跑动的时候才会越来越暴躁。
在他们检查马匹时是没有任何症状的,只有药性出来才能发现被下过药,那时事情已经发生了。
为以防万一,被发现或者未达到效果,我们的人会在山林里再做二次袭击,利用野兽攻击达到目的。”
离一补充道“这样我们并没有出动太多的人,也不会引起注意,一举两得。待到他们找寻证据时,也应该是同行的有恩怨的人嫌疑更大。
因为这次就是他们几个比赛的,常人都会想到,为了夺得第一做些逾矩的举动很能理解。
更何况这俩人原就是不合拍的,即使有人想到是我们干的,他们也没有合适的证据,那药是南边的,陈家嫌疑更大!”
“很好,就按你们制定的方案进行。陈月寒那边呢?”
离一继续道“陈月寒比二少爷大了不少,也已经过了娶亲年龄,他洁身自好,在京城的名声一向很好,陈家一门心思在等明年的春闱,希望能金榜题名再选一门有利的亲事。
可是自从主母的事情明朗后,主子您让人一直盯着陈家,我们从盯着陈家的暗线那里得知,这陈月寒并不像表面上这般霁月清风。
他瞒着家里在北边平民区买了个不小的院子,养着红极一时却在去年秋季被不知道什么人赎身的花娘芸菊,原来却是被陈月寒赎身并金屋藏娇了。
这事情若不是专门有人天天盯着,恐怕很难查到,他本人很是谨小慎微,通常一旬也才去一次,为了防范被发现,那时跟在他身边的人最少。
他的路线很规律,属下们准备在下次他去那里的时候找准时机一击即中!”
离二又道“为了能够顺利达到目的,属下们准备派十人左右在周围及路程上做好应对,以防泄露行踪或被人发现,达到目的后迅速撤离。
这样不仅能够达到目的,也让陈家对外维护的好名声受到影响。”
“你们是想连名声也给他毁了?”唐萧逸笑着问道,
“是的,因为这花娘芸菊听说是各家都有人看上的,莫名被赎消失后,竟然是被藏在这个名声极佳的才子陈月寒的小院里,那么陈月寒的被袭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陈家一定会第一时间想到是主子您的安排,但是各家却也都可能含恨报复,陈家对主子没有证据,他们还需要时间查证,这样对我们有利。”离一将他们这样做的目的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