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门斯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盯着推特上面那个“哼”感觉到觉得十分意外，既然被人圈了，那就证明这个字是送给自己的，哪怕c罗自己没有说的明白，但是从卡卡发出来的表情上克莱门斯也不难猜出自己在无意间又惹到了这位皇马巨星。
    犹豫了一瞬，克莱门斯把脸微微的转向了窗户，而后他给卡卡发了一条短信想问问怎么回事，可是克莱门斯等了几分钟依然没有收到灰心，他索性拨通了卡卡的电话，在响了三声以后，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卡卡温柔明亮的声音：“托马斯。”
    克莱门斯微微偏了偏头，将手机放到了右手上，微微压低了声音生怕打扰到大巴车上队友们休息：“你好，里卡多，本来我想要给你短信的，但是看到你一直没有回复所以就给你打电话了。”
    卡卡那边还是乱哄哄的声音，听上去他周围的人很多，卡卡的声音微微抬高才能让克莱门斯听到：“刚才和队友们在一起，这里有点乱我没注意到短信息。托马斯你等我一下。”十秒钟左右以后，克莱门斯听到了一个清楚的关门的声音，而后，就好像隔绝了那些嘈杂一样，电话对面一片静谧，而卡卡的声音也重新变得清晰干净，“现在可以了，托马斯有什么事情吗？需要我看看短信然后回复你么？”
    电话都打通了自然不需要短信，克莱门斯摁了恩椅子上柔软的小枕头垫在了腰上，而后靠了上去，“不用了，里卡多，我只是想要问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有哪里让克里斯不高兴了吗？”
    卡卡一听这话就知道克莱门斯肯定是看到了推特上面铺天盖地的转发留言了，嘴唇微微上扬，上帝之子顺着训练场旁边的草皮慢悠悠的走着，声音却是一派平和：“只是媒体造谣罢了，克里斯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这一次应该就是和你闹着玩儿的，不用太担心他，或许你等等过几天他就会好的。”
    可是那位罗纳尔多先生的种种表现分明就是一副“我很小心眼你惹到我了我不原谅你”的模样啊……
    克莱门斯想了想，把眼睛投向外面的灯火绚烂：“圣诞节的时候我想我要去看看小克里斯。”到时候和c罗谈谈，总比现在虽百年打个电话要诚心的多。
    卡卡笑了笑，心里觉得自家小朋友实在是有些谨慎直白的厉害，但是他的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可以啊，我想一起过圣诞节也很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克里斯会不会和伊莲娜一起过，不过去年他就是把多洛蕾丝接过来，今年估计也会这样。不过你也可以等一下发个短信，那样会很不错的。”
    克莱门斯眨眨眼睛：“道歉？”
    深深知道自家好友脾气的卡卡淡淡微笑，声音平静：“不，夸奖他，用你觉得最好的词汇。”
    克莱门斯决定等会儿要把自己对于葡萄牙语的新的全都发挥出来，写一首赞美诗。
    话题重新转回到了圣诞节的计划上，相比较于卡卡的自由，c罗的选择有很多。
    c罗以前都是会回到葡萄牙的家中过节，但是这个赛季皇马和巴萨的榜首之争正愈演愈烈，加上奥运会预选赛的赛程，c罗可能会把更多的时间放在西班牙，卡卡觉得他是要把家人接来过节的。
    由于婆媳关系严重不合到已经两看生厌的地步，只要c罗的母亲多洛蕾丝在，伊莲娜就不会过来。
    克莱门斯点了点头，而后他想到卡卡是看不到自己的动作的，就调整了一下坐姿对着卡卡说道：“谢谢你的建议，也恭喜你赢得胜利，里卡多，看起来你在球队里的状态越来越好了。”
    卡卡停下了脚步，微微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夜风徐徐，上帝之子笑容干净清澈：“今晚我们都做得不错，两场胜利都很不错。托马斯，我刚刚看了你的比赛集锦，你的天赋和努力好得让人惊叹。”
    “我不喜欢你恭维我。”克莱门斯平静的说道。
    卡卡这次才是真的笑出了声：“好吧，我跟你道歉，托马斯，但是我确实为你感觉到高兴，我想本托先生在看到你的表现以后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拉进葡萄牙国家队的。”
    克莱门斯听他提到这个也是吐出了一口气，轻声道：“希望如此。”这可是他当初答应c罗的条件，道长先生不想食言。
    不过要是道长先生知道，c罗这么迫切的要让他来到葡萄牙队仅仅是因为想要这个冷冰冰的小东西到自己的地盘上认自己当老大，让他可以随便揉捏，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心情。
    克莱门斯能感觉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尼尔森根本没有睡着，拉科前锋虽然戴着眼罩，可是他的耳朵一直是一动一动的，显然是在随时的听着身边的克莱门斯打电话。克莱门斯也就没有再和卡卡多说，互相说了晚安后就挂断了电话。
    卡卡本来想回到休息室，但是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卡卡看了眼手机屏幕，表情平静的接通了电话：“你好，卡洛琳，一路上顺利吗？”
    电话那边的卡洛琳的声音听上去冷冰冰的：“恭喜你得到了胜利，不过我想你现在只需要你的足球和俱乐部了，对于我的行程顺利不顺利，你还会放在心上吗？”
    卡卡在草皮上走得很缓慢，但是依然充满耐心：“现在我在皇马的状态很好，无论是俱乐部还是国家队都是需要我的，卡洛琳，我并不希望因为暂时的缺席而让教练对我失望，那会让我失去现在努力争取来的一切，你可以理解我吗？”
    “但是我们每年都要在圣诞节出去旅行的，里卡多，我们每年都会的。”卡洛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美丽的巴西女人也有一个干净漂亮的嗓子，而她的语气就像卡卡刚认识她的时候那样带着天真和骄傲，现在还多了点不高兴。
    卡卡以往都会妥协，只要卡洛琳这么对他说话的时候，巴西男人总是要觉得心软，接下来就是答应卡洛琳的各种要求。
    不过这一次卡卡想得很清楚，他不能继续玩儿下去了，一旦他圣诞节离开西班牙去度假，那么上一次的事情可能就会重演，皇马的球迷从来都不是好说话的，而穆里尼奥已经找到了他的替代品，那位德国人厄齐尔做的可是很不错的，卡卡不想被取代，那么上帝之子就要付出十二分的努力来争取自己的位置。
    有句话其实卡洛琳说得对，现在对卡卡而言，足球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别人，包括卡卡自己，他都要往后面放一放。
    可是现在把这些话说出来给卡洛琳听可不是个好主意，一直骄傲的巴西美女从来都不喜欢听到对自己的指责，所以卡卡只能用平静的话来安慰她：“对此我很抱歉，但是卡洛琳，我希望你能支持一下我的事业。就像我对你的支持一样，我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你来照顾我，我为了你在设计和模特事业上的成绩而骄傲，你为什么不能为了我而骄傲呢？”
    电话对面突然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而后，卡洛琳的声音变得有些惊讶：“你在怪我在你受伤的时候没有去照顾你？”
    卡卡摁了摁自己的额头，他觉得有些累，比踢一场球还要累：“不是的，你很完美，我刚刚并没有这个意思。”
    卡洛琳可不觉得卡卡是在安慰她，已经经历的长途飞行折磨的女人觉得有些难过：“我的工作现在正在上升期，我从来不需要你的名气为我支撑，你在西班牙的日子过得很好，有那么多球迷喜欢你，而我却要一直在巴西苦苦打拼，现在你还要怪我不陪着你，里卡多，我想我们现在不见面是对的，因为我们都要冷静一下了。”
    而后，卡卡听到了忙音。
    卡洛琳挂掉了他的电话，虽然以往两地分居的金童玉女在通话时都会在互道再见后由卡卡等待着卡洛琳先挂电话后才会切断信号，但是这一次的意义显然是不同的。
    卡卡站在空旷的球场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卡卡能够清楚的说出来自己的妻子每一个代言，能够看她所有的设计作品，卡洛琳能够在巴西过得那么顺利其中是有卡卡在暗处帮助的。上帝之子在巴西本地的受欢迎程度可是要比在西班牙强得多。
    他很想告诉卡洛琳，他在西班牙过得很不好，他在俱乐部坐在替补席上很长时间，皇马的球迷很多并不喜欢这个高价买来却要长期受伤坐在替补席上的卡卡，如果不是因为找到了门德斯当自己的第二经纪人，可能卡卡现在还要带着伤去参加巴西队的热身赛。
    这些只要稍微关心一下就能够知道的，可是显然，他的好姑娘并不知道。
    他知道卡洛琳在等，即使那个漂亮姑娘挂掉了他的电话，可是她依然在等，等待着自己打电话过去道歉，等待着自己答应她的要求陪她去度假。
    但是卡卡却知道自己根本不能答应卡洛琳，所以他直接关掉了手机，重新迈开步子回到依然在热热闹闹的庆祝胜利的队友当中。
    他们需要冷静一下，无论是卡洛琳，还是卡卡自己。
    不过卡卡相信一切都会好的不是吗？愿主保佑。
    而在拉科鲁尼亚的大巴车上，克莱门斯迅速的给c罗发去了短信，高度赞美了这位皇马巨星的球技。由于克莱门斯在进入这个身体后为了掩盖破绽，读了不少葡萄牙语的名著，所以他用上了很多生僻的词汇以及类似于诗歌一般的语言，看上去无比正式。而后克莱门斯点击了发送，也不等回信就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有些小不爽的c罗在看到那个拉科小鬼发来的短信以后本来不想看的，但是还是遮掩不住好奇心的戳开了短信息，而后就被吹得浑身舒爽。
    自己舒服了的罗爷自然也准备让别人也舒服一下，他把短信截图，直接发上了推特，而后无比嘚瑟的表示：‘我居然还有一位小球迷，勉强承认你的球技也不错。’
    虽然罗爷没有圈任何人，但是短信息截图毫不留情的暴露了写出来这段长长的赞美诗的是谁。
    ‘男神给男神写赞美诗……快，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做梦！’
    ‘原来托托吹起人来如此犀利，看看吧，都能上杂志了。’
    ‘为什么我一个葡萄牙人居然无法认全里面的单词……不要伤害读书少的人qvq’
    ‘啥时候托托也给卡卡写一首啊，求发糖~’
    无论带着何种心思的人，在看到以后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
    克莱门斯是皇马的球迷？！
    所有人都把克莱门斯对于c罗的“崇拜”当成了对皇马的向往，原本停歇了的转会传闻瞬间再次喧嚣尘上，甚至惊动了刚刚结束比赛返回家中的穆里尼奥。这位皇马主教练继续了自己的模棱两可的态度，倒是把克莱门斯使劲的夸了一通，语言之优美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
    不过有记者采访完以后就发现，穆里尼奥用的分明就是克莱门斯些给c罗的，有些句子皇马主帅直接原文照抄的拿过来用了。
    三个都是葡萄牙人，三个都用的葡萄牙语，你们这么互相恭维有意思么！
    不过作为皇马的拥趸，对于克莱门斯是美凌格中的一员倒是十分喜闻乐见，什么？当初他阻拦了皇马的胜利？这难道不是证明着这位小球员有着非凡的能力吗？皇马从来不是个记仇的地方，皇马球迷也都是大度的，只要他有能力，我们就会接纳他！
    而发表这些言论的皇马球迷彻底忘记了自己在那场输给拉科鲁尼亚的联赛后是如何威胁这位小球员的了。
    而对于这一切都全然不放在心上的克莱门斯跟着球队大巴回到了拉科鲁尼亚训练基地，由于国王杯的赛程都被安排在了冬歇期以后，而拉科鲁尼亚自己是没有任何欧战负担的，所以球队对于这些取得了良好成绩的球员是不吝啬假期的。原本他们在赛后是有一天休息时间的，不少西班牙本地球员都要回到自己的家中或者成群结队的出去玩儿，留在大巴车上的大部分都是远离家乡来到西班牙踢球的球员，以及主教练巴斯克斯。
    巴斯克斯的心情并不像别人那么轻松，一路上，这位老教练也没有小睡，而是拿着那个被色的本子微微皱眉。
    对于现代科技，巴斯克斯是很看重的，平时的战术演练课上他一定会让工作人员将各种技术统计以及赛场特效加上，这有助于球员们的理解。但是老教练最喜欢的依然是手上的黑色本子，巴斯克斯一路上都借着车上的灯光在翻看着本子上的内容。
    上面，是巴斯克斯在征得了伦多伊罗主席的允许下罗列出来的引援名单，虽然伦多伊罗可以给他一笔钱去在冬歇期的时候买球员，但是拉科鲁尼亚能拿出来的钱毕竟不是源源不断的，巴斯克斯不得不小心谨慎的挑选球员。
    这让车上的气氛很安静，克莱门斯也闭上眼睛休息，不过马上，他就感觉到身边的尼尔森在拽着他的手臂。
    克莱门斯偏头去看，就看到尼尔森笑嘻嘻的微微掀开了眼罩，露出了一双深棕色的眼睛：“托马斯，你真的要陪我加练吗？”
    克莱门斯点点头，神色平淡，如果他不是真的想要和尼尔森一起训练，可能早早的就回到了马德里的家中了。
    尼尔森嘿嘿嘿的笑了笑，年轻的葡萄牙少年看上去十分开心：“说真的，托马斯，能和你是队友可能是我到现在为止最幸福的事情了。”
    克莱门斯眨眨眼睛：“为什么？”
    尼尔森低了低头，为了不吵到别人只能小声地说道：“我以前需要协助回防，很多机会必须要自己创造，但是现在我只需要等在前头，自然就会有球跟过来。”
    克莱门斯弯了弯唇角，没有多说什么。
    尼尔森却是接着说道：“我这两天想要怜惜一种新的射门方式，你猜我能不能攻破你的球门？”
    “不能。”克莱门斯表情平和淡定，还带着刚刚的柔和笑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坚决果断。
    几乎是同时的，从后面的座位上传来了几个“噗”的声音，尼尔森气鼓鼓的回头去看，却看到一帮队友都是用帽子挡住脸装睡，只有经验不足的布鲁诺加马迷茫的左右看看，看上去小家伙刚睡醒根本摸不清楚情况。
    尼尔森懊恼的挠挠头，在巴斯克斯骂他之前重新坐下，嘟嘟囔囔：“我圣诞节要许愿，以前我许愿都很灵的，这次一定也可以。”
    克莱门斯并没有说话，在他看来，圣诞老人或许真的存在，活了那么多年，怎么也应该是个结丹期的道友了，不过那位道友实在是有些胖得出奇，以后要是看到了一定要告诉他减掉一些肉，不然真的遇到了天劫，体积大的很容易被劈到啊……
    克莱门斯重新闭上了眼睛，尼尔森则是趁着机会摆出了鬼脸举起手臂，和身边的小门将合照了一张。
    做在尼尔森身后的里奇觉得有些好笑，队里的球员能够有良好的关系自然是很不错的。
    尼尔森正在自顾自乐呵呵的翻找着相册，好像是要从里面找出最好看的一张更新推特。
    一个文件夹中，一眼望去都是克莱门斯的照片，有新闻上的，有球场自拍，甚至连克莱门斯和球迷的合影都被尼尔森好好的留下了。
    尔尼森的侧脸露出来的笑容，简单而又开心，两眼放光的样子让里奇十分眼熟。
    一种毫不自知的懵懂。
    拉科队长并没有看到尼尔森的手机，他只是觉得自家小球员可能是恋爱了，心里带着诡异的属于长辈的欣慰，神色不变，依然是笑眯眯的坐回到了椅子上，而后在戴上眼罩进入梦乡后才收敛了笑容。
    大巴车慢悠悠的驶向拉科鲁尼亚，黑夜静谧而又平静。
    ===
    克莱门斯在第二天就准时来训练基地报到，而后就陪着尼尔森以及自己给自己加练的里奇一起进行了训练。
    对于里奇的到来，巴斯克斯自然是很高兴的，能够看到自己选出来的队长如此勤奋，这让巴斯克斯十分开心。而里奇则是笑眯眯的跟着尼尔森一起作者热身和射门训练，显然对尼尔森的关心开始有着成倍增长。
    尼尔森自己倒是觉得能够得到队长的关怀照顾十分开心，克莱门斯却觉得里奇的表现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不好，索性就不理会了，专心的做着自己的扑救练习。
    巴斯克斯在训练间隙的时候叫住了克莱门斯，带着笑意的说道：“球队很重视你的，托马斯，对于你的奖金我已经申请下来了，和尼尔森里奇一起，他们的进球奖金翻倍，你的不失球奖金则是跟着场次来的。一直到你打破零封纪录，按照场次进行叠加，成倍计算。”巴斯克斯拍了拍克莱门斯的肩膀，“好好努力吧，这一次球队可是很大方的。”
    但是克莱门斯却觉得，自己按照这种算法在短期内是拿不到自己的奖金了。
    直到太阳落山，巴斯克斯才宣布加练结束。
    耗光了体力的尼尔森直接想要趴到克莱门斯的后背上让他把自己背走，里奇却是一把拽过了他，走出了训练场。
    抱着皮球，和每一位见到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克莱门斯慢悠悠的离开了训练基地准备回家。不过就在他快要走到自己在拉科鲁尼亚租住的公寓的时候，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
    “你好，豪尔赫。”
    “托马斯，现在有空吗？我想约你见一个人，毕竟这件事情我们需要商量着办。”
    “我有空的，不过豪尔赫，能告诉我是见谁吗？”
    “本托先生，我想你们会有一个友好的对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