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心情复杂,悄悄握起了拳头,只恨自己命不长,不能守护心爱的女人。
晚饭的时候,院子里缓缓开进一辆车子,鹿惜转头去看,脸色微缓,可下一刻,还未扬起的笑意僵在脸上,她看到自己的未婚夫下车后,特意绕到副驾驶开门,请下一位穿着白裙女人,就是中午在疗养院碰到的那位。
屋里几人面面相觑,韩林阴沉着脸。
童画一下车察觉到好几道视线,内心激动,脸上特意化的小白花妆容,楚楚可怜。
“啊呀~”走石子路的时候,她惊呼一声,夸张地倒向一旁,下一秒被一只手臂扶住肩膀。
“没事吧?”头顶传来担忧的声音。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胸闷。”童画说着还抬手顺了顺胸口,然后含情脉脉地抬头望着贺东辰,“幸亏有你扶了我一下。”
贺东辰配合着道:“不用谢,我们是好朋友。”
屋内几人:……
啊这,好熟悉的画面。
贺东辰引着童画进屋,路过院中一处小池塘时,童画好奇探头去看池里的鲤鱼,贺东辰伸手虚扶了一下,动作自然无微不至,虽然没有什么亲密触碰,但两人站在一起,处处透着一股和谐,世间万物瞬间变得格格不入。
鹿惜紧紧抿着嘴唇,目光沉沉。
两人进屋,贺东辰一派自然地给众人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童画,你们中午见过,对面疗养院的。”
“你们好~”童画露出一个苍白友好的笑容,然后羞涩地缩在贺东辰身后,露出半张脸。
贺东辰笑容宠溺:“她胆子小怕生,你们担待一下。”
王子来和管诗看着娇娇小小的童画,清澈的杏眼,白到有些发光的皮肤,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这是玻璃美人啊。
鹿惜冷不伶仃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认识了这么一个人。”她和贺东辰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贺东辰身旁别说异性了,就是同性她都全部认识,什么时候突然蹦出这么一个大活人。
贺东辰未开口,童画就抢先一步道:“也不久,前几天刚认识的。”
然后一改腼腆,语出惊人:“不过我对东辰一见钟情,他知道我的病,不忍心拒绝我,真是一个好人,你们要怪就怪我好了,反正我是一个随时要死的人。”
童画长叹口气,瓷白的脸上写满了脆弱,连一根头发丝都是脆弱的。
鹿惜张了张嘴,良久无言。
一旁的韩林忍无可忍,上前一步低喝出声:“你的廉耻呢!贺东辰是鹿惜的未婚夫,你一个女孩子要不要脸!”
童画似乎被吓到了,缩了缩肩膀,越发躲在贺东辰身后,大大的眼睛充斥着无辜和诧异:“我这样,不好吗?”
“你说呢!纠缠一个有妇之夫!”韩林痛斥。
童画歪头,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之前在河边画画的时候,看到你和她在阳台上亲亲抱抱,我以为可以的,原来不行啊。”
鹿惜瞬间变了脸色,着急去看贺东辰,张嘴解释道:“那是个误会。”
贺东辰理解地点头:“我知道,韩林头晕眼花,你给他做人工呼吸,我理解。”
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包括戏精上头的童话,内心疯狂尖叫,简直甘拜下风!
一时间屋里安静极了。
贺东辰一改态度,表现的这么大方宽容,就连王子来和管诗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还要怎么说,说他语气不够欢快吗?
凝固时,童画火上浇油,天真比划:“人工呼吸,可以站着做吗?”
“应该可以吧。”贺东辰一本正经地回答。
“够了!”鹿惜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对着贺东辰道,“你故意找人来气我的是不是?”
贺东辰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不是,我没有。”
童画点头附和,楚楚可怜:“这位姐姐,你别怪东辰,是我自己不知廉耻纠缠上来的。”
一旁的韩林突然觉得自己被当众扇了一巴掌,声音巨响,震耳发聩。
如果童画这样是不知廉耻,那他这种前男友不是更加恶心。
韩林胸口开始剧烈跳动,头晕眼花,一手撑着桌子,无意中将桌面上的杯子扫到地上。
众人惊得一跳。
“韩林!”鹿惜惊呼,连忙扶着他道,“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上医院。”
“不用,我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就好。”韩林挥开她的手,踉踉跄跄跑回房间死死关上大门。
鹿惜在外面不停敲门,神色慌张,生怕他出什么事情。
王子来和管诗跟着着急,习惯性地回头谴责贺东辰,可话还没出口,就见那个玻璃美人突然软下身子,失去意识。
贺东辰手疾眼快将人扶住,一把抱起,上了二楼。
王子来和管诗:……啊这。
两人默默闭上了嘴巴,心里嘀咕说晕就晕,这什么病啊。
贺东辰抱着童画三两步上了二楼拐角的一处房间,刚把人放床上,人就醒了,冲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小声且兴奋道:“怎么样,我的演技不错吧。”
贺东辰失笑,收回手坐在床边:“你下次装晕前,给我一个暗示。”
童画坐起身子,比了个ok,满口答应。
然后嘿嘿嘿地笑起来:“果然,打败魔法的还是魔法!刚才要不是我晕的及时,你肯定又要背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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