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现在是慕氏的项目总监。怎么了？”
    “我也跟师妹提过我母亲的吧。”
    慕羽儿点点头。
    叶铭奕的母亲兰可欣女士，赫赫有名的女强人，年轻时一手创办兰石集团。经过几十人的发展，不容任何人小觑。
    慕羽儿可没资格跟兰女士类比，那这两个问题连在一起，就很令人深究了。
    “那师妹应该听说过, 兰石集团目前主要的港易区项目吧。”
    当这句话讲出来时，慕羽儿心中已经有了某个预感。
    她的大脑有些空白，能明显感觉到心跳在加速。
    除去喜悦之外，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以及莫名的恐慌。
    她没有说话。
    “那师妹对这个项目有没有兴趣？”
    这句话如同重磅炸弹，直接将慕羽儿砸的头晕目眩。
    她拿起杯子试图喝口果汁平复下情绪，手却因颤抖让果汁从杯中晃出，打湿了裙子。
    慕羽儿着急忙慌地扯过旁边的湿巾擦拭几下，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叶铭奕完全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一时间有些无措。
    “师妹……”
    在他的话还没说出口时，慕羽儿已经关上门离开。
    叶铭奕颓废的向后靠，他并不知道慕羽儿为什么会这样。
    回想刚才说的话，他也没有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毕竟每一句话都是他斟酌很久，才讲出口的。
    走出去的慕羽儿起初神情恍惚，完全无意识行走，更何况她也不知道卫生间的具体位置。
    所以等她回神时，已经迷路了。
    好在有一位服务员在附近，察觉到慕羽儿的不对劲，主动上前问候。
    等了解情况后，她带着慕羽儿来到卫生间，顺便还从某个柜子中拿出吹风机，让慕羽儿有工具吹干裙子。
    成功将衣服上的湿渍处理掉，已经是十几分钟过去。
    服务员早在拿出吹风机后就离开，贴心为慕羽儿创造单人空间，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随着吹风机带来的热度散去，慕羽儿也逐渐冷静下来。
    情绪稳定后，她又突然很想抽根烟, 下意识往身边摸过去。
    而后慕羽儿无奈的笑了笑，随身包还在包厢内，哪会有烟给她抽。
    她倚靠着洗手池，手指磨搓几下，没去细想刚才发生的事情，思绪飘散在其他地方。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抽烟的习惯呢？
    慕羽儿本人都记不太清了，大概是某次年幼时的冲动好奇吧。
    其实她抽得也不多，只会在很有压力的时候，莫名想来上一根。
    可能就想学电视上那样，觉得云雾缭绕间能想清楚很多事情。
    无法避免的，慕羽儿回想起刚才叶铭奕所说的话。
    她得承认，大脑处理那段话后第一个反应是喜悦。但随之而来的迷茫，令她感到非常不安，以至于反应过于激烈。
    再次点燃想要抽烟的念头，奈何条件不允许，慕羽儿强压下这种感觉。
    当然这种释放压力的行径不可取，吸烟有害健康, 慕羽儿也尽可能避免彻底染上。
    转念她又思索自己在不安些什么，大概是仅存的一点良心，实在不愿意和师兄之间出现利益层面。
    说她幼稚也好，天真也罢。在这件事上她还想坚持一下，起码不能堂而皇之接受。
    打定主意后，慕羽儿转身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面上重新带着微笑走出卫生间。
    随机她又陷入了新的迷茫中，她在哪？她该怎么回去？
    明明包厢数量不多，但建筑内部机构过于复杂，以至于慕羽儿又开始溜达，试图回到原本的包厢。
    估计是考虑到客户可能存在的各种需求，每隔不远距离就有一位服务员站着。
    在服务员指引下，慕羽儿好不容易回到包厢门口。
    但她想要开门的手悬浮在空中半天，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忽的，门从里面被打开。
    原来是慕羽儿许久不回来，叶铭奕很担心她的情况，决定起身去找一下。
    慕羽儿反应迅速，“看来我和师兄还真是心有灵犀，我这刚回来，师兄就打开了门。”
    叶铭奕装作没看见她那丝不自然，点点头表示认同，“确实默契。”
    他退开几步让慕羽儿进来，暗中观察慕羽儿的神情。在察觉到她情绪缓和后，叶铭奕稍稍松了口气。
    “你……”
    “我刚才迷路了，所以才回来的晚些。”
    慕羽儿将一部分原因放大，只字不提内心的纠结。
    叶铭奕勉强接受这个说法，可心中的疑虑不减半分。
    两人突然沉默，气氛陷入尴尬。
    慕羽儿的手摩擦着杯子，像是在给自己积攒勇气。
    她状似随意的提了句，“师兄想知道最后那个问题的答案吗？”
    没给叶铭奕回答的时间，慕羽儿接着说下去。
    “如果说不感兴趣，那就太虚伪了。但我不想……”
    在她纠结该怎么表达出内心的想法时，叶铭奕开口说道。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对吧？”
    “对。”这是不可否认的实事。
    “那你为什么会跟我这么见外？”叶铭奕的问题尖锐，“是你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达不到这种互帮互助的层次？”
    他神情落寞，“看来是这几年的时间，让感情变淡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慕羽儿被这一出弄得慌张，连忙强调道。
    “我知道师兄是好意的，但我不愿麻烦师兄。”
    叶铭奕乘胜追击，“可以前的你不会想这么多，大不了事后请我吃顿饭就行了。”
    “所以这次港易区的项目，我们可以合作双赢。”
    曾经慕羽儿也会拜托叶铭奕一些事，然后会满怀感激的邀请他，去学校旁边的美食街吃饭。
    当时的慕羽儿经济还受控，请不起太好的东西。
    但那些美食的味道，依旧停留在叶铭奕脑海中。大概跟喜欢的人一起，记忆都会变得牢靠吧。
    慕羽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叶铭奕又发问道：“难道师妹不把我当朋友看？”
    慕羽儿连连摆手否认，就是很看重他这个朋友，才会顾忌这么多。
    她后知后觉，自己正一步步迈入叶铭奕布置的语言陷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