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咋不高兴呢？你不知道当时我跟你三叔高兴的，就觉得这辈子值了。”沈婆子想起当初的场景就想笑，现在看看两个孙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不过沈婆子心里有个遗憾，就是没有个孙女，从那几个孩子小，他就看出来闺女比儿子省事，后来娶了儿媳妇，更是这个看法。
    她本来想着儿媳妇要生了，生个一男一女多好，结果生下来两个都是孙子，高兴是高兴，但是孩子一闹起来。说实话，沈婆子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有个女孩，会不会就是看她哥哥弟弟哭，自己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咬手指头？
    沈婆子忍不住笑，怪不得别人都说缺什么要什么，看看自己两个大胖孙子，又想要孙女。
    不过一想到孙女，沈婆子就想起自己闺女家的外孙女，大半年没见，也不知道外孙女怎么样，胖了没有。
    “大松，你去你最近见过三丫家的闺女吗？”沈婆子心想今天回家收拾收拾，等明天再过来看闺女。
    “三丫呀。”沈松笑了一下，“现在夫妻俩正在家里等着呢，三婶你也不想想，二凛都给我打电话了，他能不告诉三丫要回来？”堂妹那个风火火的性子，听到三叔三婶要回来，早早带着丈夫跟闺女回了家。昨天已经把屋里收拾好了，就等一家人回家住了。
    “三丫在家里？”沈婆子没想到闺女在自己家等着的，刚刚她在想要不要拐弯先去看一看。
    “在呢，昨天就到了，三婶你们到家就能吃上热乎的饭。”
    “那不错。”沈婆子一万个满意，今天家里能来个大团圆。
    “二凛，在外面怎么样？”安静下来，沈松开始问堂弟，“我听说你在外面办了个养鸡场？”
    “嗯？哪听说的？”沈凛赶车的手顿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村里人都知道。”沈松挥着鞭子，纠结了一会，觉得试探一下，“二凛，你说咱家这边能养鸡吗？”别人说堂弟在外面发达了，问有没有帮他这个当堂哥的，沈松都没理，谁近谁远他心里还是清楚的，堂弟要是想帮，肯定一提就行，要是不想，说再多都是废话。
    只是他也知道堂弟在外面肯定不是打零工养活老婆孩子，他昨天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好要不要说这话，今天看着他两个侄子的褥子都是新做的，就忍不住想起了家里媳妇肚子里的那一个。
    他现在有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儿子大闺女小，因为他娘偏心，闺女穿的都是儿子剩下的衣服。他媳妇每回说给闺女做件新衣服，都得挨一顿骂。
    沈松觉得这样不行，他娘偏心弟弟，什么好东西都给老二一家留着，他儿子闺女都得靠边站，他想搬出去，但是前几年没剩下多少钱，两个孩子也有花销，夫妻俩手里没有钱。
    一家人总不能真靠着地里那点工分过日子吧？沈松看过镇上做小生意的，今天的打算就是如果家里不能养鸡，就让堂弟给他出个主意，他去镇上摆个小摊怎么样。
    “能养。”沈凛实话实说，“养多了麻烦点，但是只要用心伺候一般没事。”他防的是养鸡养多了容易得病，人一定要经常看看。
    “那二凛，你觉得咱两家那片山头怎么样？”他们村里山多，山头都划出来归谁了，两家山头临着，另一端是他四叔家的，沈松想堂弟下一句如果说句行，他就准备养鸡。
    “加上四叔家的差不多。”沈凛头都没转，心里知道他想干什么，两人关系一直不错，自己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对方在帮自己照顾父母，沈凛当然不会忘了，“到时候跟大队打个申请，把山底下那块地也圈出来。”
    “二凛，能养？”沈松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能。”沈凛点点头，“正好这两个月我在家，帮你收拾好了再走。”
    “行，二凛你放心，养的鸡堂哥跟其他人一样，该怎么分的给你怎么分，山头也是，都算租金。”沈松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是，他想养鸡但是手里钱不够，堂弟愿意教自己是一回事，沈松不知道能不能借到钱。
    “这个以后谈。”沈凛信他，自然不会在这种小地方抠搜，“不过二伯母那边，要说清楚。”
    他愿意帮大堂哥是一回事，家里和二伯母的关系，又是另一回事了，沈凛记事早，二伯母怎么在背后说他娘坏话，自己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到家跟爹说。”家里做主的还是爹，沈松知道自己说明白了，老二一家和娘就不可能胡来。
    “好。”沈凛点点头，“钱的事你不用操心。”
    “中，以后哥就给你打工。”沈松一脸高兴，赚了钱去哪给闺女儿子买新书包都想好了。
    “大松，你奶奶怎么样？”看兄弟俩说完了，等了一路的沈老汉终于能插上话。
    “奶挺好的，这段时间不出来了，前段时间暖和还出来晒太阳呢。”沈松说道。
    “那就好。”沈老汉叹了口气，“你爹跟你四叔呢？”
    “都在家呢，啥事没有。”沈松挥了挥鞭子，“我爹刚开始担心你们，后来等信到了就放心了，三叔，三婶，在帝都过得怎么样？那边是不是啥都比家里好？”
    “还行，就是什么都得出去买，连个葱头也得出去。”沈婆子想想每天买菜花出去的钱就心疼。
    “跟镇上的一样？”沈松知道镇上那些人都没有地，拿工资买粮食买菜吃，现在允许买卖了，家里还拿着菜出去卖过呢，只是价格低的离谱，用车拉着几篓菜出去，卖的钱不如在家干两天的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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