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后,我给叶博姐发了条消息:“我和李哥去办点事,一会来接你。”对方立马回复:“好的!”
和李哥陪着朗哥回了家,看到客厅里坐着几位老人,不用看,一定是朗哥丈母娘、老丈人了。
“伯父伯母您好,我们是朗哥的同事,伯母您之前见过的。”我讪笑着。
“小王来了啊,坐坐坐。”伯母起身给我们倒水了,朗哥则低着头,默默地坐在一边。
“伯父伯母,今天过来就是陪各位帮忙解决朗哥那个事的,我知道后也很生气,作为公职人员,这是不合规的;作为丈夫,他是不合格的;作为女婿,他的行为是不合乎道德的;所以,虽然我和李哥年纪小,但作为朝夕相处的同事、哥们,我们俩特意过来把这事落实掉。”接过伯母递过来的茶时,我说了一大段。
“对,伯父伯母,朱班长这个行为确实非常不妥,但我也请各位给他个机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能因为这个错误,就一棒子打死他!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李哥说完,朗哥老丈人开始说话了。
“小朱这人不坏,我们当初也是看中他人品才让女儿和他结婚,结果…你说说结婚后,房子我们买了,车子我们买了,孙女上学我们也管了,平时我的退休金,大部分都贴补了家用,按理说你们俩口子要感恩,要好好生活啊,怎么…真的让人很生气!”说完,他低头狠狠地抽了口烟。
“小朱,日子是你们的,我们俩老了,真的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而且你是这么大领导的司机,更应该要注意言行举止!”朗哥丈母娘也发话了。
…
“会议”持续了一个小时,全程朗哥都低着头,直到他老婆说话时,他才抬起头…
我和李哥看着形势好转了,便谢绝了吃晚饭的邀请,去接叶博了。
“其实朱班长的老婆人不错,一家人人也不错,朱班长这作的啊!”李哥说,“朱班长肯定有啥把柄在胖胖手上!要么就是他们俩…傻子都看得出来!不然,就冲胖胖这表现,早死八百回了!”
“不是说,体制内的工作人员,体检检查了身体,政审审查了人品…”我开着玩笑。
“这都是些体制外的人意淫的,人品这东西怎么审?再说现在政审都流于形式化了,你看看,一些小地方的夜总会ktv,哪行人多?还不是…多!正所谓酒足饭饱思**。体检那点项目,能检出你没有一般疾病而已,再说,入职之后,该有啥病有啥病!当一项东西好,哪怕他是狗屎你也会找借口说他好!”李哥说得我觉得很有道理。
“为啥说体制内的出轨事件层出不穷?第一个没有压力,不管是生存压力还是生活压力,虽然发不了财,但至少不用担心饿死的问题,也不要去幻想多有钱,这种温水煮青蛙是容易让人迷失人生的,那物质搞定了,接下来就是精神,肯定就要想点歪门邪道的东西了…男人,不就那底下几寸的事!之前听说有乡镇干部,去不起、也去不了夜总会,就专找各村“留守妇女”…”李哥一直活得很清醒。
但人其实没那么多的人间清醒,就拿之前有读者评论小说情节不合理,“胖胖这种人都这样了,朗哥怎么还去接触,不合理”,其实说这种话的,大多是没经历过人生的无奈,没有那么多合理,如果人生的每件事都合理,那世界就太平了!
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事后诸葛亮,却忘了实事求是地站在他那个时间、他所处的位置去为他想,我们经常批评这个那个,回过头来,其实自己也经常犯类似的错误不是嘛?世界上压根没有完全清醒的人,我们只不过喜欢对外遮盖自己的缺点和脆弱罢了!
我也是直到很久后,才知道朗哥和胖胖之间的恩怨,我们日后再讲。
“待会我带你们先去家里店里吃点饭,填饱肚子再去酒吧!”李哥说,顿了顿,又问,“你有钱嘛?没钱我来结账。”
“有,谢谢哥,喝顿酒的钱还是有!”我感谢了李哥。
“怎么说,叶博肯定喜欢你,我看出来了,你白白嫩嫩的,和唐僧肉似的,哪个妖精不喜欢?”李哥又开始发病了。
接上叶博姐,先到干爹的餐厅吃了顿饭,接着便直接去了徐会长开的酒吧,在省城很有名气的“q1”,一到酒吧门口,就看到成群结队的豪车。
“你看那些跑车,十台有九台是租的,而且租客大部分都没驾照、有点钱或没啥钱的小年轻!”李哥俨然很懂这些,我开始还持怀疑态度,直到多年后某次联合行动,经过交警执法,发现这条街几乎所有酒吧门口的豪车,确实绝大部分都是租的,很多租客也确实都是18、9岁,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更有甚者很多没驾照。租车行想着反正也是晚上出门,加上豪车检查频率低,为了赚钱,就如此,毕竟一天三四千往上。而年轻租客觉得花个万儿八千就能吊到美女,性价比很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
到酒吧,找了个卡座,点了几瓶野格,点了点小吃,就开整了,当然,现在的我绝对不会去这种场合了,又吵,又闹,一群男男女女蹦,真的很闹腾!而且,上厕所时去他们后厨看了,更加没有去的欲望了。
偶尔有很多来来往往的女孩子,想拿着我们的杯子倒我们酒喝,都被叶博姐制止了:“我们不需要陪酒公主。”
突然,我看到旁边一位男士趁他身边一位清凉美女上厕所时,往她酒杯里扔了一颗东西,还和卡座的其他人笑呵呵地漫不经心地聊着些什么,电影看了很多,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我这爆棚的正义感一上头,立即冲上前说:“你在做什么?你刚才放的东西是什么?”
对方一起身,推了我一把:“关你锤子事,你给我老实点!”
李哥看到我被推了,两部跨过来,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直接把他提溜起来了,同时把我挡在身后,顿时,对方卡座其他男性,都围过来了,不出几秒钟,酒吧安保就过来了。随即把我们拉到彼此卡座了,前后不过十几秒,一场男人之间的“斗争”就被这样“平息”了,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大注意。现在一些酒吧的安保,确实反应速度蛮快!
“他妈的,这几个煞笔,敢管我的事,不要你们酒吧管,我哥几个非要废了这俩傻逼。”对面卡座的人对前来劝架的安保说。我依稀记得这种对话只在一些爽文才有,按爽文发展脉络,我这会该叫表哥带人过来砸场子了…不过这可不是爽文,是现实!我得回到现实中来,我要这样做,估计明天就得收拾包袱滚蛋了。
这时,周围的人也开始注意到隔壁那桌客人,不过貌似大家但都习以为常,以为是喝醉酒装装逼嘛!
安保有点尴尬了,和我们说要不换个卡座?我们同意了,但我很固执地要求安保和刚才那位清凉美女说这杯酒里有问题,这话让旁边卡座的几个男生想动手了,我见状立即打了电话给徐会长,好巧不巧徐会长正带朋友在赶来的路上,他们晚上也在酒吧有活动,听到消息立马让酒吧安保队长接电话。
“你们谁是安保队长?接你们徐总电话。”我说,这时一位一米八的大汉出来双手拿过电话。
十几秒后,他恭敬的把手机还我,道了歉,并说今晚所有消费免单,这让给我们开卡座的服务人员懵了。我们也没啥心情了,就想着回去。
“既然都看到了,也不能不管,不然对不起这身衣服,报警吧!”李哥领着我们出了酒吧,回到车上后说。
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辖区副区z、公安局z的电话,我想拉住李哥,毕竟徐会长这人城府很深,加上演唱会的事我欠他人情,不想在酒吧把事搞大,想着等到这几个小伙子出来后再报警,但看着脾气如此好的李哥都这样,想想让他发泄发泄,事后再和徐会长说这事。
对方卡座小年轻也牛,也不走,看着我们起身出来,还时不时大声笑着,笑声中还有刚才我“救”的那位清凉美女的参与,之后又一齐发出嘘声,俨然不把我们当回事。
十五分钟左右徐会长来了,辖区派出所和公安局z也来了,欢闹的沸腾的舞池立马开灯,所有人安静,公安局z亲自在舞台中央举着话筒说:“接群众举报,你们这有人在酒吧实行非法行为,你们先等十几分钟,我们例行核查完后,你们该苏喂苏喂,该857就857,好不好?”
酒吧立即异口同声传出:“好!”
但还有一两个刺耳的声音:“好你妈。”
局z立即说:“下面民警注意,找出这个骂人的,可能有问题!待会带回局里看看是不是群众举报不法行为人,聚光灯给我照到刚才声音发出的地方…”
立马所有人都怂了,聚光灯下有一两个满手臂纹身的家伙表情不自然。
其实,这一系列行为都是为了给徐会长面子,不想直接进来定点抓人打他脸,接着辖区派出所民警“有目标”地到了我们隔壁一桌,隔壁的小年轻再傻也知道这是我们干的,之前推我的小年轻在灯光照射下嘴唇都在打结。
“还敢偷偷往地上扔东西啊?这是什么?”一位民警在该小伙子坐的座位旁边的地面上发现一小包白色小药丸。
“警察叔叔,我不知道,不是我的…”这人开始狡辩。
“不是你的?你要还不老实,不好好说话,待会把这药丸带去指纹鉴定,要是有你指纹,那你罪过可大了!”民警吓对方,随后就把隔壁一桌全带走了。
全程,我们都在车上,毕竟担心好事的人拍摄抖音之类的把我们都拍上。
我看到那一桌四男五女都被带走了,一连串被押着走到了酒吧门口:男的都带着金链子,理着莫西干小平头,脚上拖着豆豆鞋,女的都穿得很清凉,刚才去上厕所那位女孩,也被带走,随即依次上了警车。
之后,才知道,这些都是隔壁大专院校的学生,只不过看起来比较社会,有几位家里有点小钱,那天刚好出来庆祝生日,那女的也是自愿的,并且在他们酒店的房间发现新型d品“笑qi”,我看到的小药丸,据说是某种丸…我这算是冒着风险狗拿耗子了。
“有的时候,别小看这些小屁孩,啥玩意都能搞到!玩得花,都是父母没教好!”李哥开着玩笑,“之前还有孩子吃美莎上瘾的…这些孩子,除了读书赚钱不行,啥都厉害。”美莎就是治过敏的药物。
这头还在核查,那头徐会长和该局长出来了,到了我们车旁边。
见到李哥后,热情地走过来与我们依次握手,“感谢你为我们辖区治安做贡献!”
“今天真不好意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个社会风气就需要正义去守护,我也相信,徐会长也会理解,不过真的对不住徐会长,不知道是您的酒吧,否则,今天这事我可能就会换一种解决办法!下次请徐会长吃饭。”李哥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每次和他出去总是很踏实。
“没事,瞧你说哪了,这酒吧我也是开着玩玩的,这条街还有一家酒吧也是我的,你们可能都听过,叫“9high”,以后有机会去那坐坐!今晚不碍事,为几个小烂崽别搞坏了我们的心情,走我请各位吃夜宵。”徐会长说完便要带着我们去吃夜宵。
“吃夜宵算了,过几天我安排个饭局,到我那去吃吧!”说完,也不顾徐会长同不同意,就表示要走。吃饭当然是客套话了。
还没发动车子时,局长拍了拍车窗,李哥摇下玻璃,对方试探性问:“等会喝点吧?”
“行,余哥!”李哥答应了,“哦,我喝了酒,不能开车,我叫个代驾。”
其实今晚风险还挺大,万一要被一些好事人拍抖音拍上去了,又是一个头条,但心中的正义感,还是会让你做这些,这是道德感使然。
如果这能用所谓的“你是体制内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稳重点”去衡量,那这种人肯定走不远,只能在自己认知范围内活动活动,总要有人站出来,这就是魄力吧!
要是谁都像缩头乌龟一般,为了自认为的前途精致利己,有些人洋洋自得地说“太傻逼了,我才不会这样干!”那有句话“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一定会发生在自己身边,到时候,你还会希望周围的人“稳重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
不知不觉,我一直拉着叶博的手,手心全是冷汗,从那之后,我再没有去过酒吧了!在之后的工作生涯中,我受这件事影响,也经常安排工作人员突击检查这类场所,曾经重罚了好几个允许未成年进入的酒吧。
这个小插曲,也让我见识到一些黑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