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神医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回答,“草民也不确定,只是偶然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说百年前,李怀桑先生曾炼制成功了一颗雪融丹。”
李怀桑先生为百年前的神医,传说他在极北苦寒之地,耗费多年终于炼制成功了一颗雪融丹。
雪融丹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极为珍贵的,在当时自然也是引发了大范围的震动。
李怀桑先生为了躲避争斗,带着雪融丹隐居山林,直到死后多年,他的尸骨才被人发现。
而那颗雪融丹,也早已不见踪影。
在场的诸多神医,其实也都知道这雪融丹能够治祁霖的病,但他们都没有将希望放在这上面。
毕竟多少年前这雪融丹就已经销声匿迹了,想要再找出来,比登天还难,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听着刘神医的解释,祁宴眸光微凝,
上午苏菀拍下的那个破烂的药鼎,正是李怀桑的。
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在他脑海中闪现,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此时已经走到了死胡同,哪怕只是一个渺茫的希望,祁宴也想试一下。
于是,祁宴微微挥手,风影瞬间便出现在祁宴身边。
“主上有何吩咐。”
“去把我上午在拍卖场带回来的药鼎找过来,要快。”祁霖等不了多久了。
“是。”
祁宴本来也没把这药鼎放在眼里,回来的时候随手将它放在马车里。
关键见这药鼎破破烂烂的,随手便交给马夫让马夫给处理掉。
最后,风影是在马厩的角落里找到这个药鼎的。
找药鼎耗费了些时间,此时的静尘阁内,祁霖的情况已经越发糟糕。
祁宴坐在他身后,源源不断的往他体内输送着真气。
在祁宴海量真气的灌注下,原本昏迷的祁霖微微睁开眼,他十分虚弱的动了动手指,“哥。”
祁宴将他扶住,“你说。”
“哥,好疼。”祁霖此刻意识模糊,下意识的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好想母妃。”
听到祁霖的话,祁宴眸光微凝,“若是母妃还在,一定希望你活下去。”
当年恭亲王妃刚怀上祁霖便身中火毒,在怀孕的十个月里,怕影响到祁霖,她从没有用过药,任凭火毒在她体内肆虐。
当年给恭亲王妃看过病的大夫,无一不惊叹王妃的毅力。
直到生下祁霖,王妃一直吊着的最后一口气才放开,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祁宴心中清楚,当年母妃拼尽全力生下祁霖,就是想要给他留一个伴。
而如今,这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要离开了。
祁宴眼底的赤红不断的蔓延,直到将他整双眼睛都彻底的烧红,一股从血脉深处涌动出来的力量开始缓慢的沿着他的经脉前行,直指心脏的位置。
就在祁宴几乎被完全的拉入黑暗漩涡的时候,风影出现在床边,“主上,药鼎拿过来了。”
沸腾的血液在这一瞬停止,祁宴睁开眼,赤红逐渐退却,他一双凤眸重新恢复到淡然若水的样子。
祁宴转过身,看了一眼风影手上拿着的药鼎,然后他毫不犹豫的便抬手,化风为掌拍向鼎身。
让人十分意外的是,这看似破烂不堪的药鼎,在祁宴三分真气的鼓荡下居然安然不动,只微微发出一声响动。
祁宴眼中闪过一丝暗光,直接把药鼎拿到自己手上。
他手腕微动,全身真气汇聚到掌心,然后猛然一捏,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烟尘四起。
等到烟尘散去,一颗通体雪白浑身散发着冰冷寒意的丹药正静静地躺在祁宴的掌心。
祁宴推开门,将丹药递到众位神医面前,“这是雪融丹吗?”
众人伸手去碰了一下,还没靠近便觉得寒意袭人,再闻到那股无法形容的奇香,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传说中的雪融丹。
“世子,这丹药从哪里来的?”众人十分惊讶,刚才都准备放弃治疗了,怎么这么快就找到雪融丹了?
祁宴没有时间去回答众人的问题,他返回屋内,直接将雪融丹放进祁霖嘴里。
无论有效与否,至少都得一试。
让人欣喜的是,雪融丹进入祁霖体内后,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便开始发挥效用。
原本在祁霖体内肆虐的火毒,此时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一路逃窜,再不如刚才一样的嚣张。
祁霖的状态也开始慢慢好转,原本已经失序的心跳回转到正常的速度,体内膨胀的经脉也逐渐回缩。
“这雪融丹不愧是雪融丹,太神奇了。”给祁霖诊完脉,神医们不由得感叹,“起死回生,名不虚传。”
“是啊,小少爷这命算是保住了,”
听着众人的话,祁宴心中稍定,见祁霖已经安然睡着,他这才走出屋外,朝着凉亭的方向去。
然而人去亭空,苏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凉亭中间,只剩一副残局,以及苏菀吃剩的桂花糕。
无论苏菀的目的为何,至少今日,她确实救了祁霖一条命。
思及此,祁宴叫来管家,“明日让厨房多备些桂花糕。”
“是。”祁宴向来不吃糕点,这桂花糕是为谁准备的自然不言而喻。
世子终于开窍了啊!管家欣慰的偷笑。
祁宴没有理会管家,他目光落在苏菀坐过的位置上,
心中难得有疑惑,雪融丹价值不可估量,苏菀为何不直接送他博取人情?她拐弯抹角的,是为何故?
不多时,林箫便来了王府探望林箫,听了祁宴的疑惑,林箫眼中染上促狭笑意,
“兄弟,我还是坚持我之前的猜测,那小姑娘肯定是对你芳心暗许了。”
祁宴冷然,“别胡说。”
“那你说,她要是不喜欢你,为什么偷偷摸摸给你送这么珍贵的雪融丹,这雪融丹放在外面,都能换黄金万两了。”
林箫一边查看祁霖的情况,一边笑着跟祁宴说话。
“还有啊,你看那小姑娘往王府跑的那叫一个勤,我拜托世子爷您去看看您那张脸,让一个刚及芨的姑娘神魂颠倒,简直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