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姐姐还说什么了?”老太太顿时垮了脸。
“大姐姐还说了……老太太也该的走动走动,偷吃呢,也是不成的,油腻的也要适可而止……”叶梓琴人认真真地说着。
“我困了。”老太太还不忘将那一颗松果留下。
叶梓琴好笑地看向老太太,“那孙女先去收拾收拾了?”
“去吧。”老太太不耐烦地挥手。
叶梓窈看着叶梓琴与老太太这般,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老太太瞧见叶梓窈道,“你这丫头可不能学她。”
“孙女听老太太的,也听三姐姐的。”叶梓窈说道。
“都一个样。”老太太无奈道。
叶梓琴嘿嘿一笑,“奶奶,大姐姐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老太太不耐烦道,“我累了,你们都去歇息吧。”
“是。”叶梓琴与叶梓窈便乖顺地退了下去。
这厢。
叶梓萱正待在自己的院子。
春花与秋月看向她,“大姑娘,咱们真的要走?”
“嗯。”叶梓萱点头道,“不过,我想皇上不会这么轻易地让我离开。”
“可是,咱们这样走了,府上该怎么办?”春花担忧道。
“所以,我要准备准备。”叶梓萱明白,老太太已经如此说了,想必这京城她若再待下去,也许,真相会被永远地尘封。
她没有多想,而是直接去了廉王府。
皇甫尚阳见她前来,想着这都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可外头对她的传闻也越来越多。
她想了想,“听说,烊国大皇子要回去了。”
“是要带着扈霏瑜回去?”叶梓萱问道。
“嗯。”皇甫尚阳点头道,“果然,胳膊拗不过大腿。”
“嗯。”叶梓萱附耳与皇甫尚阳说了几句,“还请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能够帮我照看我的家人。”
“怎么?连你也要走?”她看向皇甫尚阳道。
“还有谁要走?”叶梓萱不解道。
“小公爷啊。”皇甫尚阳感叹道,“怎么你们都要走了呢?”
“他要去哪里?”叶梓萱不解道。
“皇上命他护送和亲仪仗前往烊国,不过到了边关,便让他留下了。”皇甫尚阳直言道。
“我知道了。”叶梓萱敛眸,“怪不得会如此呢。”
“倘若你们都走了,怕是这京城也要变了。”皇甫尚阳无奈道。
“只要太后还在。”叶梓萱看向皇甫尚阳道,“便不会出事。”
“太后那处,我也担心的很呢。”皇甫尚阳盯着她,想了想又道,“倘若我说……小公爷也许不是你的良配呢?”
“为何这如此说?”叶梓萱不解道。
皇甫尚阳又道,“看得出来,你似乎也没有往这方面想啊。”
“如今这个时候,我也没有这个心思。”叶梓萱盯着她道,“放心吧,我离开之后,会给你写信的。”
“罢了。”皇甫尚阳摆手,“倘若你这次走了,按照叶老太太说的做便是了。”
“嗯。”叶梓萱握紧她的手,“你要当心啊。”
“我这处不会有事的。”皇甫尚阳凑近道,“你只管去就是了。”
“好。”叶梓萱应道。
等她出了皇甫尚阳的院子,便瞧见了前来的皇甫默与凌墨燃。
倒是没有瞧见嵇蘅。
她上前,“小公爷,听说你要走了?”
“嗯。”凌墨燃点头道,“我送你一程。”
“怎么听的像是……”叶梓萱皱眉道,“日后不相见了。”
“好了。”皇甫默不耐烦地打断道,“你知道便好。”
“什么意思?”叶梓萱不解地看向他。
“没什么。”皇甫默嘴角一撇,直接走了。
叶梓萱又看向凌墨燃,“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老太太与你怎么说的?”凌墨燃又问道。
“让我跟着赫连歧离开。”叶梓萱直言道。
“果然如此。”凌墨燃低声道,“正好,我也能送你一路。”
“好。”叶梓萱听着如此说,总觉得此番她离开,怕是这京城内……真的要出大乱子。
她并未多言,而是离开了。
鲁牧尘约了她前去老地方见面。
等她到了之后,鲁牧尘看向她说道,“你真的要走了?”
“怎么都知道了?”叶梓萱挑眉道。
“难道你不知道,很多人都在盼望着你离开吗?”鲁牧尘温声道。
“这……”叶梓萱猛地想起了前世。
鲁牧尘所言难道不是话中有话吗?
前世,她被困在启府,难免不是对她的一种保护吧。
叶梓萱不知何故,突然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带着某种的不可言说。
可她如今偏偏什么都琢磨不到。
她看向鲁牧尘道,“看来,的确如此。”
“此番你离开,倘若不是约定的时间,莫要提前回来。”鲁牧尘提醒道。
“哦。”叶梓萱点头,“我知道了。”
“那便好。”鲁牧尘欣慰道,“我不去送你了。”
“好。”叶梓萱怎么都觉得他们像是在跟自己做告别。
不,应当是永别之言。
她抿着嘴,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等离开之后,她径自回了院子。
“主子。”无月闪身落下。
“怎么样?”叶梓萱看向无月道。
“京城内……并无异样。”无月直言道。
“真的?”叶梓萱皱眉道,“怎么可能呢?”
“是的。”无月敛眸道,“主子,你为何觉得这京城内不对劲呢?”
“他们说话,就像是生离死别一样。”叶梓萱歪着头道,“是不是很奇怪?”
“主子,属下这处,并未看出不妥。”无月回道。
叶梓萱摆手,“想来,赫连歧那也该找上门来。”
她正说完,便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她挑眉道,“原来也不知道你为何会对我这般,如今算是明白了。”
“知道便好。”赫连歧上前坐下,“老太太那的吩咐,我自然要照办的。”
“你在她那得了什么好处?”叶梓萱好奇道。
“这可不能告诉你。”赫连歧又道,“不过,回去烊国之后,我只将你送到一个地方便是,那里,也是老太太给你找的,与我无关。”
“啥?”叶梓萱一怔,“这又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赫连歧感叹道,“反正呢,到时候,你若有什么麻烦,要想好怎么找我。”
“难不成,我也不能找你?”叶梓萱又道。
“倘若你想要麻烦我,倒也不是不可以。”赫连歧又道。
“罢了。”叶梓萱盯着他道,“扈霏瑜嫁过去,我若入宫了,那必定会被认出来的。”
叶梓萱又道,“依着扈霏瑜的性子,必定能够在后宫得以一席之地,也许,你这大皇子也会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她竟然有这等魅力?”赫连歧忍不住道。
“你要不去试试?”叶梓萱挑眉道。
赫连歧嘴角一撇,“罢了,说不过你,准备准备,到时候随我出去就是。”
“可,也要寻个合适的理由啊。”叶梓萱又说道。
“放心吧。”赫连歧直言道,“你这里我会照看好的。”
“什么叫我这里?”叶梓萱不解地问道。
“就是……”赫连歧凑近又道,“我呢,看上了你家的那位三妹妹。”
“什么?”叶梓萱惊讶地看向他道,“不给。”
“反正呢,现在也是让她在这里避避难,到时候,等一切尘埃落定了,我必定会将她给带回去的。”赫连歧得意道。
叶梓萱嘴角一撇,直接抬脚便朝着他踹了过去。
“不成。”叶梓萱断然拒绝。
她是断然不会让赫连歧将叶梓琴带走的。
赫连歧反倒不气恼,只是起身走了。
叶梓萱歪着头,想着自己怎么离开呢?
还不被怀疑呢?
她想了想,唯一的法子便是让自己合理地失踪。
那么,如何失踪呢?
那便是被掳走……而且下落不明。
叶梓萱如此想着,便开始安排起来。
扈家。
扈霏瑜已经准备好了和亲的东西。
“母亲。”扈霏瑜去了扈大太太那。
扈大太太双眼泛红,握着她的手,“是母亲无能,竟然让你远嫁到了那样的地方。”
“母亲,这乃是皇恩浩荡。”扈霏瑜凑近道,“女儿听说,烊国的皇帝并非像外头说的那般,日后,女儿若真的能够在烊国立足了,皇上必定会看重咱们扈家的。”
“嗯。”扈大太太听着扈霏瑜的话,这心里头才好受一些。
扈霏瑜握紧她的手道,“女儿不在的时候,母亲要多忍耐忍耐,莫要去在意父亲就是了,倘若难过,便去老太太那说说话,就是。”
“好。”扈大太太见扈霏瑜如此说,这心里头又发酸了。
只可惜,如今这个时候,她也无能为力不是?
扈霏瑜在扈家逐一地拜别了长辈之后,这才被抬出了扈家,送去了行宫。
这和亲的仪仗要从这里出发前去烊国。
后日便是出城的日子了。
赫连歧在驿站也已经开始准备。
叶梓萱早早地便出府了。
她只是带着自己跟前的两个丫头。
她是要去见嵇雅岚的。
二人见面之后,甚是高兴,几人约好前去踏青,便一同出府去了。
温馨与皇甫尚阳也都去了。
只是几人刚刚到了半山腰的凉亭内,突然窜出来了一群黑衣人。
几人还未反应过来,皇甫尚阳便被黑衣人掳走了。
叶梓萱连忙追赶,却与黑衣人搏斗的时候,直接滚落了山崖。
后来,皇甫尚阳被救了下来,可是,叶梓萱……
皇甫尚阳连忙派人回京禀报,派了人前来,将整座山找了遍,都没有找到叶梓萱的下落。
皇甫尚阳伤心不已,直接病倒了。
而嵇雅岚与温馨也因受了惊吓,当夜便发了高烧,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一时间京城内也乱作了一团。
叶梓萱跌落山崖,下落不明的事儿很快地便传到了叶老太太的耳朵了。
叶老太太当场便晕了过去,也派了人去找了。
更是,直接住在了那座山上,一日不找到叶梓萱,一日不回去。
叶梓琴与叶梓窈只能陪着叶老太太。
叶家。
扈氏到底没有想到,叶梓萱竟然跌落了山崖。
她皱眉道,“你是说,老太太直接住在了那里?”
“是。”良妈妈看向她道,“如今府上,老太太怕又是不会理会了,毕竟,大姑娘是老太太的心头宝啊。”
“哎。”扈氏听着,重重地叹了口气,“收拾收拾,准备马车,咱们去老太太那。”
“是。”良妈妈垂眸应道。
叶梓媚得知叶梓萱跌落悬崖之后,差点没有欢呼雀跃。
她强忍着那激动的心情,来回踱步,“当真找不到了?”
“是。”茉香看向叶梓媚道,“二姑娘,如今京城内都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是大姑娘凶多吉少了。”
“那掉下山崖,多半是尸骨无存了。”茉香又道。
“当真是天意啊。”叶梓媚拍这双手。
“二太太听闻之后,已经去看老太太了。”茉香看向她道。
“上天保佑。”叶梓媚直接跪了下来,朝着上天叩头。
三太太费氏也是没有想到,叶梓萱便这样突然地出事了。
那么,这日后府上岂不是又落到了扈氏的手中。
那她的日子怕是又要难熬了。
费氏郁闷不已。
更多的是,还是担心叶梓萱的安危。
她也命人准备了马车,前去那山上。
而此时老太太正坐在这山上的一处院子里头。
这院落瞧着倒也不破,不过比起京城的府邸,那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好在,再往前一段里,便是一座别院,乃是嵇雅岚特意给她们踏青用的。
如今,嵇雅岚已经安排妥当,请老太太先住在那。
宫里头。
皇甫尚阳被抬着进了宫。
“太后。”皇甫尚阳泣不成声。
“莫要想太多。”太后轻轻地摸着她的头道,“哀家已经派人去找了,必定能找到的。”
“嗯。”皇甫尚阳依旧哭个不停。
因叶梓萱跌落山崖,两日后,凌墨燃便领着和亲的仪仗,离开了京城。
皇上派遣太子亲自相送。
皇甫泰站在城门上,目送着那仪仗离去。
“太子殿下,属下并未瞧见仪仗内有叶大姑娘。”一旁的侍卫回道。
“盯着就是。”皇甫泰冷声道。
“是。”侍卫领命,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