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总编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开玩笑！？”
    面对许家琦的质疑，伍柏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轻笑出声，“难道不是许经理先跟我开玩笑的吗，《孔某的春秋》这么有潜力的新书你让我们解除合作，不是在开玩笑是什么。”
    许家琦：“......”
    听完伍柏的话后，许家琦脸上的表情都开始有点挂不住了，感觉平日里员工对自己的毕恭毕敬在来到启点之后一点都不好使。
    甚至......
    他从对面两人的眼神中读出了丝丝仿佛是在耍猴一样的戏谑。
    事实上，在与悦文领导商议的时候自己还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现在想来还是有点太年轻了，或者说还是太小觑了对手！
    目前的情况已经很一目了然了，自己提出的与《孔某的春秋》这本书解约的方案对方是不可能答应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一点以退为进。
    “虽然许经理比较爱说笑，不过我刚才说的确实是真的！只要总公司这边能够补偿我们的损失，与《孔某的春秋》解约也未尝不可。”
    “哼！”见对方还在抓着自己刚跳进去的“坑”不放，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许家琦冷哼一声，不耐烦道，“我倒是想听听伍柏总编说一说，这种垃圾是怎么让启点损失六七百万的！”
    要不是站在同一阵营有“外人”的存在，程可人也好奇，也想开口问问伍柏。
    不可否认，她也承认《孔某的春秋》内容很好、很有潜力，但再怎么样二十多还不到三十万的字数还是暂时桎梏了它的上限空间。
    “你们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总编伍柏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这纯粹就是信息差导致的，“说来也是凑巧，白天的时候刚好奇迹出版社的侯成给我打电话，正好就聊到了这本书的简体出版版权问题......”
    话说到一半突然间闭口不言，因为他觉得有些话说一半的效果反而比说清楚达到的效果要更好。
    有“奇迹出版社”与“侯成”这两个关键词的出现，就足够对方自行脑补了。
    相信只要是从事与网文有关，或者往更大一点说，但凡从事与文学沾边的职业，就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奇迹出版社与侯成！
    前者在国内的发展轨迹正如它的名字一如不愧“奇迹”二字，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面就完成了其他出版社十几二十年都未必能完成的“丰功伟绩”。
    这么夸起来或许一般人感受不到奇迹出版社的强汉。
    每年出版书籍是国内出版社平均出版量的317%；全年出版销售额是国内出版社平均销售额的1193%；国内出版书籍年度热销榜前十里独自占据六席......
    一项项数据，一个个荣誉，无不在诉说着奇迹出版社的奇迹之名，同时宣扬着他们在国内出版业界毫无悬念的龙头地位，说是占据了国内出版业界的半壁江山都丝毫不为过！
    那么在提前奇迹出版社的时候，就无法不提起后者——侯成！
    一个被出版业界尊称为“行走的传奇”的家伙，奇迹出版社有今时今日的成就与地位，侯成居功至伟，甚至可以说没有他就不可能有现在这个奇迹出版社！
    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地方在于侯成数年如一日不忘初心的做法，哪怕现如今功成名就了他依然坚持作为出版社的总编，每日统筹着出版社的出版工作。
    而伍柏与侯成曾经是大学同学的关系也不是多大的秘密。
    主要当事人双方都从未刻意隐瞒过这一点。
    一个小说网站的总编，一个出版社的总编，两人在职务上简直是完美的互补。
    现在从伍柏的口中听到侯成居然也对《孔某的春秋》这本书的简体出版版权有兴趣，不管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许家琦都只能将其当做真的来看待。
    他还能亲自找到当事人之一侯成去求证真假不成。
    不说没有侯成的联系方式，就算有也不可能因为这事还专门打电话过去，也不看看人家跟伍柏是什么关系，跟你个无名之辈又是什么关系！
    假设真打过去了，说不定人家侯成看在伍柏的面子上，就算没这回事也当有这回事了。
    对于奇迹出版社来讲，多出版一本小说和少出版一本小说有差吗？只要是侯成总编点头答应下来的，就一点差没有！
    沉默。
    会议室陡然陷入了寂静的沉默之中。
    程可人是保持一贯的人设不想开口，伍柏总编是稳坐钓鱼台等对方出招再拆招，陈凡则是被自己的猪队友许家琦给彻底整麻了，想要帮忙找补一下都没口子能找补，干脆沉默不语。
    至于许家琦则纯粹是给整郁闷了。
    眼瞅着接近下班时间了，双方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伍柏总编斟酌了好一会，看在许家琦怎么都是悦文总公司派来的人，总不能让对方实在太难看了，于是主动给台阶道：
    “我看不如这样吧......
    跟《孔某的春秋》解约是不太现实的，在我看来这本小说有成为今年现象级历史小说的潜质，夺得十二天王甚至新人王都是有很大可能的。
    不过这次微博上的骂战确实他作为启点的作者确实带来了一定的影响，所以作为惩罚我们给这本书停一个月的宣传推广，许经理你看怎么样？”
    一番话说的是恰到好处，落在每个人耳里都是舒服的。
    既给了许家琦台阶下，还强调了《孔某的春秋》的重要性，一举两得。
    唯独陈凡这个“背刺”的二五仔不太高兴，因为如果许家琦真的答应伍柏这个条件的话，他这几天忙前忙后又是出钱又是出力暗中施行的计划就彻底告吹了。
    一个月的推荐位？
    这种惩罚对于创作时间长度以月为单位，动辄数百万字的网络小说来说不痛不痒。
    更别提《孔某的春秋》目前本就处于强势上升期，等一个月之后成绩上升开始减缓的时候，惩罚时间也刚好结束了，网站正好安排一波推荐位，又是一波数据暴涨无缝衔接。
    “可恶的伍柏！”
    看出伍柏“险恶”用心的陈凡自然不可能让事情就这么简单遂了对方的想法，侧身附耳低声不知道在跟许家琦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