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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诈师╳杀人魔)凛冬之春中 χfǎdíǎń

    这应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根据此时的情况判断。
    一般人伸手接住一朵从天上落下的雪花,手心灼热的温度令透白的花儿在几秒内泯灭成滴,虚虚地沿着掌纹滑到指尖。
    出神。
    不想交际也没有心力于凌晨的街道路灯下跟人叙谈。
    但旁边人却越说越欢,无视女性的冷淡神色,喋喋不休地向一般人表达对于在这个时间和地点看到她的欣喜和惊奇,以及对未来种种事情单方面的美好遐想,“一般人小姐的话,现在居住于什么地段的房子?”、“我个人认为,女性结婚之后应该以家庭为重,虽然一般人小姐从事的是政府的公职,但也该考虑怀孕后、不、结婚后做家庭主妇,把外界的一切重担交给丈夫就好了。”、“一个孩子不错,但叁个似乎更好一些,要知道我可是有六个兄弟姐妹。”、“别看我长这个样子,但我和一般人小姐,可是差不了几岁,哈哈哈。”……
    “……”
    本来不想说的,毕竟都是同事,如果一点问题不出,日后在一起工作几十年也不足为奇。⋎цzんāìщц.ьì⒵(yuzhaiwu.biz)
    但身边的男人好像意识不到这些。
    或者,就是因为仗着是同事又是女性,无法轻易拒绝,才把她视为掌中物,自顾自地当成理想的结婚对象,完全不考虑本人的意思,甚至把从在路上偶然碰见后的冷漠和敷衍,都视为女性的腼腆羞涩。
    “黑泽先生,身上有香水味呢。”是突然从嗓子里说出的,一般人并没有看身边男性慌神的脸色,平静地说下去。
    “我……是妹妹。是妹妹留下的香味。”男性的慌乱去得飞快,很快就变成趾高气昂,仰着头理直气壮地说。
    “原来如此。”一般人点头示意,“那么我路过旅馆时看见的,在你脸上亲吻的女人是妹妹吗?”
    她的手指点了点脸颊的右侧,一本正经道,“口红印现在还在,真没想到黑泽先生如此……嗯,兄妹间的关系好得令人惊叹。”
    “……”如同威胁般,男性的喉咙中发出野兽一样的喘息,“哇,我说你这女人!”他伸手想去拽一般人的手腕,“不过是个老处女而已,像刚才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就行了吗?”黑泽的黑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压迫和威胁。
    “说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啊啊啊啊啊啊啊!!!!
    摩托的声音戛然而止。
    可和摩托声音一并而来的,男人的哀嚎,却持续了很久。
    腹部、大腿、胸部、头都传来了疼痛。
    一瞬间贯穿了全身。
    剧烈的痛感让他躺在地上无法起来,手掌顺着最痛楚的地方向下、向下,在腹部摸到一片粘连的湿润。
    眼前的一切仿佛化为乌黑。
    女性的身躯在冰冷暗沉的夜间犹如一只即将飞起的报丧鸟。
    黑泽浑身剧烈的抽搐一下,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明白,只看见鼻尖呼出的白气,将眼前的世界染的模糊扭曲。
    “我呢。”一般人仿佛没有看见摩托车撞在男人身上后发生的惨景,语调不变,缓缓的蹲下与黑泽温柔的说话,“其实有的时候超级迟钝,被人算计了也要很长时间后才能明白,但黑泽先生这样明明在路上被我撞见和女性从情人旅馆出来,还纠缠不休,就太把我当傻子了。”
    “这样可不好啊。”
    微笑。
    哀伤的微笑。
    一般人真心实意的为他的死亡而感到难过。
    当然。
    从杀人魔身上搜出的小刀也可以原样放回到她的口袋中了。
    “谢谢你。”她站起身,礼貌的向摩托车上的人道谢。
    空中渐渐蔓延开烟的气味。
    红色而小巧的火在空中宛如一颗小小而明亮的星。
    而执烟者的眼睛在一般人看来比星星更亮。
    “不报警?”执烟者、同样也毋庸置疑的是拿摩托将黑泽撞倒的人冷漠的问。
    “不。”
    “我不打算报警。”一般人摇头。“如果报警,”她的眼睛湿润而柔软,在黑色的夜间,粉瞳似乎是唯一存在的明亮色彩,“会给你带来麻烦吧,明明是为了救我。”
    “我只是不想被垃圾坏了抽烟的兴致。”
    “好。”一般人忍不住笑了,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近,“那么,这位不想坏了兴致的先生,作为谢礼,我可以给你买一份章鱼小丸子吗?”
    “运输工。”
    “不要那么长的名字叫我。”男人的眼睛落到烟上,深紫色的瞳孔映出萧瑟风中的火苗,紫色的发尾亦随风摇曳。
    “至于小丸子就不用了,他还值不了那个价钱。”
    “这样嘛。”
    一般人若有所思道。
    “那运输工,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在即将破晓的时间里,她的声音仿佛柔软而无危险的藤蔓,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悄悄缠住了他的心脏。
    “可以。”运输工听到自己如冰雪冷漠的声音。
    ***
    “原来如此。”
    “无父无母,孤单一个人生活在世上,他和我一样,都是死掉也没有人会关心的人啊。”所以一直囚禁在家里也没关系……吧。大概。
    一般人用勺子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微微感慨道。
    “你要找他做什么?这是个危险人物,据说、他的父母就是死在他手里。”运输工向后靠了靠,线条明显的手臂握拳于胸前交叉。
    “欸?死在他的手里,听起来好不……”一般人咂舌,“不过这家伙…真是比我见到的还要危险。”
    “……你已经见过他了?”
    “对。”一般人点头。
    “离他远点。”
    “啊……唔、嗯……”怎么告诉运输工自己已经把这个危险分子囚禁起来了,真是伤脑筋。
    “你想死吗?”
    “倒也没关系。”很快的回答了,不知为何,运输工的表情也变得糟糕。
    “我愿意帮你,”他拿出一根烟,不点燃,手腕微微用力送到牙尖,“可不是因为想让你去送死这种理由。”
    “我很清楚这回事。”
    “所以”,手捧起一个纸盒,一般人笑得眉眼弯弯,“热乎乎的章鱼小丸子,就请您笑纳了。”
    “……切。”他的耳尖染上淡淡的粉。
    *
    这家伙真是缠人的够呛。
    一般人倒在床上,又是一天疲惫的工作让她连翻身都难以动作,但耳边又不断地传来男性的声音,来自空气中、仿佛由各种浴液浴盐混合起来的过分甜蜜气味,则是加重了内心的烦郁。
    “……好吵。”嘴唇摩擦了一下,一般人试图用这样细若蚊蝇的声音制止杀人魔。
    失败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杀人魔像是撒欢拆家的哈士奇,到处乱窜渴望得到主人的注意,手掌不断拍打着周围的红色挂件或物品,一边拍一边兴奋的叫红彤彤。
    为什么精力会这么旺盛?
    幸好他们位于关西而不是东京,房价没有高到离谱的程度,独栋的居所,房屋四周的小花园或隔开的石子路有效阻止了有邻居不满的敲门。
    也仅限于现在。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有人来吧。
    要赶快阻止才行。
    然而,只是刚起个身就又倒下去了。
    “……腰好酸。”
    一般人双眼无神的看着房顶的灯,开始怀疑拘禁杀人魔这件事是否正确。
    她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是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由于当时处刑科的人下手太狠太利落,反而消减了许多死亡的痛苦,但是再来一回……一般人不是很能把握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没准儿真的像和搬运工说的时候一样,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且外面的人……用了保护民众的理由将杀人魔囚禁起来,可今天认识已久的同事黑泽因为自己说出实话就突发变脸,又让一般人开始不确定……这样凶悍糟糕的民众,真的需要保护吗?
    感觉自己好像更需要……唔。
    要不然还是把杀人魔先生放出去吧,他爱杀谁就杀谁,反正主要目标是她,死的人数怎么也赶不上一世。
    不过。
    虽然保护民众这样的理由听起来很操蛋也很虚伪,但一般人的无聊之处就在于她居然是真心的。
    不想让那么多的人随便死去。
    目前就先给大棉花糖顺一下毛吧,练习一下技巧!
    一般人这样想,对杀人魔先生伸出手。
    “安静,不许再吵了。”糟糕,怎么会变得这样大声,嗓子好痛。
    屋内真的安静了下来。
    寂静非常,只有一般人的呼吸声和着狂乱的心跳挣扎着要逃离关西。
    她瞪圆眼睛,忍不住紧张起来。
    “杀人魔先生。”轻声。
    棉花糖专注的看着她,眼睛亮亮的,单看脸就像小孩子一样单纯。
    然后一般人就被扑倒了,这家伙仿佛当她是美味的糖果,用毛茸茸的白色发丝蹭她的脖颈,而舌尖则舔她的脸颊和嘴唇、连耳垂也不肯放过。
    很色情的动作,实际上却让一般人满头黑线。
    “明明是个成年男性。”但,无法有性方面的危机感和压迫感,总觉得这不过是犯有精神病的小动物对于饲主的亲热行为。
    “不行……”她笑出了声,“别舔那里了,好痒。”
    “嘴唇也不行!你要咬破吗,用那么大的力气。”
    “不许撒娇!禁止撒娇!说好想好想欺诈师也没用,不要再拿头发蹭我胸了,你是杀人魔不是泰迪魔!随便搞色情可不行。”
    恼火。
    她好像无意间给杀人魔开启了奇怪的启蒙。
    等等。
    可是。
    有如被突然来袭的巨大雪白猫猫压倒,对方的可爱和娇憨、以及随意对她袒露的赤裸肚皮降低了她对危险的感知能力,一般人在几分钟后才反应过来。
    按照链条的距离……杀人魔根本不可能扑到床上啊!
    链条拉扯到最远也应该离床的距离有叁米。
    然而。
    一般人的喉咙动了一下,在吸引棉花糖扑上去用牙齿舔舐的同时,她顺着男人的白发也摸到他的脖颈、以及、修长脖颈上哗啦作响的链条。
    她很确定自己挑选的链条有多坚固,也很清楚自己为了安全,给他从手腕到脚腕再到脖子套了整整七条,更知道自己绝对没有丧失记忆在迷迷糊糊中给他打开,嗯……
    “你解开了。”声音变得沙哑,比恐惧更提前浮上脑海的竟然是兴奋刺激,一般人轻轻的喘息,手指插进他的软发中,娇美面孔上的表情奇怪。
    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被处刑科追杀时,除了同伴们外,全日本都是敌人。甚至,连同伴都不是完全可靠的。
    啊……会为这种事情感到刺激,自己、恐怕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坏掉了吧。
    “链条吗?”白色棉花糖变成了坏掉的棉花糖,色气而诱惑,不满足于单纯的唇瓣与唇瓣间的摩擦,开始无师自通的试图追寻一般人隐藏在贝齿后的红舌。“因为我…啊…唔……好想欺诈师、好喜欢欺诈师、想的好硬好痛,连想要杀掉欺诈师的心情都减弱了。”
    是吗……所以渴望到突破牢笼了?
    诱惑的话、染红的双拳、破碎的墙面、洒落一地的各种浴室用品……初次囚禁人的一般人现在才一一注意到。
    进门时就闻到的甜腻味道也有了出处,这家伙、完全是使用了浴室里的种种物品,直接对墙面进行了伤害。
    自己真是一个失败的囚禁者啊。
    但是如果链条不放到浴室长度的话,那造成的结果,也是一般人所不愿承受的。
    “我……我想要…我想要欺诈师!”已经抱住柔若无骨的女体,杀人魔无从得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躁动微微平息,另一种更深的渴望像鲸鱼浮出海面——根本就没办法忽视。
    他究竟想要从欺诈师身上获得什么?
    杀人魔不知道。
    只好抓住心仪的目标不放,渴求着她能够给予自己满足。
    “…给我吧,给我吧……啊……欺诈师。”喘息的越来越厉害,仿佛单凭这个就已经达到了高潮。
    他微微仰头,一般人注意到,原本柔顺飘逸的一头白发,在不知不觉间被从额头上滴下的汗水浸润,睫毛也被不知道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给染得湿漉漉,衬着一双眼眸颜色幽深,像极了红色。
    “真是的。”一般人摇头。
    “我可是想做一个好监管者,对看管的对象出手,还是在两日内,堕落的未免太快。”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好像也只能……”
    “呼。”
    她握住了杀人魔的手腕,心跳的飞快。
    “杀人魔先生,你想让我给你什么呢,告诉我吧。”一般人佯装为难的皱起秀气的眉,“不然我可不能凭空知道。”
    “……骗人!”杀人魔控诉的看着一般人,“欺诈师就是知道,别想骗过我。”
    “杀人魔先生是这样想的?”一般人笑了,主动去勾他的脖子。
    “恭喜您,答对了。”
    杀人魔被推倒在床上,他赤裸而秀气的肌体仿佛在画纸上描绘出的优美线条,然而线条却不会这么生机勃勃,每一个动作都在向人展示他天真而残酷的魅力。
    对于一般人来说,做爱无疑也是一件陌生的事——毕竟这两个人前世到死为止都依旧保持着处的身份。但不要紧,她的面前可不是什么身经百战的花花公子,会因为她错误的举动而嘲笑鄙夷。而是在性上比她更单纯无知,有如一张白纸的男人。
    “所以到底该怎么办?”一般人坐在他的腿上,微微弯腰,单手按住棉花糖的胸膛,佯装淡定,实际上却有些无措。
    嗯……从亲吻和命令开始吧。
    唇瓣相贴,睫毛微颤。
    两双同样属于粉色的眸子亦同样流转着跃跃欲试。
    又有所不同。一个急不可耐,一个内里仓皇,表面从容。
    但他们都沉浸于和彼此的亲吻与触摸。
    纤细的五指再一次插入到男性的白色软发中,如此近的距离让一般人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是浴盐的味道,而口中则是甜腻的草莓味。这让她后知后觉地高兴起来,“你把自己打理的很好。”
    ——虽然他也挣脱了链条。
    这样一想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作为惩罚也是奖励,一般人咬住了他的舌尖。
    嗯……出血了。
    很腥,又有一点点甜。
    一般人通过亲吻将它们赠予原主人。
    “唔唔……”杀人魔又开始激动,像受到宠爱的小动物一样,迫不及待地用数倍以上的热情来回报她,口腔内的每一处黏膜都被对方舔舐过了,用力之大甚至让一般人感到发麻。
    唇瓣会肿吧,明天上班该用什么东西去遮。
    ——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这个。
    此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
    由于两个人的体型差距,这家伙轻轻松松的将她抱在怀里,看似瘦弱的手臂也完全展现了能够杀死千人的力量,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乖巧的洋娃娃,柔软的胸口与男人的平坦胸部摩擦也就算了,真正的问题在于……
    “你是想让我在你怀里窒息而死吗?再不放开、我、我就没办法呼吸了!!!”生气,非常生气,手掌直接抓住了男人脖颈上的链条,听凭自己的意思向后狠狠一抓,怒气上脑导致的行为十分暴力,也毫无疑问地导致窒息方瞬间掉了一个个儿。
    和一般人能意识到自己当时的处地不妙相当不同,杀人魔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任凭着做出不智动作的一般人给予他痛苦和暴力,而等一般人反应过来之后,杀人魔的脸色已经真正苍白如纸。
    “啊!……”一般人不想说话。
    就在刚才,她差点儿又一次夺走杀人魔的生命。
    “再来……”呓语轻轻。
    “……”
    “我还想要,欺诈师给我吧。”病态的话听起来柔软的像云朵一样。
    一般人伸手去探他的脖子,紫红色的链条痕迹深深——
    “喜欢吗?”
    “喜欢。”
    他终于安静下来,低头用柔软的发丝去蹭一般人的手,“只要是欺诈师给我的,我都好喜欢。”
    “就像……”上一世,欺诈师在他面前,平静又坚决地给予他死亡,然后走出黑色的房间,任凭坚硬的门将他们此后的人生完全隔开。
    那种感觉——和自己脑内的疯狂背道而驰——并不令人讨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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