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微滞后,眸光略有些不太自在地落在别处,灵脉间涌出的灵力不觉间增多了些。
然后,原本飘渺轻盈的水雾顿时化作水滴,蓦然砸在了齐眠玉脸上。
齐眠玉神色微怔,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自他眼尾滚落而下。犹如一捧冰凉寒冽的冷水,哗啦啦泼下来。
盛长宁当即清醒,反应过来,连忙出声说:“师兄,是我不好,没控制好施诀的力度。”
她不解风情,她自己先骂。
齐眠玉慢慢松开指尖,放开盛长宁的手,冷静道:“没事。”
他不会生气。
盛长宁认真建议道:“要不,你也泼我一次?”
齐眠玉未曾收敛异样的赤眸望过来,冷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重复了一遍,说:“没事,你做得很好。”
齐眠玉抬手,以指尖抹去面颊上的水。
雪白指尖上沾染了些许湿润,他半垂着眸光,安安静静地盯着自己指尖上透出的那一点绯色。
刚才,他用这只手,握了她的手。
思及此,齐眠玉平静的眸色微沉,轻轻蜷缩起指尖,似虚握了下,空落落的触感让他觉得不太满意。
盛长宁认真注视着齐眠玉的反应,时至那双似血琉璃一般漂亮的赤眸收敛了情绪,再次以墨色作为伪装过后,她才迟疑出声:“师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齐眠玉沉声说:“不太好。”
不太好?
“嗯……”盛长宁迟疑了一下,声音轻飘飘地问,“是哪里不太好?”
齐眠玉闻言,觉得自己奇怪,又觉得她更加奇怪,便瞥了一眼盛长宁,神色冷淡地问:“你觉得我应该哪里不太好?”
盛长宁微动了下唇,终是没有说话。
齐眠玉刚才那一眼,带着故作冷淡的神情,偏生他眼底的欲念未曾彻底退散干净,衬着眼尾处淡淡的薄红色泽,漂亮又妖冶,不像是在冷冷的质问,反而像是带了一种撒娇意味的瞪视。
嘴硬心软。
她宝贝真真是长在她心上最最好看的样子。
盛长宁悄然心叹一声,默不作声地移开了目光。
正值此时,半个时辰已然过去。
神剑咕噜咕噜的舒爽声音逐渐掠近,它带着剑华从屏风另一面冲了过来。
——呜呜呜!我又可以了……
紧接着,神剑感知到屏风这面僵住的一人一剑,如月似的剑光闪烁起来。
——你们在干嘛?呜呜呜!
——怎么没人理我!
——我又可以了!
神剑在半空中来回翻面,亮着好看的光华,给盛长宁展示着看。
齐眠玉紧抿薄唇,眸光冷冽如锋利刀子,抬手就把炫耀的神剑给扒拉了下来,指间用了几分力道,使劲儿按在桌面上,不让神剑再动弹半分。
——呸!呸!呸!齐眠玉你一剑侍二主就不说了,还阻止我见我的剑心小宝贝!
——无耻!无耻!无耻!
齐眠玉冷漠出声:“现在该走了。”
盛长宁闻言,将此前神剑指引她找到的二十块灵石交付给侍者,同齐眠玉转身出了包厢。
两人走出院落时,夜幕中繁星如坠,已是月上枝头之时。
齐眠玉手中神剑一亮剑光。
——齐眠玉!你放开我!我要走了!
齐眠玉闻言,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盛长宁,松开指尖,放了神剑。
神剑蓦然窜至盛长宁面前,飞快地翻了个面。
——我要走啦!这次真的走啦!
——我去其他地方找我喜欢的剑修啦!
盛长宁应声笑了下,点头道:“好,再见呀,祝你早日找到自己喜欢的剑修。”
神剑趁着齐眠玉终于忍不住伸手探来之前,化作一道神虹,从僻静小院中飞快溜走。
待到神剑离开后,盛长宁转眸望向齐眠玉,出声道:“师兄,神剑走了。”
齐眠玉冷淡地问:“你很不舍?”
“当然没有。”盛长宁轻眨了下眼,无辜道,“我祝它早日找到自己的剑修。”
这样的话,她宝贝就不会日日在这里吃醋了。
齐眠玉闻言,原本冷淡的神情微微一松,轻声应了下,又说:“明日回宗门。”
“好。”盛长宁应声道。
两人走出僻静小巷,沿着长街而行。
回到客栈时,齐眠玉似想到些什么,转身朝柜台走去,想再开一间房。
掌柜无奈道:“这位客人,本店客房在下午稍晚时,便已经全部住满了。”
半晌后,他看了两眼齐眠玉,这样相貌的客人,他想不记得不容易,便问:“您……不是已经有一间房了吗?那间房还没退啊。”
齐眠玉闻言,没再应声,很快走回楼梯处。
不知为什么,他刚才突然生出一种没法跟她再待在同一间房的想法来。
不是因为他生气了,也不是因为他不喜欢了,一种无处可寻的念头涌上心头,好似夜里稍前时她施在他身上的灵术还未曾消散余韵一般。
只要他再看她一眼,那种奇怪的念头就好似燎原的火,灼烧着他,滚烫而难耐。
他觉得茫然又无措。
盛长宁就站在楼梯前等齐眠玉。
见他过来,她出声问道:“师兄,怎么了?”
“没事。”齐眠玉低声答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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