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楼本想走过去,但是她的胳膊被项少辰紧紧抓着,用力大的疼的让他冷汗都快流下来了,他最终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颤颤巍巍的说:“爸爸,把枪放下吧。”
项炎最终还是把枪放了下来,他走到项荣面前,冷漠的说:“你养的好孩子,你看着办吧。”
再怎么不近人情,v到底还是项炎的儿子,况且也不是没有人觉得,项炎是因为那年他两个年幼的小儿子死了,所以才把叶小楼带回去养着。
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连叶小楼也不确定。
项少辰大抵刚才被叶小楼那一句话弄得心烦意乱,也没注意手下用了多少力,叶小楼虽然疼得几乎咬牙切齿,但是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项少辰于是随手揉了把叶小楼湿乎乎的头发,恶狠狠的说:“看回去怎么收拾你,赶紧想好再那么跟父亲交代吧。”
叶小楼倒抽了一口冷气,“为什么要我交代?我之前有给爸爸发短信啊。”
项少辰:“……啊?”
“他该不会没看见吧?”叶小楼匪夷所思的说:“难道你们都以为我是失踪了?”
项少辰:“……”
叶小楼被项少辰拉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v还支撑着自己坐在地上,他浑身湿透,本来柔软的金发紧贴在脸上,他的脸色几乎一点血色都没有。
但是即使本该是最落寞的时候,从他的身上竟然看不出一点狼狈来,他甚至抬起眼睛,对叶小楼笑了一下。
那笑容一闪而过,叶小楼刹那间就感觉到一阵心悸。
他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在他看到项炎用枪指着他,v抬头对着枪口,脸上却一点惧怕或是痛苦的表情都没有,他平静地简直不像刚刚被父亲打了一枪。
恍惚间,叶小楼甚至把他和几年前的自己重合了。
然而v到底不是他,项炎也不是楼雪衣,v比当年的他要幸运,也或许是比他要坚强很多。
在这种时候,v竟然还对着他笑。
再回去的路上,项炎一言不发,叶小楼胆战心惊的坐在项少辰旁边,项少辰自己也是战战兢兢,想把弟弟放在父亲身边,但是他死活不愿意,一脸‘我很虚弱马上就要晕倒了’的架势,骇的刚才在他身边的保镖都一脸惶恐,生怕小公子两眼一翻,就这么晕过去。
叶小楼于是就虚弱的靠在椅背上‘装死’。
项少辰就装着关心弟弟,一直紧盯着他。
开玩笑,这个时候谁也不敢靠过去啊,那不是直接往枪口上撞么?项炎刚才没有一枪崩了自己的亲儿子,那是顾念着骨肉亲情,但是谁都知道这位年纪轻轻就坐在这个位置上的黑道教父一向是铁石心肠,谁又能保证刚才如果不是项少辰和叶小楼两个人在场,他会不会真的杀了他那个孩子呢?
叶小楼战战兢兢,生怕他父亲勃然大怒,但是项炎一路上都沉默的很,脸色阴沉的比外面的天空还要可怕,就连项少辰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等到下车的时候叶小楼刚走下去,就被项炎一手拉住了胳膊,几乎一路把他半搂半抱着带回了楼里,项少辰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个人,直到项炎推开门,把叶小楼塞进房间里才转过身说:“还有什么事?”
项少辰猛地对上父亲那张冷酷的脸,刹那间瞳孔就紧缩了一下――按说他应该已经过了畏惧父亲的年龄,但是在这个家里,下到家族里的小辈,上到那些年纪一大把了还占着位置的那些老不死的,有谁敢在这个男人面前稍微放肆一下的?
项少辰当即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强作镇定的说:“没事,父亲,我是怕弟弟身体有什么毛病,跟过来看看。”
项炎顿了一下,说:“明天早上叫医生来一趟。”
项少辰看着紧闭的房门,心想父亲您该不会真的对叶小楼动粗吧?你这么宠着他,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您就是大屁股也好歹悠着点啊……
但是他在门外站了一会,一点声音也没听到,又不敢真的趴上去偷听,于是只能回去的时候把憋了一路的气都撒在了手下身上。
事实上项炎没有对叶小楼发一点脾气――总有那么一个人,是捅了多大的篓子你也舍不得斥责一下的。
他把一点都不敢反抗父亲的小儿子直接抱到了浴室,给他洗了个热水澡,自己则随便冲了一下就裹上了浴袍,然后把蒸的迷迷糊糊的叶小楼擦干身体后抱到床上,拿起桌子上一小碗刚送过来的热粥,一勺一勺喂他喝了,又往他嘴里为了几块水果。
期间叶小楼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方面他刚才淋了半夜的雨,一方面又被项少辰之前那句威胁说的有那么一点心虚,于是从车上一路进了家门了都表现得非常乖巧,让他抬手就抬手,让他张嘴就张嘴,比牛奶最温顺的时候还要听话。
他躺在项炎那张大床上,全身都被这股熟悉又温暖的气息包裹住了,这种感觉好现在外面除了一路的苦,终于回到家里的那一刻的放松感――事实上,这两天v也没让他吃一点苦头,可以说是一直变着花样的讨他开心。
一想起v,叶小楼就有些揪心。
之前他就一身血,又被亲生父亲看了一枪,也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想。
不知道大伯会不会把他带回去,这些年来应该都是他在照顾这个侄子吧?
“爹爹……”
叶小楼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那声音很小,像是难过到了极致的一声叹息一样。
项炎一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这种抚摸完全是带着安抚的意味的,他的眼神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
“睡吧。”项炎说:“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叶小楼发现他父亲似乎瘦了一些,她的面容看起来还是那么英俊,但是眼皮下有着深深的阴影,就连下巴上也能看出短短的胡渣,这让他看上去有种成熟男性迷人的魅力,但是叶小楼却觉得有些心疼。
项炎微垂着头,狭长的眼眸笼罩在额发间的阴影里,叶小楼突然想伸手拨开发的额发,但是或许是项炎抚摸着他的手太温柔了,也或许他的神经紧绷到一定程度又突然放松下来,他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嘴唇微微张开,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他闭上了沉重的眼睛,所以也没有看见,项炎现在看着他的眼神。
――那目光充满了动人的眷恋,却也是深沉而克制的,仿佛深潭一样深不见底。
叶小楼不知道项炎在床前看了他多久,直到夜里他转了个身,才感觉到被子被拉开,然后是项炎温热的躯体环抱住了他。
v被推去手术室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看上去十分骇人。
项荣一直在手术室外,阿忠劝了几次,项荣现在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浑身湿淋淋的,本来隐忍的咳嗽声越来越大,那些值班的小护士看他那张冷漠的脸,连靠近说一句话都不敢。
次日病房里的窗帘被拉开,v躺在床上,眼睛睁开一条缝。
“醒了?”
走到床边的医生戴着一副眼镜,身上的白大褂一尘不染,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竟也显得十分温柔。
“楚……”v张了张嘴,他本来就身体虚弱,再加上口干舌燥,声音嘶哑的厉害,索性就用眼神问,“子弹是你给我取出来的?”
“项先生对你留了情。”楚恩声音带着笑意,说:“怎样养,感觉好些了吗?”
v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紧盯着天花板,看上去有些无神。
楚恩叹了口气,说:“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感到意外,这真像你会做的是,阿城,你既然不是真的想把他带走,为什么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v扯了扯嘴角,给了他一个勉强的微笑。
“好吧,你现在身体虚弱,我就不问你了。”楚恩拿起一杯水,把吸管放到他嘴里,让他喝了几口水。
v赤裸着上身,身上还缠着绷带,半晌后他坐起身来,对战在窗户前的楚恩说:“我不能呆在这里。”
楚恩皱了皱眉,说:“外面有项家的人,你大伯也在。”
“你有办法的,楚恩。”v微笑着说:“把我送出去吧。”
楚恩看了他一会,终于无奈的说:“你现在的身体还能到哪去?去找项小姐吗?”
v的眼神柔软下来,说:“她会担心我,我也有其他的事要做,,而且如果我再在这里呆下去,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会被项家的人灭口,你不会想要看见这一天吧。”
“项先生要是想杀你,当时就动手了。”
“他不动手,是因为他的儿子和小楼都在。”v冷冷道:“如果他真这么那么有感情,当年也不会放着我和阿阳不管。”
“当年是当年,v,他现在……”
“你想说他现在不一样了?”v嘲讽的勾起唇角,“楚恩,不要用你的想法去定义他,他是一个父亲没错,但他还是项家的掌门,整个东南亚的黑道,有几个能像他一样被称为教父?就算是对待小楼,你觉得他像一个真正的父亲吗?”
楚恩顿时哑口无言,项家的情况太复杂了,他也没有资格说些什么。
“你还是想把小楼带走吗?”
以v的能力,要是真的要把小楼带走就不会让项家发现的那么快,况且,当时那个地方就只有v和小楼两个人,简直就像等着项家的人找上门来一样。
v垂下眼眸,说:“他甚至连一声哥哥都不愿意叫我。”
“小楼他……”楚恩,顿了一下,说:“也许他不是这么想的,你要给他一点时间。”
v刚用那种手段把他带走,以叶小楼的性格,确实不可能转过头就认他这个二哥,况且他本身就和项炎没有血缘关系,让他接受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说不定也是有些困难,最起码项少辰都不一定接受这个弟弟的出现――当然,v似乎并不在乎项少辰的想法。
第一百七十章这是要囚禁他了
项荣直到中午才睡醒,他吃了药,自己艰难地坐在了轮椅上。
阿忠推门走了进来,他神色严肃的说:“先生,少爷不在病房里,恐怕是自己走了。”
项荣身体僵了一下,沉默半响才淡淡道:“送我去项家。”
叶小楼醒过来之后就一阵心慌,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事儿,不过他穿好衣服在楼里转悠了一圈,到处还和平常一样。连下人见到他也是很平常的打招呼,昨天夜里简直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唯有点不寻常的,就是他父亲竟然没训斥他,昨天晚上还那么温柔。
叶小楼几天没见牛奶和木法沙,当下就兴致勃勃的去了,半路上遇见了从凌晨就来等他的沈凌。
“楼……楼少。”沈凌见到叶小楼的那一刹那,眼睛一红,当即就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别看叶小楼平时对女孩子温和有礼貌,或是对其他人冷冷淡淡的样子,但他对这些身边的人还是很好的。每年过年过节,画廊的那些工作人员都少不了从楼少那里收红包和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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