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的艰险的地步,才能拥有这样敏感到可怕的本能。
因为不能信任任何人,任何一个看似安全的地方,他经历过太多次濒临死亡的危险的瞬间,每一张看似亲和慈祥的嘴脸,下一刻都可能丑陋到可怕的地步,每一个看似安稳祥和的房间,下一秒都可能变成杀戮的屠宰场。
危险都藏在暗处,不知何时就会给你致命的一击。
不能有漏洞,不能有任何的破绽,不能让别人有任何可乘之机。
否则下场就只有死。
那个时候他只有一个目的强撑着自己――找到‘他’,接近‘他’,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始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要活下去。
像是之前那次,在面对那两个杀手的时候落地时狼狈的样子,要是放在以前的他,恐怕会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失误的状况,要知道在真正的高手对决的时候都是瞬息万变的,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否则后果就有可能是当即毙命。
当然,那两个杀手在他的眼里,也许根本算不上什么‘杀手’。
没有了手里那把枪,说到底他们也不过只是身手比较好的普通人而已。
要是放在以前,叶小楼绝对不会让自己露出那么大的破绽,那简直是把自己命亲自送到别人手里。
不过在这里他显然用不着那么紧张,因为他知道会有人很快就会来救他们,所以最后才会那样放松下来。
甚至他的大哥项少辰还因为这件事情,与他的关系更为亲近,并且没有因为他突然显露出来的身手而对他有任何的怀疑和疏离。
叶小楼当时还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想都有些叹息。
在项家,他根本用不着去防备任何人,即使是遇到什么危险,他身边的那些人也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把他送到最安全的地方。
之前项炎对他说,不允许他再做任何危险的事情,也不许他自己再跑到危险的地方去。
叶小楼几乎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于是他开始懈怠,开始享受自己从未享受过的东西,但是某些记忆,不是你想忘记就能轻易的忘记,它可能在你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你的脑子里,给你狠狠的一击。
那一刹那你只要回忆起来,那么连带着那段记忆的前因后果,你受过多少伤吃过多少苦,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刚刚发生过的一样,让人痛苦不堪。
在看到项荣的第一眼,叶小楼就经历过这种近乎窒息的感觉。
真是头疼啊,他想,如果过不了这道坎,恐怕他以后都很难正式他这个大伯了。
放着这个先且不说,叶小楼觉得自己还是需要锻炼一下身体的,好歹也不能太荒废了不是,要是下次再遇到什么事情,腿都抬不起来了怎么办?
不过之前他跟项少辰说想让他帮自己找一个武术老师什么的,项少辰好像也没有答应。
那答应好的油画老师呢?难不成真的让他去跟大伯学??
叶小楼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他现在跑出去,随便拉一个项家保镖出来说你跟我过两招,那保镖说不定立刻就会傻眼,让他们跟他动手什么的简直比去找项荣学画还要难嘛。
你这一天刚好项炎亲自让管家给他请了假,家教老师要晚些才来,叶小楼浑身酸软,泡了个澡险些在浴室里晕过去,出来的时候都晕晕乎乎的,脸色微红,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含了一汪水。
紧接着他又晕晕乎乎的给项炎打电话,抱怨着说:“爹爹,我们昨天晚上到底干嘛了,浑身疼死了。”
项炎在电话那头笑着说了几句什么,叶小楼边揉着自己的腰边的听着,然后他的动作一顿,长长的哦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爹爹昨天输了好几盘哦,早知道我就提前赌点什么东西了,最后肯定是我赢。”
项炎哈哈一笑:“你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就说,爸爸都满足你。”
似乎人人都觉得这个小公子娇贵的不得了,几乎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步,别人想见一面都见不着,身边这么多人伺候着,说是骄纵也不为过吧,但是事实上,叶小楼在生活的方面其实没什么挑剔的地方,你跟他相处一下就知道,他其实很好养活,他刚来那会儿,给什么吃什么,让他睡到地板上都没有一丝怨言,甚至有一段时间连一套正儿八经的衣服都没有。
后来大家都发现项炎非常宠这个小儿子,比起当年的太子爷和那两个早年夭折的小少爷,那简直是把人放在心尖上宠着,那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但是叶小楼却几乎从来没跟项炎要过什么东西,像项家后面那个专门为他修建的院子,那里面的东西可没有一个是他主动要求想要的,包括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瓷器,叶小楼身上穿的手里玩的,全都是项炎亲自给他安排的,偶尔叶小楼有想吃的东西就跟管家说,要是换成别的孩子,恐怕早就张嘴要什么天价的东西了。
有时候项炎离开香港之前问他想要什么礼物,叶小楼也只是乖巧的说,我只要爹爹,只要爹爹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了。
叶小楼倒也很适应在项家的生活,他的吃穿用度,项炎都按照最好的给他安排,只是这孩子从来不要求什么,像他之前待过的学校里,很多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非常注重物质方面的条件,不管什么都要做好的,叶小楼身上明显带着世家公子矜贵优雅的气质,却和他们有本质上的不同。
其实只要叶小楼想要,不管再贵重稀奇的东西,项炎都会满足他。
“告诉爸爸,你想要什么,有喜欢的东西吗?”
叶小楼沉默了一会,说:“我只要有爹爹,就什么都有了。”
项炎此时正坐在车上,他听见叶小楼的这句话,心里的感觉简直难以形容。
他这个小儿子,看上去比谁都娇贵,但是却这样听话,全心全意的依赖着他,好像只要有他一个人在就满足了一样,简直让人的心都软了起来。
哪怕是当年坐上象征着项家最高权力的位置,也没能让项炎有过这种感觉,唯独他的小儿子,带给他的东西是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的。
恐怕这时候叶小楼不管说什么,项炎都会答应他。
“爹爹。”叶小楼说:“之前大哥那件事情……我有点担心,爹爹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乖。”项炎说:“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爸爸向你保证。”
叶小楼挂上电话,半晌后突然咦了一声。
他刚才想说什么来着?他好像什么话都没有说?
叶小楼在床上趴了一会,感觉浑身都懒洋洋的,他磨磨蹭蹭床上衣服走了出去,想去后面的那个院子看看。
然而他经过花园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花园里还有别人在。
那显然不是项家的保镖。
他沿着小路往前走,第一眼就看到了项荣身边那个外国的保镖(管家?)阿忠,叶小楼有些犹豫,按说他现在应该转身就走,最起码要避免和项荣见面。
“楼少。”阿忠显然也发现了他的靠近,恭敬得欠了欠身。
叶小楼这下是想走都不能走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大伯……在干什么?”
阿忠退后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
叶小楼有些尴尬,他这是又被迫邀请了?可是他来这里明明只是凑巧而已,要是过去了人家不欢迎我怎么办?那不是更尴尬了。
“不必担心。”阿忠似乎看出他在担心什么,说:“先生虽然不让外人打扰,但是您是没有关系的,请。”
他这么说,叶小楼也只能顺路往前走。
他甚至都做好了看到项荣独自一人在花园里坐着喝下午茶的准备,那样的话他打声招呼应该就可以离开了,可是他没有想到,项荣竟然在……画画?
项荣坐在花园中央的一个角落里,他的面前是被画架支撑起的画板,身边是一个巨大的画箱,手里拿着一个五颜六色的调色板,从叶小楼的角度只能看到的侧脸,看不到他在画什么。
他的手下摘下了平日里戴着的手套,手指上染上了颜料,甚至衣服上都可能有一点,但是他毫不在意。
叶小楼觉得有些意外,他一直觉得项荣是有些洁癖的,从他的身上,除了纯正的黑和白很少能看见其他的颜色,但是他现在静静地盯着画板,侧脸如同雕刻般精致完美,脸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但却莫名的让叶小楼觉得他身上似乎多了一种别的什么东西。
也许是……人情味?
项荣画画时非常的认真,仿佛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人‘观赏了’,他的身上仿佛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在画画的时候格外能让人感觉得到。
叶小楼不知不觉的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他了他的后面。
然而看到他的画,叶小楼刹那间都屏住了呼吸。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晚上好好奖励你
叶小楼盯着那幅画看了良久,一开始的惊诧也逐渐为了平静。
这是项荣的画传给他的感觉 ,第一眼看上去虽然有种强烈的真实感,但是慢慢地却给他带来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画面上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一样,连心都平静了下来。
他将视线慢慢移向项荣看的方向,他本以为项荣是在看那里的景色,过了一会才发现,他的眼睛似乎又什么都没有看,只是失神的盯着一个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毛衣,漆黑发丝微微在风中浮动着,他的全身除了这种浓郁的黑色之外,没有其他颜色,衬得他皮肤看起来都有些苍白,只是他这样静静地坐在画前,给人一种格外安静,不能被打扰的感觉。
他的手里还拿着调色板,颜料都快干了,可是吃吃都没有动作,叶小楼本想跟他说一句什么,哪怕打声招呼也好,毕竟他就这样走过来看人家画画总归有些不礼貌。
但是看着这样的项荣,他突然觉得,如果这个时候发出声音来,才是真正的打扰他。
叶小楼本来已经打算走了,但是不知不觉已经站了很久,他似乎也有些失神,甚至像是忘了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一样。
所以项荣开口说话的时候,叶小楼的眼神还茫然着。
“在看什么?”项荣见他不说话,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我……”
叶小楼猛地回过神来,然后他就彻底无语了。
项荣竟然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身手将颜料抹在了他的鼻子上。
他知道自己的脸现在看上去肯定精彩的很,但是项荣一副淡定的样子,好像他不是将带着颜料的手指在他鼻尖上蹭了一下,而是伸手帮他擦掉鼻子上的灰尘一样。
“大伯。”叶小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请问您在干什么?”
项炎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继续拿着画笔完成他的画。
叶小楼:“……”
也许他只是想让他回神而已?但是这种方法也太小孩子气了吧!一点都不符合项大公子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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