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叶小楼眼神有些愧疚，像是只做错了事，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主人道歉的小猫一样，“……对不起，爹爹。”
    项炎紧盯着他的眼睛，半晌才说：“做错了什么？”
    “我……不该自己出去，又跟哥哥一起不回家吃饭……”
    项炎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这样低声笑起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平时的严肃和冷漠，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随意敞开几个扣子，有种成熟男人性感的魅力。
    他看起来真像一个温柔的父亲。
    叶小楼刚这样想着，项炎突然低头凑近了他，本来透过一层睡衣抚摸着他的手挑起了他的衣服，缓缓的伸了进去。
    “爸爸！”
    叶小楼这一叫，让项炎的动作倒是停住了，但是手却没有拿出来，而是就这么覆在他的胸前，感受着手下细腻光滑的触感。
    他深深的看着自己小儿子，似乎被他温润的，带着一丝慌乱的眼睛给迷住了，另一手从他的脸颊抚摸一下，挑起他的一缕长发，而后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叶小楼一动不动，手指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麻。
    项炎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有的时候叶小楼睡在他的床上，迷迷糊糊的都感觉到身边有一股温热的气息靠近自己，清醒过来就发觉项炎正将自己的唇贴在他的脖颈上，亲吻他的头发。
    那个时候的项炎就像现在这样，幽深的眸子半垂下来，沉默的，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手指轻轻摩挲手中的头发，像是对待一件珍贵无比的珍宝。
    每当叶小楼想说什么，项炎都会把他搂在怀里，闭上眼睛。
    温柔这样的词，本应该不属于项炎这样的男人，可是偏偏叶小楼就是这么感觉到的。
    就在叶小楼沉浸在他这种宠爱的眼神中的时候，项炎的手轻轻动了起来，他掀开叶小楼的睡衣，推到了他胸前，这样一来，叶小楼上半身有大半都暴露了出来，饶是房间里并不冷，叶小楼也觉得皮肤有种不自然的凉意。
    项炎的手指不紧不慢的在他细腻的皮肤上揉捏着，手指有意无意的擦过他肚脐的位置，感觉到叶小楼的身体微颤，项炎唇角勾了起来：“我听你大哥说，你昨天吃了不少冰淇淋？”
    “没……没有。”叶小楼毫无底气的反驳，在项炎别有深意的眼神下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两，两个算多吗？”
    “那之前还吃了什么？”
    叶小楼想了想，眼神更加不安了：“好……好像不记得了，不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什么还吃？”项炎让他给气笑了，“我平时饿着你了还是怎么，你大哥就看着你这么吃也没劝你？”
    “哥哥抢走了我的冰淇淋。”
    项炎心想他这个大儿子倒还挺厉害，还真能抢这孩子嘴边吃的东西。
    “下次想吃什么，让厨房给你去做。”
    项炎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下次再出门亲自给我说一声，我不在就打电话，给你手机是干什么用的？”
    第八十八章 还真把自己当亲生的了
    项炎是不希望他的小儿子离开他一步的，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每天都能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这孩子动不动就闹出点什么事情来，一会不见都不安分。
    他倒是也不担心他会吃什么亏，这孩子聪明着呢，脑子可一点都不比他大哥差。
    叶小楼一直以为自己很多事情做的干干净净，一点犯罪证据都没留下，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这点小动作全都被他父亲看在眼里呢，几乎每次的测验考试，那一张张的成绩单都会第一个被送到项家集团公司的顶层大楼的办公室里，包换那张叶小楼在学校出事的时候没拿到的成绩和考试卷，也一并出现在了项炎的桌子上。
    项炎一开始也就是随便看看，他当然也看过大儿子学习时候的成绩，不过看的时候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项少辰每次战战兢兢，回头都会从父亲那儿得到批评教育，偶尔有夸奖都能让他心情放松好几天。
    但是看叶小楼的成绩的时候，项炎是觉得挺有意思的，这孩子一开始的成绩很差，简直是惨不忍睹，基本上可以说是人家在考，他在睡觉的程度，但是到了后来，他可能是觉得睡觉没意思了，开始拿着笔答题了……呦，答的倒还真算这么回事。
    项炎每次坐在沙发上看的时候，走进去的助理都有些纳闷，怎么他们项总看文件的时候表情这么松快？他眼里的笑意是他们的幻觉吧？
    叶小楼倒是真的没怎么在乎成绩，接到曲云瑞电话的时候也只是问了楚校医的事情。
    但曲云瑞的回答却让他有些在意。
    “楚校医好着呢，不过那天硬实是出了点事，据说人回来的时候胳膊还打着石膏，伤的还不轻呢。哦对了，还有就是他之前来找过我一次，说如果我能联系上你，就跟你说把牛奶托付给你几天，他现在不太方便照顾……
    说到最后，曲云瑞的口气有些得意起来：“我说你怎么老是去校医室呢，楚校医知道我们关系好，你是不是跟他提起过我们啊？”
    叶小楼嘴里敷衍着说是啊是啊，心里却在想楚校医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那人身上穿着的衣服，恐怕是不知何时潜入校园偷袭的，说起来，楚恩受伤也是因为他了，叶小楼觉得自己该抽空去看看他。
    可是最近项炎又不许他再出门……他嘴上虽然没有这么说，但叶小楼明显的感觉到，自从之前遭遇杀手的事情之后，他身边的守卫就更严密了，而且不光是他，就连项少辰身边也多了几个神色严谨的保镖，那天晚上他和项少辰独自出去，项炎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明显的神色有些不悦，除去他出门时没有亲自告诉他之外，恐怕还是不希望看到两个儿子独自在外面。
    项少辰回来之后就独自在书房里跟项炎汇报事情，后来项少辰又不见了人影，每天回来都到了夜里，有时候接连两三天都不回来。
    已经临近年底，学校放假前肯定还会有一场大考试，叶小楼正好也不想参加，心想就这样吧，把牛奶送回去的时候再去看看楚恩。
    叶小楼吃完早饭就找到了牛奶，叶安亲自带着他出门。
    “楼少，你真的确定要看？”叶安严肃的说。
    “他不是还没死吗？”叶小楼抱着牛奶，淡淡道：“我就是看一眼，有叶大哥跟着，没事的。”
    叶安倒是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是一个被雇佣的杀手而已，这个人到现在还没死，不过也没多大用处了。
    走进去的时候，叶小楼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一进去还是皱了下眉。
    “楼少？”
    “没事。”
    叶小楼看着眼前这个坐在地上的男人，他倒是也不怎么吓人，比他更惨的叶小楼都见过，不过这屋子里的血腥味太浓了，他突然闻到觉得有点不适应。
    这个杀手在项炎的命令下被砍掉了一只手臂，当然除了这些他的身上还有很多狰狞的伤口，他靠着墙坐在地上，低着头，像是一座被冰封了的雕塑，叶小楼往旁边看了一眼――这个人被砍了的手臂竟然没有被丢出去，而是就这么明晃晃的放在这个房间里。
    这个人就这样在这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身边是自己被砍下来的，慢慢腐烂的胳膊，如果是平常人的话，恐怕已经疯了吧。
    也许是因为叶小楼要来，这个房间被提前草草收拾了一下，恐怕有看守的手下是打算把那条砍下的手臂扔出去，但是得到消息的时候太晚，前脚刚接到通知，没过几分钟叶小楼就来了，也幸好这里的房间温度很低，才不至于有更加让人作呕的气味。
    叶安沉默的站在他身后，如果这个时候换个人，恐怕就会为叶小楼的镇定而感到讶异了，这个身材清瘦，长相俊美的小少爷竟然一点没有被吓着。
    不是所有人面对这样血肉模糊的场面都能这样镇定的，更何况叶小楼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年。
    “楼少，人既然看过了就走吧。”叶安明显不想让他在这里呆太长时间，叶小楼也没有异议，点点头转身就走。
    但他还没走出房间，后面就传来了动静。
    ――这个杀手被生生砍掉了一只手臂，又受不了不少其他的私刑，简直跟个死人没什么两样了，但他的另一只手却还是被手铐铐了起来，锁链和锁铐托着他的手臂被荡在半空中，另一边血红的臂膀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
    刚才的动静，是他被铐在锁铐里的手腕动了一下，叶小楼转身的时候，他缓缓抬起了头。
    这个项家的小公子穿着一身整整齐齐的黑色大衣，裤脚被收在精致的皮靴里，衬得他身材修长，有种清冷矜贵的气质。
    看上去和那天……有些不同。
    “你不用这么看我。”叶小楼淡淡道：“我不是来嘲笑你的。”
    那人嘴角动了动，恐怕光是抬头的动作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了，他没有说出话来。
    但叶小楼看着他被头发后隐约露出来的眼睛，皱了皱眉：“你想让我杀了你？”
    那人的眼神本来已经毫无神采，但是此时此刻，他看着叶小楼的目光却充满了力量，近乎锐利的盯着他。
    叶小楼沉默了一会，道：“我不会杀你。”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就走，那个人突然动了一下，剩余的左手发出镇链被撞击的声音来。
    这一次叶小楼没有回头。
    出去的时候叶安问他：“楼少，你怎么知道他想让你杀了他？”
    叶小楼接过手下递过来的牛奶，亲昵的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也许他是觉得在这个地方，我是唯一能让他死的有点尊严……或者说是痛快点的人？”
    叶小楼淡淡的笑了一下，他看着牛奶的目光非常温柔，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有种近乎令人沉醉的光彩，叶安一时间都看得有些怔住。
    “我曾经见过他那样的眼神。”叶小楼轻轻的：“……但是怎么办呢？他的死活不是我能决定的。”
    他回过头，问旁边的一个负责人：“可以给他些东西吃吗？”
    负责人愣了一下，然后连连答应。
    他来的事情项炎当然是知道的，而且是他亲自吩咐过来，给了这个小少爷一路畅通的通行。
    叶安问起项炎，项炎只是漫不经心的说：“他想看就让他去看，放心，那孩子没你想的那么胆小。”
    ……叶安当然没觉得这个小少爷有多胆小，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回去的时候，项炎没有问起这件事情，只是在叶小楼抱着牛奶看电视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生日？”叶小楼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疑惑。
    项炎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淡淡道：“你过了年就十五岁了，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叶小楼这才恍然大悟……不过他什么时候说过提过自己十五岁了？
    他之前说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也许是因为这个，过了年就多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