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儿惊呼一声,“你怎么……”
祁景安低笑道:“昨晚欠你的晚安吻。”
他说得温声随意,却让凌玥儿瞬间羞红了脸。
“还有人看着呢。”
凌玥儿推了推祁景安,急促地开口。
祁景安站直了身子,将凌玥儿打横抱起,公主抱送进后座里。
他从前座拿出一个盒子,送到凌玥儿面前。
还不等凌玥儿问这是什么,祁景安便解释道:“昨天没有说到做到,这是给你的补偿。打开看看吧,正好跟你这身衣服也很配。”
红色的丝绒盒沉甸甸的,包装低调精美。
映入眼帘的是一套鸽血红宝石套装,阳光下,透出像火烧一样的荧光感。
凌玥儿啪的一声,将盒子重重盖上。
“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盒子就像烫手山芋,凌玥儿忙往祁景安怀里递。
祁景安眨眨眼,辩解说:“怎么就贵重了,这么一套,也就十来万。”
凌玥儿气不打一处来。
“你当我就这么不识货?你可真大方,一亿的东西都能面不改色说成十万。”
祁景安见自己的谎言一个照面就被拆穿,还想狡辩。
不由分说,凌玥儿将盒子塞回他怀中。
“反正我是不能收的。要不,就送给妈妈吧。”
“妈妈的礼物轮不到我来操心。”
“那就送给你妹吧。”
凌玥儿装作不经意间提起陈萱。
祁景安蹙起眉头:“别瞎说,你都没有的东西,她哪里轮得上?”
他无奈地看了盒子一圈。
“到底是哪里露馅了?你就这么肯定它不止十万。”
凌玥儿的表情闪过一丝落寞。
鸽血红宝石,她也不是第一次见。
幼时凌玥儿被送到福利院,她的随身物品里就有这么一条项链,镶有一小颗鸽血红的宝石。
当时福利院的人都不识货,项链被大些的孩子抢走戴着玩闹。
等长大了,凌玥儿回想起来,再想找,已经遍寻不到了。
那么小一颗,都价值六位数。
不过宝石这东西,真假难辨,也许是她记错了,项链确实是仿品也不一定。
但她为此,可是确确实实研究过红宝石的。
还曾经企图想要找出这条项链的出处,来破解自己的身世之谜。
这样异想天开的想法,就像大海捞针,最后自然是无疾而终。
“反正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欺负我没见识,对吧!”
凌玥儿说着,羞怒着去揪祁景安耳朵,被他搂入怀中。
见她如此肯定,祁景安这才放弃挣扎,主动坦白。
“这么一套,花了九千万左右。”
“我记得你说过,小时候掉过一条红色的碎钻项链,还念叨了很久。刚好前阵子拍卖会碰上这么一套,感觉挺有意义的,就拍下来了。当是结婚一周年的礼物也好,你就收下吧!”
祁景安将项链摘下,伸长手臂要给凌玥儿亲自戴上。
凌玥儿还是心有负担:“九千万也太夸张了……带着它我可能会害怕到走不动路的,就生怕哪儿磕着它了。”
祁景安低笑了两声:“你看,刚刚是你说我觉得你没见识,九千万而已,碎了我再给你换一套。”
“你要是喜欢,还可以多挑几套,换着戴。”
凌玥儿哑口无言。
九千万,还只是而已?
到底是她穷惯了,没见过大世面。
哪怕是祁景安说过数次,让她不要太省,凌玥儿也还是无法习惯这种铺张浪费的生活。
她胆战心惊地看祁景安扣好项链,又给她戴上戒指。
红色的宝石衬得她指尖皮肤白皙软嫩,祁景安眸色沉了几分,顺势亲了亲她的手指,随后十指相交,紧紧将她的手包在掌中。
凌玥儿看着祁景安俊美的侧颜,眼神满是感动与坚定。
祁景安对她的好毋庸置疑。
先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总以为陈萱对她来说是个威胁。
一定要冷静,不能再被她带着走,任由她破坏他们的感情。
思索间,手机突然弹出了一条短信。
又是骚扰短信。
凌玥儿置之不理,对面的人连发几条消息,见没有回应,立刻打来电话。
她无奈接起电话,想把话说清楚,让他不要再纠缠自己。
“非常抱歉k老师,我在网站上联系过您,可是您一直没有回信,实在是等不及了,只好冒昧打电话给您……”
凌玥儿低应了一声:“你说的那些,我不感兴趣。”
男人立刻道:“我知道,但是我家少爷就是喜欢您的画风,点名要您设计的图稿。您放心,报酬这边肯定不会少的!什么条件都行,一切好商量,只要您肯答应!”
“我们是大公司,有正规的合同,绝对合法合规不是骗子。少爷心血来潮,想做个小游戏,游戏角色点名由您来画,游戏详情和公司信息都一并发您邮箱了,您可以先看看,考虑一下……”
凌玥儿直接挂断电话。
她靠进祁景安怀中,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大学时,她曾心血来潮,把自己随手画下来的涂鸦,上传到知名插画作品分享网站d站。
连着发了四年,在凌玥儿习惯把图片上传当做网盘来用时,图却突然被顶上首页。
第一次过万赞,把凌玥儿都吓坏了。
恰巧当时凌玥儿还得到了齐胜集团实习机会,人人艳羡。
也许是连番的喜悦让她开始自满,才会在重要会议走神画画,还被祁景安当场抓到。
一夜成名,带给她的荣誉没有维持多久。
很快她就被几名顶尖插画师点名批评:误导大众,不好好学习基础知识,只想走捷径等。
局势瞬间逆转,评论区里,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还有路人时不时踩上一脚。
本是随手画下的涂鸦,被翻出来一张张挨个点评批评。
“没有技巧,人物造型也不好看,还有这个细节,真是没眼看,用脚画的都比你好,也不知道这种画师怎么会被顶到首页。”
“无论是精度,色彩还是线条都太差了,建议多学学入门知识吧,不然就算是重复画上十年,也还是一样幼稚。”
“笑死,画成这样也敢发出来,还有人无脑硬吹好看。”
黑红也是红,凌玥儿的画最后生生被他们顶到首页,整整两个月。
那时候的凌玥儿已经不敢打开d站,更不敢去看评论。
繁忙的工作让她借势忘掉了网上所有谩骂,将关于绘画的事情抛到脑后。
一晃已经过去两年。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记得她。
祁景安关心道:“是同学打来的?”
“没,是骚扰电话。”
屏幕停在未读短信界面,凌玥儿关上手机。
两人手牵着手走进办公大楼,忽听侧方传来一声娇俏的呼唤:“景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