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绝对不是我妹妹!”
时元彬看着那个焦黑的人形,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连带着出现了一阵光点。
缓过来后第一反应就是反驳医生的话。
医生从医多年,对于这种无法接受家人逝世的家属已经见怪不怪了。
“根据dna检测,死者确定为时珊珊本人。”
时元彬听到这话实在是撑不住了,两眼一翻晕过了。
再次醒来满目苍白,很显然是医院病房了,而他确定身处何地后也不动弹,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满心满眼都是时珊珊。
好像上次见她还是不久前……哦不,好像很久没见了。
自从上次她推了方圆,被自己删了一巴掌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听人说,她最近一直在操持公司的事物,还努力拉到了一个单子。
虽然还没签合同,但足以证明她的实力。
他也曾感慨过妹妹的天赋,还琢磨着让妹妹和自己一起掌管公司,让公司东山再起。
明明一切都在走上坡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事情。
“时元彬,你这是在缅怀珊珊吗?你配吗?”
一道冰冷的声音横插进来打断了时元彬的思索。
他循声望去,赫然是韩娅,而她的身边站着欧阳安辰。
夫妻俩的表情如出一辙的冷漠,这让他心生不爽。
“韩娅你这是什么意思,珊珊是我的妹妹,我一个身为哥哥的不配缅怀她,你一个外人就配了?”
时元彬撑着床坐起来,皱眉看着他们。
“至少比你配。”
“毕竟这段时间,你和那个背叛你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时候,是她以一己之力担起公司的责任。”
“在她对于陌生的事物焦头烂额的时候,你不在,是我帮的她,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韩娅越说声音越冷。
她是简单的了解过事故情况才过来的。
时珊珊出事的那段路,虽然平时车流量很大,但在那个时间点都是有交警维持秩序的。
时珊珊虽然孩子气,但性子还是有一份稳重的,万万不会在开车上马虎,所以她觉得,这件事情绝对另有隐情,她怀疑的人,就是方圆。
毕竟这么久了,时珊珊只和方圆起过冲突,以那个女人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时元彬被韩娅说得哑口无言。
支支吾吾半天只挤出一个你字。
“时元彬,时珊珊现在在九泉之下了,有些话她再也没机会说了,身为她的朋友,我代她简单说一下。”
“孩子固然重要,但是你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女人怀的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伤自己亲妹妹的心,实在是愚钝不堪。”
“毕竟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还不确定,不是吗?”
给人抛下这么个炸弹后,韩娅无意在此多留,挽着欧阳安辰的手离开了。
等坐上车后,她维持的面无表情就崩裂了,抿唇皱眉的样子,明显还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呢。
欧阳安辰抬手捏了捏她的后颈,带着人往自己怀里靠。
“怎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
“因为我觉得时珊珊的死有蹊跷。”
韩娅说着坐直了身子,严肃的看着欧阳安辰。
“那个路段,那个时间点出这么严重的车祸几率特别小,而且我了解过情况,时珊珊之所以会出事,是为了躲避一个突然出现的人。”
“通过监控,我看到那个人了,带着口罩帽子根本看不清脸。”
“事情发生后,这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痕迹,特别可疑!”
他垂眸看着她的表情,垂在座椅上的手,习惯性的屈起手指,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
“娅娅,这是正儿八经的案件,你一切怀疑的言论都需要有证据的支持。”
“我知道,所以我让小白去查了。”
韩娅说完放松了身子,往后倒,懒散的靠在欧阳安辰身上,一边把玩着他的手,一边说一些夫妻间的小话。
那边的时元彬,在韩娅二人离开后,一直在琢磨她的话,越想越不对劲,脸色阴沉的吓人,导致方圆进来时,都有些被吓到了。
“元彬我知道妹妹的去世给你的打击很大,但现在时家只有你了,你要振作啊!”
她迈着小碎步奔到床边,顺势坐上去,柔若无骨的攀着他的肩膀安抚道。
时元彬转头定定的看着她。
因为时珊珊去世回归了些许的理智上线,在把人看的心里打怵的时候幽幽开口。
“方圆,你还会背叛我吗?”
方圆眉眼间瞬间带上了几分脆弱。
“元彬你这是什么意思?”
“每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我之前做的事情我不否认,但现在我们有宝宝了,这是我们俩爱情的结晶,为了他,我定然不会再做傻事了。”
“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离开你,自己抚养孩子的。”
她垂眸抚着显怀了的肚子,露给时元彬的侧脸一副黯然伤神的样子,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只不过还是稍有理智的。
“这些事别瞎说,如果孩子是我的话,我自然会好好对待你们母子俩的。”
他这话,充满深意。
方圆猛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元彬你这是什么意思?”
“做个羊水穿刺,做亲子鉴定。”
她唰的一下起身,“好,如果这能让你安心的话!”
方圆转身出去,怒气冲冲的背影让时元彬有些后悔。
但想到时珊珊的惨状和韩娅的那些话,马上就稳住了想追上去的动作,老老实实的待在床上。
两个小时后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孩子确实是他的。
时元彬当下就坐不住了,马上去找方圆。
找到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就是她坐在医院楼道长椅上,低着头捂着肚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一阵揪痛。
“乖乖我错了,你别哭了。”
他快步上前要搂着她,却被避开了。
“我怎么能做得到不哭啊,我辛辛苦苦怀孩子,你却因为莫须有的事情怀疑孩子不是你,还得做穿刺才肯安心,这和侮辱我水性杨花有什么区别!”
她越说,泪流的越急,楚楚可怜的模样,算是彻底把时元彬给抓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