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如何送自己回去还能不被人发现,不过她也没有多问,只对尤金斯。阎点了点头。
尤金斯。阎将她的疑惑看在眼里,轻轻笑了一下哄道:“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一会儿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片刻,他就换了身衣服重新上来,当时乔雅正在围栏边低头看脚下的夜景,纷乱的色彩在她眼底映出略显迷茫的神色。
直到尤金斯。阎的脚步声传来,她才微展眉头,挂上合适的笑意转过头来:“好了吗……”
只是话音未落,她却大惊失色:“你怎么!”
眼前的尤金斯。阎哪里还有刚才的样子,短短时间内,他竟然变成了她和廖欢岩工作室里的一个成员。
尤金斯。阎往前一步,她就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直到尤金斯。阎被她的反应逗得失笑不已,一把拽住她站在自己面前,温声道:“别怕,仔细看看我。”
乔雅被他拽着,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这才发现他的脸没变,只是衣服和装扮很像,再加上帽子和眼镜这些装饰品,这里光线又黯淡,她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怪不得他有恃无恐,连她一时都看不出来,即使送她回家的时候碰上她家人,他们也认不出来的。
可是越这样,她就越害怕。
这个男人的手段,真的远超乎她的想象,就连一个不起眼的员工都能被他模仿的如此相像,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他们这群人,还有谁是不在他的名单上的。
想到这里,她顿时一惊,仰头看着他道:“你……”
“放心,你们的员工好好的,我可没动他。”尤金斯。阎笑着打断她的话,那双眼睛实在太纯粹了,想什么都在里面表现的清清楚楚的,他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外走,边回头佯装抱怨道,“还不是某人不愿意跟大家说明我们的关系,我才只能借他的身份用一下咯。”
乔雅被他说的抿了唇不吭声,不过听说他没有再伤害别人,心里也终究松了口气。
一路将乔雅送到家附近,尤金斯。阎看着她朝家里走去才开车离开。
不过这车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了两条街,最后在一家发型店门口停了下来。
车上的人既没有下车也没有离开,过了一会儿,只见蒋如沫笑着从店里出来,然后径直上了门口的车。
车里,尤金斯。阎正降了一半的车窗在眯着眼抽烟,修长的手时不时在窗外磕一下烟灰,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蒋如沫上了车,刚做好的新发型分了一半在身前,乌黑的头发在车里的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稍作休整的刘海更衬得她一张小脸娇俏动人。
“你终于想起来人家了~”蒋如沫似嗔似怨地嘟囔了一句,双手却已经揽着他的脖子凑了过去,歪靠在他怀里。
尤金斯。阎将烟拿远了点,一手轻挑起她的下巴,盯着那双美眸漫不经心道:“吃醋了?”
“哼~我才没有呢。”她娇嗔地瞪了眼男人,刚想说话,冷不防被男人突然吻住了唇,哼了一声道,“唔,讨厌……”
“呵呵。”尤金斯。阎轻笑出声,将指尖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揽着她的手更紧了紧,加深了两人之间的这个吻。
两人在车里耳鬓厮磨,另一头,乔雅进了家门,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
杨雅茹见她这么晚才回来,便出声问了句:“雅儿,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事吧?”
乔雅本就是瞒着家人去找的尤金斯。阎,此时被这样骤然一问,心里顿时有些慌,迟疑了一下才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和同事一起吃了个饭。”
杨雅茹点了点头,乔雅最近去工作室少,或许是有什么事情商量,她也就没有多怀疑。
乔雅沉默着上了楼,阖上屋门才感觉整个人彻底松了口气。
今天一天好像比她通宵赶设计稿时还要累……
她将手里的包包扔进沙发,脱力一般坐下,边揉着肩膀边回忆今天的事情。
其实根本用不着回忆,今天的一系列事情就像一部不停重播的电影一样,一帧帧在她脑海中不停闪过。
她搓了搓手臂,蹙着眉想了一会儿,总感觉今天的事情,似乎顺利的超乎她的想象,甚至像做梦一般。
在去找尤金斯。阎之前,她想过各种可能,大部分都是不成功的,可是事实上今天却一点意外都没有,竟让她这样顺利的达成了目标……
她随手翻开自己放在旁边的设计图稿,最后一页是一个全新的设计,铅色笔触勾勒出了一套衣服的雏形,再由黑笔细细画过每一道痕迹,采用了朋克西装礼服元素的设计很亮眼,只是最中央却用最重的黑笔痕迹着重绘出了“无面”两个字,看起来格外渗人……
——
宁家别墅。
因为接风晚宴的关系,熊孩子们直闹到了晚上十点多才去睡觉,只剩大人们还在客厅坐着。
顾骁棉果然把云淩霸占了过去,说什么都不放人,于是原本还给云淩留的位置旁边,顾辰逸整晚都黑着脸坐在那里。
简海溪正抱着一杯热牛奶慢慢抿着,结果眼神每次瞥到他的脸色,总是忍不住笑出声,莫厥也挑着眉头拍了拍他肩膀打趣道:“看起来你已经失宠咯。”
顾辰逸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抬手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
玩笑过后,众人开始说正事,可是在顾辰逸看来,哪里是玩笑够了,分明是几个人拿他开玩笑开够了才对。
说起正事,在座的几人都严肃了许多,窦戈沉声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宁季维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规律地敲着,蹙眉顿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明天就是第九天,如果我是尤金斯。阎的话,一定会有所行动。”
窦戈点了点头:“没错,我也觉得他不会真的等到第十天再动手。”
“啧……”莫厥揉了揉太阳穴,长叹口气道,“说实话,我老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