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很认同这个说法。
但是,依旧反对。
“姐,我们这种商户,骨子里就带着铜臭,不带任何目的的接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的!”
“而且,人心难测,与之相比, 利益捆绑反而更牢固。”
刘五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继续劝说。
“反过来,这件事对乐姝也没有坏处,但凡耳睹目染两成慕家的精明通透,都足以让她受益终生。”
“退一万步,即便两家关系破裂,也不可能迁怒到她一个小丫头身上, 多个靠山有何不好?”
“说的好听, 你怎么不把自己闺女送过来?”
刘卉翻个白眼。
若是以前,她真就把这些话当真了。
可惜,饼画的又大又圆,却根本不管饱。
“我家那个太小,将将三岁的毛丫头,我愿意送慕家也不愿意收啊,你又不是那家人眼光多高!”
“不行就是不行,即便爹来也是这个答案,我已经为家里搭上后半辈子,不可能还让自己女儿牺牲。”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卉已经毫不掩饰对家族的不满。
她很反感这种把人都当成商品的做法。
尤其不能接受,把女儿也当成商品。
刘五呐呐无言。
刘卉心里有怨气全家都知道,但是明明白白的听到抱怨,心里多少有点别扭。
说到底,刘家男人没本事,才压榨自家姑娘甚至隔一辈的侄女。
刘五脸臊的通红,“你不愿意这事就作罢, 我会嘱咐行云不要给爹传信。”
其实, 他也未尝不希望侄女清清白白的活着。
只是眼看抓住近道,商人的思维,让他不自觉动了心思。
“这还差不多!”
刘卉冷哼一声。
表面不满,其实心里有点感动。
商户就没一个不看重利益的,弟弟顾念亲情忍住心动,已经很难得。
也算……勉强靠得住!
听儿子说完后,慕耀夫妻一直等着隔壁的动静。
然而,天彻底黑沉下来,依旧没人上门。
“看来咱们自作多情了!”
苏黛无奈。
她其实挺喜欢乐姝小姑娘的,憨萌憨萌的。
人虽然有点娇气,却安静乖巧。
“刘卉一直把我当成洪水猛兽,”慕濯并不是意外,“肯定怕我委屈她闺女。”
这娘们简直脑子不正常。
自己再没品,也不可能为难五岁小姑娘!
“不是还有我,”苏黛诧异,“难道连我也信不过?”
不可能吧!
“她应该更信不过刘家,”慕耀垂眸掩住情绪,“吃那么多亏, 总算长进了,若是像以前一样傻乎乎全听家族的, 早晚被坑死!”
“其实这件事, 刘卉还真没必要反对。”
乐姝是乐姝,刘家是刘家,两者泾渭分明。
他们根本不会把人混为一谈。
刘家的如意算盘,从开始就行不通。
“护崽心切呗,”慕耀摇头,“刚好,我也不想给谁当便宜爹,有南崽一个就操够心。”
再来一个,他可不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姝姝那小姑娘招人喜欢,可惜了!”
“未来的事谁说的准,若是南崽喜欢,娶了她也一样的结果。”
苏黛张大嘴巴。
南崽才五岁,想的可真长远!
“咱们儿子你也了解,他可不是谁都愿意搭理的人,即便回大伯家,也只跟几个男孩玩。”
“大伯家只有慕濯家的两个小子,他周围除了姝姝,还有哪个小姑娘?”
“也对!”
最终,慕耀只能承认自己想太多。
一夜好梦,醒来便是哗啦啦的大雨。
早饭后,苏黛看着屋檐嘱咐,“今天下雨,你们看书时挑明快的地方,小心眼睛。”
“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
慕耀说完,提着食盒离开。
“娘,”南崽有些无聊,“我们不能出去吗?我还没跟赵嘉叔叔说笔名呢。”
“阵雨很快就停,你再等等,对了,你给自己取了什么笔名?”
“凌霄客,怎么样?”
南崽背着手,得意洋洋。
“遇风尘之会,必有凌霄之志,惟宜急其羁绊。”苏黛点头,“不错!”
“就是这个意思,是不是特别霸气?”
“嗯嗯,凌霄盖世之志,不仅霸气,还老气!”
“额……”南崽笑容凝滞,“哪里老?”
“宝贝,”苏黛提醒,“你今年才五岁儿子,编的书也只是给人启蒙。”
凌霄客什么的,真的有点不合适!
“那怎么办?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呢!”
“那就用吧,也没什么。”
反正也只是一个假名!
“算了,我再想想。”
见状,苏黛建议,“要不就用南风这两个字怎么样?”
“这多不好意思,”南崽扭捏起来,“让人知道,会不会觉得我太轻狂?”
臭小子是认真的吗?
这俩字怎么都比凌霄普通吧!
这样想着,她弹儿子一下,“如果反响好,让人知道也无妨,如果反响不好……”
“嗯?”
南崽聚精会神的支起耳朵。
“你不承认就完事,反正外出用的是表字,也不影响什么。”
南崽心塞。
抿抿嘴,握紧小拳头保证,“书一定能大卖!”
“也可能遇到意外,别高兴太早。”
“娘就不能哄哄我?”
“哄你……”
苏黛刚说两个字,就听到有人敲门。
撑起伞走过去,就看到小周氏狼狈地背着儿子站在门口。
“二嫂,求你救救孩子!”
说着,小周氏想跪下去。
然而,刚有动作,就被察觉的苏黛拉住。
“先进屋!”
房间里,南崽小手戳一下慕知礼,指尖的余温让他惊奇,“知礼哥哥在发热?”
好神奇!
这么热的天,竟然还有人得风寒。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小周氏很自责,“若非我口口声声要他争气,要他出人头地,这孩子绝不会把自己逼成这个样子。”
苏黛没理会她的碎碎念。
飞快下针后又喂了药丸,把人塞到被窝才问,“你们是不是经常熬夜?”
小周氏沉默着点头,“我因为要干活不得不熬夜,而知礼,则成宿成宿的睡不着。
我带他去医馆,易大夫说我把人逼的太紧,开了安神的药,可只两三天就没用,只能在他的指点下过来找你。”
“知礼从什么时候开始失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