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馋的口水都快流下来。
摸摸比脸还干净的荷包,想想外面冷着脸等消息的慕耀,只能忍痛拒绝,“别这样,我只是过来看看,我这身清白得给我未来媳妇留着。”
“小伙子不实诚啊,”老鸨眯着眼上下打量他,衡量自家猪肥不肥似的,“你早就开荤,至少也得有两三年光景!”
妈妈您是阅男无数吗?
莫名的,李念胯下发凉,“我哥还在家等我,太晚要挨打,先回家了。”
说完,撒腿就跑。
然而,刚抬脚,就发现腰间一重,腰带被老鸨死命扯住。
“别走啊,着什么急,你不想要馆里姑娘我也有别的介绍啊,条正盘顺,身家清白,个个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量大从优,怎么样?要不要听听?”
神特么量大从优!
虽然腹诽不已,口嫌身正的李念还是扭捏着转过头,“妈妈,我真没钱。”
他甩甩袖子又拍拍胸口,“刚才那半两银子还是我哥给的,你口中的那些姑娘我真要不起。”
当他傻子吗?
花烟馆的姑娘清白,确定没开玩笑?
莫非老鸨还兼任媒婆?
虽然李念没表现出来,老鸨还是看出他的怀疑,当即不服气地拍他一巴掌,“不信你去镇上打听打听,花妈妈做人做事都有口皆碑,你既然想过日子,我肯定不会给你找乱七八糟的人。”
说着,把他拉到后院,“瞧见没?这些姑娘都是最近送过来的!”
穷苦人家的姑娘,被黑心父母卖到这里,容貌不太好,留下来也只能做丫鬟使唤,倒不如找个好人家放出去,就当为自己积德。
反正也不会亏本,还能稍稍赚点钱。
李念撇嘴,难怪老鸨迫不及待出手这些姑娘,干巴瘦,跟火柴棍似的,风一吹就倒,长相更是寒颤人。
他想也不想拒绝,“不要,这次我真走了,回去被家兄拿着藤条抽就不好!”
“嫌丑?”
李念别过脸,没说话,默认下来。
这下换成老鸨腹诽。
这年轻人自己一幅埋汰样,还嫌弃这些姑娘?是不是家里太穷从来没照过镜子?
看来,今天这生意做不成了。
晦气!
前院姓慕的白吃白喝,这个瞧着耳根子软,却有色心没色胆。
“得,你既然想要好的,就自己去找,我们这的姑娘多的是人要,不缺你一个!”
大不了她就自个养着当丫鬟用。
说完这句,老鸨扭头就走,一个眼神都没给李念。
“这也太现实,”他一张脸皱巴巴的,“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求着我过来,买卖不在情义在,至于吗?”
心梗不已,李念蔫达达走出花烟馆。
然而,刚到大门,又被老鸨叫住。
“你又想干嘛?”他一脸无奈,“我没钱,也看不上你们这的姑娘。”
“有个便宜的你要不要?”老鸨信誓旦旦保证,“以我入行三十多年的老辣眼光来看,那丫头张开后,绝对让你移不开眼。”
五官不仅端正,还精致小巧,面皮子也白,若不是身材跟豆芽似的,说是娇养深闺的小姐都有人信。
“你会这么好心?”李念很是怀疑,“这么好的姑娘,你怎么不自己留着?”
“当然是……”
老鸨干笑两声没说完下面的话。
那丫头年纪小,病的又厉害,找到大夫,人家说得金尊玉贵的养着。
笑话,花烟馆伺候的起这么矜贵的人?
不管吧,又怕她病死在这不吉利,倒不如赶紧脱手。
死也好活也罢,都跟她没关系。
李念去看了看,然后一脸黑着出来,“我还是走吧!”
把快死的人扔给他,良心真的不会痛?
“看着严重,其实一直喘息气呢,每天都能喝一碗白粥,好好养,一定能给你生大胖小子。”
“多大年纪?”
看着怎么那么小啊?
“十二三吧,她爹娘走的急,我没多问,只能大概估个数。”
才半大的孩子!
李念谴责地看着老鸨,“我可不想上赶着当人爹!”
“只要养两三年就能暖被窝,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察觉李念摇摆不定,老鸨又添了一句,“我不赚你钱,就收个成本价,一两半银子就行。”
她当初收的时候用了一两,正常情况至少五两才能出手,好不容易遇到个傻子,少赚点就少赚点吧。
再拖几天,可就啥都捞不到。
“一两银子我就答应,”李念不想吃亏,“我刚刚已经给了你半两。”
“还能这样?”老鸨震惊地看着他,“扣索成这样,这要是不买媳妇,你怕是这辈子都得打光棍吧?”
虽然为难,她还是忍着肉疼答应。
毕竟,能赚一点是一点。
然后就看到方才还说自己穷的响叮当的人,脱掉鞋子倒啊倒,凑够一两碎银子。
即便距离三尺远,依旧臭气熏天,熏得人恨不得割掉自己鼻子。
“背着这丫头赶紧走,”老鸨想李念马上消失在自己眼前,“以后也不用过来,老娘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汰!
这得多少天没洗脚丫子?
幸好是在后院,否则客人全跑掉。
这种祸害,给再多钱,都不能让他再进门。
慕耀三人等的已经不耐烦,才看到李念出来。
仔细一瞅,背上还有个人。
“念哥,”赵嘉一头雾水,“这姑娘哪来的?你在花烟馆捡的吗?”
“怎么可能,买的,花了我一两银子。”
“多少岁啊,”丁一围着两人转一圈,越看越惊奇,“看起来好小。”
病歪歪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
“十二,不对,十三。”
“念哥准备认成闺女吗?”
“我吃饱撑得帮别人养婆娘?这是我自己媳妇!”
话音落地,即便慕耀,都惊得抵住下鄂,“你去花烟馆一趟,给自己买个媳妇?”
“才十二岁,还是个小丫头,”赵嘉非常鄙视,“老牛啃幼苗,畜牲不如。”
“对,极其下贱!”
三人一人一嘴,把李念臊的满脸通红,“你当我想,还不是被老鸨逼的?这丫头病的厉害,放在花烟馆,根本熬不过几天。”
“呵…”
“呵呵…”
“呵呵呵…”
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