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洛紧紧抓着重宁远的衣襟,那离洛本就是一副柔弱的样子,哭起来更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无法不心生怜爱。
重宁远忽又想起刚才太医说的那句话的后半句:“你刚才说什么逆天草?”
那董太医听到皇上问自己,小心回道:“下官偶然在一本古书上看过这种罕见的草药,其叶片肥厚,夜间如萤火,且药性奇异。在行房之前使用便类似春|药,而房|事之后吃便与寻常的避孕药物药性相若。若是……若是体弱的孕妇误食,可能会……会小产,并且这种草药十分罕见,如果不是臣曾经对这个草药略有研究,想必也不能从中看出异常之处。而……而且,臣曾偶见……神殿种有这种草。”董太医的一席话,让重宁远怀中的离洛身子又是一抖,重宁远眼底神色深沉。
“你吃了什么?”
离洛撇过脸,声音哽咽:“都怨臣妾贪嘴,皇上……皇上莫再追究了……”
一旁离洛随侍的丫鬟桃红跪在重宁远的面前:“皇上!奴婢要替主子伸冤!”
重宁远面沉如水,厉声说道:“说!”
“主子在皇上走了以后有些不舒服,又开始干呕,正好看到……看到景天公子送来的果品,就吃了些……然后就开始小腹疼痛……等奴婢等人唤来太医已经来不及了……”重宁远看向地上那打翻的果品,果然是上次他在奉天那里看到他吃的那种番邦进贡的梅子。
“桃红!休得乱言。”那离洛脸色苍白,气息还有些不稳的喝道。
那名唤桃红的丫鬟边说边哭,最后伏在地上,“皇上!主子一直不让奴婢说,可是即使您杀了奴婢,奴婢也要为主子讨这口气啊!您一定要替主子做主啊!”说完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渗出的丝丝的血迹,染在光亮的地砖上,格外的刺眼。
重宁远边听那人说着,脸色便越加的难看,直到那桃红说完,重宁远冷声喊道:“晋忠!”
已经身为宫中御前带刀侍卫长的晋忠听到皇上山雨欲来的口气,心下一凛,皇上这是动怒了,立即上前。
“去!将景天殿的那个人先给朕关在冷宫去!把地上的这些东西都收拾起来!”又回身对殿里的人说道,“今天的事儿,朕自会给你个交代!暂时不要告诉皇太后!而且!要是有人向外泄露半个字!朕就砍了他的脑袋!”重宁远握紧拳,就向外走去。
“主子。”晋忠跟在沉默的重宁远身后,小心的叫了一声。他知道自己主子是说将那人暂时押在冷宫而不是直接收监,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脑中还有些混乱的重宁远背在身后的右手按了按左手的指节,沉吟片刻,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又转身吩咐道:“去御书房,密传大理寺的刘腾速速进宫。”
“主子,那……那景天殿那边……”
“等一下朕亲自去!这事千万要封锁消息,尤其是别让神殿那边的人知道!”重宁远吩咐道,微暗的灯光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喏。”
御书房
“刘腾,朕上次命你私下调查的事儿,有何进展?”上次重宁远只是表面上吩咐这人进行调查,可是没想到如今却是出了这么大个岔子。
“回禀皇上,臣私下调查那奉府的小少爷一事,那奉府的管家对下官说,大约五年前,主祭大人在奉府呆了能有五个多月的时间,期间景天公子和主祭大人一直呆在后院,下人们都不允许进入。后来说是奉府的老主子曾回来过一次,一直呆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再后来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小少爷,对下人都说是老主子在外面领养的宗族里的孩子。不过……”刘腾一一回禀,最后,却迟疑了一下。
“说!”重宁远越听面色月沉。
“据那管家说,有一日,奉府后院里传来景天公子的叫声……似,似女子生育般。”
重宁远听完后,眼中竟是一片暴虐之色。暗自镇定下来:“朕命你查的这件事,你切不可让外人知道。”
那刘腾暗思这又是皇室秘辛,急忙接口道:“臣遵旨。”
刘腾走后,重宁远静坐了半晌,一旁的晋忠和福泽连大气都不敢喘,须臾,重宁远起身,沉声道:“去景天殿。”
“皇上驾到!”这边宫人刚通报过,那边的重宁远便已经进了寝宫。奉天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神智还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
重宁远双手拄在床沿,垂眸眼神凌厉的看着昏昏欲睡的人:“你刚才给离洛送去的是什么?”
奉天眨了眨眼睛才发现眼前的人是真实的:“梅子啊,就是上次番邦进贡的那些,你不是也吃来着?”自己还没吃够呢,奉天心下腹诽。
“离洛小产了。”重宁远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哦。”刚睡醒的奉天反应有些迟钝,然后惊醒急忙坐了起来,“啊?”
“你还在和朕装傻!”重宁远暴喝一声,手下一用力,将人拽下了床,又将一旁晋忠手里拿的花盆扔在地上,“你给朕解释一下!这又是什么!”
奉天一个踉跄差点摔跪坐在地上,而且幸好袖子挡了一下,那四溅的瓷片只是划到了胳膊。奉天刚要发火,定睛一看,那被摔碎的竟然是他成亲的时候带来的那盆逆天草。但是奉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睡醒脑袋还有些混沌的原因,他有点迷茫,这逆天草和离洛流产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自己吃子息的事儿被发现了?想到这儿,奉天脸上有些尴尬。
而重宁远却以为是他心虚,指着那还坐在地上的人:“奉天!你别以为朕一再的容忍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即使你背后有主祭撑腰!这件事儿朕想要办你!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关我哥什么事儿?”奉天用手捂住被割了一个口子的胳膊,啧,真疼啊。
“你到底要和朕装到什么时候?”重宁远上去狠狠的掐住奉天的下巴,眼底都是危险之色。
奉天疼的皱着眉,伸手硬是掰开了重宁远钳制自己下巴的手:“你到底发什么疯?不就是不生孩子么!不是还有人给你生么!再说了,你妃子小产了,管我什么……”后面的话消失在一个巴掌声中,皮肉相击的声音在整个殿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刚从外面帮奉天拿夜宵回来的慧明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的是这个场景,急忙扑了过去,挡在奉天的身前,不分青红皂白先就喊道:“皇上!饶命啊!”
重宁远怒极反笑:“奉天!没想到你还有衷心的狗奴才!晋忠!”重宁远转身不去看半侧过头的奉天,厉声喊道。
“属下在!”
“把他们关到冷宫去!”重宁远垂在身侧的手收紧。
“皇上三思啊!”晋忠急急的喊道。
“晋忠!你连朕的话都不听了么!”处于暴怒中的重宁远冷声喊道。本来他在来之前还有些自制,可是看到殿里那盆和董太医说的一摸一样的逆天草,重宁远还是强直镇定着,特意招了那董太医辨认,不想确真是!就算这样,重宁远还想给他个机会,只要他亲口说出实情,他也可以饶过他,可是这个人却依然这个样子!
或者这个事情根本不是他做的,可是又哪里来的逆天草?又想起暗卫刚才报告说是下午的时候主祭来过。自从见证过赫连重母子二人的惨剧,重宁远心下对于后宫妃嫔争宠就有些反感。自己是对奉天有过提防,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堤防却成了一种逗弄,可他的一时疏忽大意却导致最后演变成这个样子。重宁远觉得从未有过的烦躁感,可又像是想要给奉天最后一个机会,终于开口问出那个最想问的问题:“那个奉礼泉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听到重宁远再次开口,奉天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慢慢的站了起来,白皙的脸上微肿的红色掌印格外的明显,嘴角有些破裂,细白的右手臂上细长的一道血迹,濡湿了亵衣,撕扯的半敞开的白色亵衣上污浊不堪,上半身还隐约可见之前纵情留下的痕迹。他赤足一步步向重宁远走去,在近身处附在重宁远的耳边,神情就像每次和重宁远开玩笑一样的的神色笑着慢声说道:“远远呐,你就是个笨蛋。做了皇帝,也是个昏君。”一句本是辱骂的话,却像是一句情话,让重宁远心下一动,未及再他说什么,奉天对他淡笑了一下,便转身外走去:“大头,跟主子换个地儿,这儿,呆也呆够了。木头,带路吧。”语气里的慵懒一如他每次犯懒时候一样。
等重宁远站在原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了,重宁远呐呐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剑眉轻蹙,本是那个人的错,为什么心下一阵阵紧缩的人却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某提子:天天!你是双子座的吧!
某天天:……生一个就够了,什么双子!
某圈圈:二爹爹是肉做的!
某提子:……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ps:我都说了,我虐无能……
33、狼狈为奸
咱们景天公子的话题先放一边,再说说那兵败之后的姬扬。
话说,姬扬在西北战场上兵败之后,当初他率领的三十几万的大军只剩了十几万,死伤惨重。还好,那重宁远没有追来,否则,即使他们拼死一战也坚持不了,更何况现下粮草所剩无几……姬扬受伤的胳膊还未及处理,只是草草的包扎了一下,用一只手擎着马缰,冒着大风雪艰难的向前走着。
等到回到魏宜国都依兰郡的时候,又有许多受伤的士兵由于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死在了途中。姬扬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的看着城门下进城的士兵。
“皇上,回去吧。”阿达拿出披风披在姬扬的身上。
姬扬握放在身侧的拳握紧,又渐渐松开。
过了不久,便传来虞国元v帝驾崩,而新皇重宁远登基的消息。姬扬坐在金銮殿上,听到下属的回报,轻勾着嘴角,重宁远,我们终于可以以对等的身份大战一场了!
而这个年确是魏宜最难过的一个年,大雪封山,整个拉海尔草原被雪紧紧的覆盖住,牧民牲畜冻死冻伤无数,本就粮食短缺的时节,使雪灾中的民众生活更加艰难。姬扬无法,只得下令开国库赈济灾民,并令宫中紧衣缩食。
最近连过年都忙的焦头烂额的姬扬轻揉了一下额角。“阿达,重苏阳那里有什么消息?”姬扬转头问道。
“回主子,重苏阳已经被封为苏阳王,封地在东北边,算是个好地方。他来信说,希望主子能够信守承诺。并且事成时候,答应割西北十郡归我魏宜所有。自然,包括那玉雁关。”
姬扬看着手里的八大宗室长老要求自己发罪己诏的奏章:“哼,那个笨蛋,当初还自以为他父皇将他留在帝都,会将皇位传给他,没想到在元v帝临死却耍了他。回信告诉他,朕同意了。但是要他每年冬季必须送予我们十万石粮草。”虽然自己这次贸然出兵造成自己在朝中的威信受损,但是并不碍于姬扬的斗志。如果,硬抢不行,那就智取吧,姬扬心下言道。忽又问道:“那皇宫那边的消息呢?”
阿达躬身道:“那边说那重宁远迟迟没有封后,而且虎威大将军的女儿已经入宫。貌似当今皇太后有立她为后的意思,只是朝中各大臣意见不合,所以皇后之位还未定下来。”
听到这个姬扬眉微扬:“哦?他那个正王妃呢?”他可是还记得他曾经抓过一个小厮来着,不过估计是葬身火海了。
“这个好像是因为虞国历史上并没有男后吧,加之他们的大臣好像私下意见分歧,所以一直也没有定下来。”阿达如实答道。
姬扬摸着下巴:“告诉她,她在那边呆的够久了,朕希望能看到成效。”
虞国东北苏阳王府。
“祖父,您说这魏宜蛮子皇帝靠的住么?”重苏阳收起信问着坐在一旁的廖远。
廖远轻笑一下:“那姬扬西北一战损失惨重,要是不与我们联手,估计他这个仇一年半载是报不了了。至于重宁远嘛,当时你父皇倒是为他铺了一条好路。如今又娶了那虎威大将军的女儿加上之前与主祭弟弟大婚,他身边的人倒是不少呢。”
“没想到那重宁远竟然压下了上次的那件事儿,随便扣个绿帽子自己也不澄清,他倒是忍得住。”重苏阳说的便是那传言奉天孕有一子的事儿。
说到这个廖远也有些扼腕,可是这个也是在他意料中:“那重宁远不会随随便便去动那主祭的,毕竟在虞国人看来,那就是神祗一般。不过,据说还有传言那个孩子是主祭的?”
“嗯,孩儿最近也有听说,只是这就和咱们查证的不符了。那老管家明明说是那个奉天的孩子。”重苏阳疑惑道。
“那管家本就自己没见过,谁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这种事儿,只要咱们的派的人一口咬定,就算成不了大事儿,但是也足以让重宁远和主祭之间闹矛盾的。以后起事,只要让那主祭说你本是嫡出长子,天下人还有哪个人会反对呢?”廖远倒是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的。
“可是据说那重宁远将那奉天却是护的紧呐,真不知道那重宁远竟然会喜欢上个男的。”重苏阳语带不屑。
“就算是护的再紧,他如今不也纳了妃?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咱们只要能够让那离健的女儿当上皇后,他和主祭之间的嫌隙自然就会形成。而且离健那人,虽然精明,但是却和你那岳父一样没有立场,又没有什么实在的能耐,只要咱们有足够能够说动他的理由,自然便为我所用。话又说回来了,这后宫之争,一项残忍,就算他奉天是个男人,也未必斗得过一个嫉妒的女人,更何况,是两个。”廖远慢声说道。想他可是曾经的国丈,对这后宫之争,再熟悉不过,更何况,当年的那场后宫浩劫,那可是出自他之手呢。
“那离健那边……”重苏阳欲言又止。
“派人去旁敲侧击。”廖远接口道,又忽然想起,“对了,记得,别忘了咱们的主祭大人。”
“孩儿知道了。”
正月初十,离府。
“离将军!恭喜恭喜了。”离健在封妃大典后,在府上宴请朝中众多大臣。在宴席后,那户部李先李大人与离健对坐饮茶闲聊。
“哪里哪里。”离健笑着推辞着。
李先却话锋一转:“不过啊,在我看来啊,以令嫒的姿色和修养,完全就是当皇后的最佳人选啊!”
那离健也不是个傻子,虽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脸上却神色不动:“皇上自然有皇上的定夺。”
“唉,这话是这个话。可是啊,你看你咱们在过年的晚宴上看到的那个景天公子,论姿色最多算是中上等,不过……皇上倒是对他宠爱有加啊!”那李大人边说边看着离健的脸色,又接口道:“那民间之子一事也不了了之了,看来皇上是看在那主祭大人的面子上啊。如此看来,要是皇上再拖下去,难保不在这一两个月内就把皇后的位置给了那个景天公子呢。”
“这……这还是未定之事吧。”离健听到他这么说,语气有些犹豫。
李先看离健的面色,知道他也心下着急了,便又说道:“听说那主祭与宫中的景天公子走动的很勤呐。这其中……”边说边在桌上画了虚空的一个圈,便没继续说下去。
“愿闻其详。”离健正色道。
“离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无非是想让将军解了眼前之困。如今还有不及两个月便到先帝驾崩三月之期,而过了这段时间,三年期间不能封后,这后位便会空虚三年。而且按照现在皇上对那景天公子的宠爱,从主祭大人这边看,皇上立其为后的可能性就很大。”
离健听他这么一分析,浓眉紧皱:“请李大人直言。”
“可是,当今皇上却迟迟未动,不仅碍于朝臣的意见不合,据说皇太后对那景天公子也颇有意见。其实,最最主要的,还是子嗣一事。当今皇上已经二十又六,却一无所出。如果令嫒能先有龙嗣,这皇后之位,自然可收入囊中。”李先一脸高深的看着对面的离健。
“可是……这子嗣,不是说能有就能有的啊……”离健毕竟是个武夫,虽说精明,但是心眼儿还是太直了些。
那李先看鱼已经上钩,一敛神色的附耳道:“那后宫之争,古来不少见,这不上台面的活计。再说,哪个坐上后位的人是手上没有血迹的?而且,听说神殿种有一种罕见的草药,名为逆天草。孕妇食之,便会有小产的可能,而且,一般人是看不出的,形似孕妇体质虚弱所致。”
“如此……”那离健经这么一点拨,心下忽然就明了。
那李先看到离健一脸豁然,便收了口。
“多谢李大人!”离健抱拳一礼。
“哪里,以后离将军身为国丈,下官还要多仰仗将军了。”那李先急忙扶起离健,“那太医院的董太医,是我的老乡,如果令嫒在宫中有任何风寒小病,都可让他帮忙。”
“李大人实在是太仗义了。”那离健捋须大笑。
三日后,离洛回家省亲。
“微臣参见洛妃娘娘。”离健福身道。
“爹爹快快起来,折煞女儿了。”父女二人寒暄了几句,那离洛便又问景天公子的事情。也就是那大理寺查处奉天私下子嗣的事儿。
一说这个离健冷哼:“那景天公子背后有主祭大人撑腰,皇上如今刚刚登基,自然不会与他硬碰硬。不过,皇上要是知道了真相,心里估计也会有疙瘩。不过,洛儿,眼下最主要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子嗣的问题。那奉神族如今是否真的能男人孕子都是未知,如果真的封了那景天为后,对于你以后的处境十分的不利啊。”
“爹爹那要怎么办?”离洛也有些着急。
“皇上对你如何?”
提到这个,离洛面上一红:“皇上大婚当夜是在我这里的,第二日才去了那姚魅儿那儿。至于奉天那里却是一直没去过。只是,我看皇上对他的宠爱不浅呢。当日大婚之后家宴,那景天中途离席,皇上却只字未说,还让他去看太医。”
“如此看来,我们现下只能这么办了。”说完,离健附耳在离洛耳边。
“啊!爹爹!这样……这样不是欺君之罪么?”那离洛吓得花容失色,本是惊声大叫,却暗自压下音调,可是声音因为震惊和害怕有些微颤。
“女儿,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如此,便是一石二鸟之计。即使是皇上为了不和主祭大人闹僵,不处置那景天公子,但是也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离健安抚道。
“可是……”离洛毕竟初入宫廷,即使怨恨那奉天当初的羞辱,但是让她做这种事还是有些迟疑。但是一想到皇上会对将对那人的恩宠转移到自己身上,又有些期盼。
“没有关系的,爹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要你这样做……”
作者有话要说:请假,天数未定。
原因一:早上睡的正美,忽然接到导师的短信:“明天把工作总结交给我。”于是,某提子瞬间清醒……tat……导师,如果俺告诉乃,俺把写论文的时间都用来写小说了,乃会不会轻点骂俺?!
原因二:卡文。症状很严重,只要写了,总觉得自己写的是废话了……
ps:全文开始撒狗血了……文案中开始已经说了,此文是天雷加狗血……以后请叫俺狗血苦逼提……请各位大人保佑苦踢尽快渡过难关,善了个哉~~
34、二击中第
在御书房呆了一晚上,早上又起来上早朝,如今已是夜幕低垂,至今未合过眼的重宁远揉按了一下额角,喝了一口茶,狭长的凤目里都是血丝。
“皇上,要不您先吃点东西,歇一会儿吧。”一旁的福泽担忧的说道。
重宁远轻摇了一下头,有些欲言又止的问着一旁的晋忠:“……昨晚”
晋忠自然知道自己主子问的是什么:“属下将人送到了冷宫。”
重宁远听完,不知道在想什么,轻点了一下头:“洛霞殿那边呢?”重宁远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身为一个君王,却被后宫的事儿搅乱自己的思绪,而且,对方还是个男人……
“洛霞殿那边一直没有人出入,只是洛主子的精神不太好。”
“……朕知道了,你调查出什么头绪了么?”重宁远问的自然是那逆天草之事。
“那逆天草十分罕见,古籍记载也很少。而且,神殿后院确实种有这种药草。”奉命暗中调查此事的晋忠如实回禀着。
重宁远听完心又往下一沉:“……朕知道了。”可是知道是知道了,接下来要怎么办?真的办了奉天?且不说主祭在背后,单说……想到这儿,重宁远又想起昨晚那人明明笑着的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难道自己真的冤枉了他?可是他真的是一个无心恩宠的人么?那这一切又要如何解释?重宁远忽然觉得自己对于奉天是那么的不了解。
“摆驾,去……去洛霞殿。”一句冷宫让自己硬生生憋在了嘴里,那人在魏宜大营都过得那么逍遥,区区冷宫应该没问题……吧,想到这儿,重宁远微微蹙了一下眉。
“皇上。”躺在床上的离洛脸色苍白眼角还挂着泪,看到重宁远来,急忙要起身,重宁远上前将人轻揽了起来。
“身子好点没?用过膳了?”重宁远低声道。
“谢皇上关心,臣妾好多了。只是……只是心里……都怪臣妾不小心……”说毕,眼泪又涌了出来。
重宁远将刚要出口的话又放在了嘴里,安抚道:“要小心身子。”那离洛轻点了一下头,将头靠在重宁远的怀里,眼底却是掩不住的笑意。只是正在思索如何开口的重宁远这个时候的心思却不在怀里的人身上。
“……洛妃,昨晚朕查了一下,那件事情,其实不是奉天所为。而是他身边的小厮,因为太过于忠心于他的主子,所以才干了这件事儿,朕已经查办了他。至于他的主子……”说到这儿,重宁远语下一顿。思来想去,重宁远只得用这个拙劣的借口暂时为他开脱,先解决眼下的问题,毕竟妃子小产,不是一件小事儿。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说吧。现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那个人,即使离洛不追究,皇太后也不会放过他的。毕竟如今这后宫还没有皇后,凤印还在皇太后的手中。于公,奉天是奉舜华的弟弟,他不得不保下他。于私……重宁远不由自主又想起昨晚上的事情,手上不由的收紧。
“……皇上,您捏疼臣妾了。”沉浸在幸福中的离洛还没从重宁远的话里醒过味儿就被捏的胳膊快断了。
发现自己走神了的重宁远松开手,却没有接自己刚才的话说下去,而是换言道:“后宫之位至今悬空……”离洛听到这话心头一喜,刚才因为听到重宁远刻意的为奉天开脱的话的不满也不见踪影,可是重宁远刚说到这儿,那边晋忠就跑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晋忠语带急迫。
“怎么了?”晋忠跟了重宁远这么多年,重宁远记得第一次看到晋忠这个样子还是因为奉天在魏宜大营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想到这儿,重宁远心下一凛。
“冷宫走水了!”
“什么!”重宁远忘了怀里的人,直接就站了起来,而离洛差点直接就被掀到了地上。重宁远来不及安抚,就快步出了洛霞殿,狼狈的趴在床上的人恨恨的抓着床单,又是奉天!
“人呢?”重宁远基本是跑着往后宫而去。
跟在一旁的晋忠语带焦急:“不知道,现在里面的人基本已经疏散了。只是天干物燥,火势蔓延的很快。”
听晋忠这么说,重宁远更是加快了脚步。只见西北处火光冲天伴着滚滚浓烟,映的天边都是火红色。终于到了近处,热浪扑面,基本进不了身,重宁远大声喊奉天的名字,可是身边身都是救火的太监和侍卫,唯独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重宁远抓过一个宫人:“看到景天公子了么?”
“回回……回皇上,奴才不不……不…知。”那是个看门的小太监,上哪里知道哪个是景天公子。
重宁远只觉心头一痛,脚步有些微乱,暴喝一声,“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说完抽出晋忠的刀就要将人的头砍下来。一旁的晋忠急忙揽住重宁远:“皇上!救人要紧啊!”
“到底怎么回事儿?”晋忠转头问着跪在地上的人。
那奴才第一次得见天颜,却差点被砍了脑袋,吓得几欲尿了裤子:“回……回…回官爷,是……是是西厢着了火。幸好有人喊了,要不然大家都逃不出来。”
“不好!里面还有人没逃出来!”那边有个宫人大声喊到,然后几个人想要进去,奈何门口的火势有些大,几个人几次要上前,都被门口的火势挡了回来。
重宁远听到那句话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那门口处,晋忠暗叫不好,也跟了过去。
身边的人认出此人就是当今万岁,急忙都跪了下来,重宁远没理会四周,只是听见里面几不可闻的喊叫声,想都没想就拿起一旁的木桶就将水泼在自己的身上!一旁的晋忠刚要将人揽住却只抓到了衣角!其他人看到眼前的情形也都吓傻了眼,晋忠拿起另一桶水也浇在身上,急忙追了过去。
整个后宫由于年久失修,加之最近又是天干物燥,导致火势一时无法控制。晋忠赶到重宁远的身边:“皇上!让奴才去吧!此地太危险了!”
重宁远没理晋忠的话,西厢已经被烧毁了泰半,之前的呼救声已经听不到,重宁远心下一沉!突然在东厢又传出微弱的呼救声,重宁远急忙就奔了过去,门口的火势很大,重宁远一脚踹开门,正好一根门梁掉了下来!幸好一旁的晋忠够机警将人推了开,重宁远闪过那堆火窜进了屋子,四下寻着人。
“怎么是你!”重宁远看着藏在床边一个宫人。
“啊!救命救命!”那宫人脸上被火薰的漆黑,头发凌乱,被这么一惊吓,更是双眼无神,只会叫着救命,看着靠近的重宁远却又像是疯了一样扑了上来!
重宁远本看这人不是奉天心下更急,一脚将人踹开,冷声道:“带走。”转身就出了屋。
晋忠看着半癫狂的人,无奈只得将人打昏带了出来。看到重宁远又要往火势渐起的偏殿而去,急忙将人拉住:“皇上!或许景天公子已经出去了!外面还有些地方没有找啊!”
这个时候又进来了几个侍卫,基本是连请带拽的将重宁远架了出去。
重宁远身上的龙袍下摆也被火烧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哪里还有为人君的样子。
“晋忠!快速去查!看人在没在!”重宁远看着已经陷入火海的冷宫,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过了不到一刻钟,那边便有个管事的太监小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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