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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骄仆可欺[出书版]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楔子
    树林浓密,遮住顶头烈日,留下斑驳落影。
    树下,几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正在玩耍,其中一人穿着黄色短衫,趾高气昂,俨然一副孩子王模样,比划手脚,指挥着其他几个孩子。
    大家脸上都带着邪恶的笑容,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男孩。
    那男孩脸庞精致小巧,肤色白净透红,如同粉琢玉雕的娃娃般,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里噙着泪花,表情万般委屈,原本红润的双唇也被咬得泛白。
    「阿铘……」他像是求饶似的,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那黄衫男孩。
    叫做阿铘的男孩皱了下眉头,似乎是在犹豫,可没一会却还是慢慢咧开嘴,「哼,娘娘腔,今天就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是男还是女吧?给我上!」
    他一声呼喝,那群顽童便嘻嘻哈哈的一拥而上,围住了地上瑟瑟发抖的猎物,几只小手同时拽住漂亮男孩的衣服,不停扯着。
    「不要……住手!不要,求求你们……」被羞辱的孩子流着泪不停求饶,「阿铘,不要这样……」
    阿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毫不留情,「谁叫你那么弱,打不过我,又像个女人似的!今天我就好好看看,你到底是我的表弟这是表妹!」
    「不要……」这一刻,漂亮男孩的心像被硬生生撕裂了。他的衣服渐渐被扯烂,露出洁白如玉的身子。
    「阿铘,是带把的呢!」孩子们大笑了起来,还不忘按住那孩子的手脚,让他无法蜷缩起身子。
    黄衫男孩跳上前来嘿嘿一笑,带着点邪恶的气息,一脚踩在了表弟身上,嘲笑道:「哎,我原本还希望有个漂亮表妹呢!干脆……表哥帮你踩没了,以后做个大姑娘嫁给我吧?」
    「哈哈哈哈……」大伙儿闻言都放声大笑了起来。
    被踩在地上的男孩握紧了拳头,身下最脆弱的地方正被无情的踩着,痛得他直冒冷汗,表情扭曲起来。
    「阿铘……」他痛得浑身发颤,却冷冷的看向阿铘,「我不会……绝对不会……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阿铘微微一楞,松开了脚,这瞬间,他的气势竟被表弟这一眼给压了下去。
    不知为何,看见那满怀恨意的眼神时,他胸口竟隐隐作痛,整个人慌了起来。
    漂亮男孩再次咬牙切齿道:「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
    第一章
    十四年后。京城,辰王府
    辰王府大门口,身着红衣的下人们进进出出,好不忙碌,并用红色布帛精心装饰着王府大门以及门口的两尊石狮子。
    不时有气派的马车、轿子在王府门口停下,身着华丽服饰、身分高贵的宾客们,被管家必恭必敬的迎接进去,一时间,王府上上下下热闹非常!
    世人皆知,辰王慕奉辰是当今圣上幕无渊唯一的同母手足,幼时受幕无渊帝位之争的影响,被迫离开皇宫,暂居远亲姨娘所在的晓剑山庄,待幕无渊登基后才被召回。
    幕无渊与太后念其年幼便受了不少苦,早早封王不说,对他更是恩宠有加,除了王位外,几乎对这位王爷有求必应!
    明日,便是这位受尽皇恩的辰王殿下的大婚之日!所以各方有权有势的,无不来凑个热闹、露个脸,送上一车又一车的贺礼,千方百计的巴结讨好这位王爷。
    而此时,辰王府后院的内室堂中有一位宾客正候着。此人样貌俊俏,身材修长,五官精致,皮肤白晰,身着淡色衣袍,腰间配有宝剑,一副江湖人打扮。
    他在屋子里等候了半天,脸色越来越阴沉,最终忍耐不住的大步跨出内堂,向内院走去。
    「表少爷!」王府的老管家见状立即迎了上来,笑容可掬的挡在秦铘面前,「请公子稍安勿躁。」
    「哼!」秦铘冷哼了一声,微抬下巴,不悦的问道:「你们家主子呢?忙着娶老婆就不管兄弟了吗?明知我远道而来,居然要我等他?他向来都是这么怠慢客人的吗?」
    「这……回表少爷的话,王爷明日成亲,有许多要事处理,所以现在脱不开身,请您再稍等一会儿……」管家抹着冷汗回答,一边小心的观察着秦铘的脸色。
    这位看起来不过二十、相貌堂堂的青年,可是他得罪不起的主子之一!
    此人不仅是以容貌和一身卓绝轻功闻名江湖的玉面蝙蝠,更是晓剑山庄的二庄主、当今武林盟主的亲弟弟,当朝太后的侄儿!
    就因为此人的身分如此尊贵,他才破例将秦铘带来内堂等候,没想到在听说是秦二庄主来访后,王爷竟然依旧慢条斯理的忙着手边的事,只吩咐了一句,「且让他候着。」
    一时间,管家有些没了头绪。他家王爷虽然身受恩宠,却从来不恃宠而骄,不管来访者怀着何种心思,皆以礼待之,更别说王爷幼时曾在晓剑山庄暂居,与秦二庄主年纪相仿,两人应该关系很好才对呀!但王爷此时却对这位表哥如此冷淡……
    「我晓得他让我等,可我已经等够了!如果慕奉辰不想见我,我走便是!」秦铘脸色更难看了,倒不是他动了气,而是因为前来这里的途中,他曾遭遇他们晓剑山庄的头号大敌――血魔教教主沧九。
    打斗间,沧九一股霸道的真气进入他的体内,使他身受内伤,要不是他大哥身有要事,他必须代表山庄出席,他现在恨不得赶紧离开辰王府,回去好好疗伤。
    更何况,在记忆中,幼时和慕奉辰相处不甚愉悦……他不知道慕奉辰是不是因为还记得当年自己所做的无礼之事,所以才故意怠慢他,让他在这里干等。
    如果真是如此,他何必继续留在这里找罪受!
    就在秦铘一心想溜之际,内院传来了一道冷冽的声音,「既然远道而来,何不喝杯喜酒再走?」
    秦铘和管家同时转头,只见穿着一身白衣的慕奉辰缓步走来,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在经过秦铘身边时,慕奉辰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径自走向内室堂,随即淡淡的说了一句,「进来吧!」
    如果不是看这人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秦铘必定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两拳,让他收敛收敛这高傲的态度。
    「呃,王爷最近有些心烦,表少爷莫怪……」管家小声为自家王爷表示歉意,可心里却更加疑惑起来。他家王爷平日待人虽然也不算热情,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漠,怎么会对自己的表哥如此失礼呢?
    「哼!」秦铘呼了口气,硬是忍住了揍人的冲动,跟在慕奉辰身后进了屋。
    坐下后,两人便礼貌性的问候和道喜,秦铘也顺便将大哥秦陌的信交给了慕奉辰。
    慕奉辰优雅的坐在主位上,随意拨开额前散落的发丝,露出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眸,和眼下一颗淡淡的美人痣。
    这小子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长得这般雌雄莫辨 ?就连见多了美女的自己,看见这张脸也不由得心跳加速……秦铘趁对方看信的时候悄悄打量他。
    看清楚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后,秦铘顿时又想到在集市上听来的话:据说啊,这辰王长得像个天仙似的漂亮,怎么都不像个男人啊!
    「奉辰多谢两位表哥牵挂。表哥一路劳顿,今晚请在府上好好歇息!」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慕奉辰已收起秦陌的亲笔信,向秦铘微微一点头,便嘱咐管家,「送表少爷去客房,好生伺候!」
    「你……」秦铘没想到慕奉辰就这么将自己给打发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管家立即上前来,替自家主子殷勤招待,「表少爷,小人带您逛逛王府,请您跟小人往这边走……」
    秦铘虽然也不想久待,但被这样漠视也不禁有些懊恼,冷冷的看了慕奉辰一眼。可是慕奉辰却连头也没抬,双眼动也不动,就像两人只是陌生人一样。
    是啊,自从他离开晓剑山庄也有十四年了,他自然不会和幼年时一样老是跟在自己身后,「阿铘阿铘」叫个不停、让人心烦。
    现在的他沉静内敛,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情绪起伏,和过去真是判若两人!
    不过……他变成怎样都与自己无关!秦铘跟着管家大步离开了慕奉辰的视线范围。
    看着秦铘离去后,始终冷着脸的慕奉辰终于松了口气,扯了一下衣领,露出令人战栗的阴沉神情。
    「阿铘」来了……那个过去如孩子王一般高高在上的阿铘,那个让自己在许多人面前丢光了脸,甚至落下了耻辱般后遗症的臭小子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这一回,自己绝对不能像过去那样软弱,任他欺压!他要让秦铘知道,他已经完全改变了,不再是任人欺负的慕奉辰,而是高高在上的辰王!
    秦铘铘跟着管家出了内堂,只是很快的,管家就遇上了别的麻烦――宾客们因为住房的问题闹了起来。
    秦铘很客气的让管家先行离开去处理问题,自己一人走进王府的后花园,将满园美景尽收眼中。
    「哼,不愧是皇上宠爱的王爷,竟把王爷府打造得不输皇宫!难怪这小子回了京城,便再也不回晓剑山庄看看了!」秦铘有点不服气的嘀咕着。
    只是他不知道,慕奉辰并不爱铺张,此处的园林,乃是太后特地请最有名的能工巧匠精心打造,自然是别的地方比不上的。
    顺着湖边走了没多久,他眼睛一亮――不远处的红木亭中,一道美丽的身影跃入眼中!
    此女婀娜多姿,秀发乌黑,光是背影就令人赞叹,不知面貌如何……秦铘忍不住想道。他玉面蝙蝠可是江湖上有名的风流人物,谁不知他既喜欢美酒,也喜欢美人,结交了不少红颜知己……
    「只是……这个背影怎么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姑娘!」抱着一丝疑惑,秦也铘举步上前,很有风度的开口叫唤,「不知姑娘独自在这庭院里……」
    「秦郎?」听见了秦铘的声音后,女子立即转过身来,美丽的脸庞上显出了一丝惊喜,「你怎么会在这里?!」
    「雨熙?竟然是……难怪我会觉得眼熟,可是你怎么也在这儿?」秦铘的惊讶不亚于对方,梁雨熙是他的女性友人之一,更是江南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京城?
    「秦郎,你我相识一场,你不会……不管我的死活,对吗?」很突然的,梁雨熙掩面而泣,那娇弱的模样看了令人不舍。
    「呃……发生了什么事?」秦铘挑了桃挑眉毛,并没有展现风流公子的风度,立刻怜香惜玉的安慰一番,而是戒备的看着面前的貌美女子。
    梁雨熙可是他极为「敬畏」的可怕人物!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知书达理,但此女性本恶,又有满脑子的诡计,骗得他吃了不少苦头。
    最惨的一次是她假装中毒骗自己去采劳什子灵~药,害他差点被大雪压顶,变成一只死蝙蝠。
    而且对上一次相见的结局,他可是记忆犹新呢!那次,梁雨熙无情的一脚将自己踹下水!所以说美人如蛇蝎,不可不防啊!
    「秦郎,我不要嫁入辰王府……呜呜……」梁雨熙捂着脸,硬是靠到了秦铘的身边,「我不要嫁……」
    「就是……就是辰王妃?」秦铘有点惊讶。世界还真是小,慕奉辰即将娶的新娘、自己未来的表弟妹,竟然就是梁雨熙这丫头?
    等等,能嫁入辰王府,不是大家闺秀们梦寐以求的事吗?她这丫头怎么这么古怪,竟然说什么不想嫁,莫非是……慕奉辰哪里得罪她了吗?
    「我不要做什么辰王妃!秦郎……我爹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才把我嫁了,我才不要这样被卖到辰王府,嫁给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人!」梁雨熙自小便是梁老爷的掌上明珠,哪能忍受自己被亲爹像是卖牲口一样出卖了自己的一生幸福。
    「做辰王妃有什么不好?」秦铘却很纳闷,「慕奉辰那小子要长相有长相,要身分有身分,要权势有权势,哪里配不上你了?」
    梁雨熙明眸含泪,轻轻跺脚,「秦郎,你难道没听说过有关慕奉辰的传闻吗?我的一生幸福,怎么能交给这样的人……」
    「呃……」秦铘铘一时间词穷了。其实有关慕奉辰的某些传闻,他在来王府之前早已听酒肆里的那群好事之徒谈论过了。
    那群人说,辰王其实先后订过不少次亲,但未婚妻接二连三的死于非命。甚至还有人说,辰王身患「阴萎」的怪病,不能娶妻生子,所以才会杀人灭口……
    可是,这样的谣言毫无实例可证。说什么慕奉辰床事无能,难不成是自己小时候一脚把那小子给踩坏了吗?真是可笑!
    「这不过是外人的闲言闲语而已,你何必当真呢?」秦铘微微一笑,轻声安慰梁雨熙,也不自觉的护了自家表弟的短,「我敢向你保证,那小子绝不是那种凶残、冷酷的人!至于那种怪病……他的未婚妻们既然都没过门,又怎么会得知他得了这种病呢?」
    「秦郎!」梁雨熙满脸通红,恼火的踩了秦铘一脚。
    这个榆木脑袋!看不出她对他的心意也就算了,在得知她将嫁作人妇,居然还一个劲儿的劝她乖乖出嫁!这下不好好整整他,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她忽然脸色一变,露出一脸的忧伤,「秦郎,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知道……我无法嫁入辰王府,其实是因为、因为我肚子里早有了你的孩子!」
    「什么?!」秦铘犹如突遭雷击,浑身僵直,无法消化、理解梁雨熙的话意,「怎么……怎么可能?我们明明没……没做出过……」
    他虽然好美色,但可没什么色胆,只敢当当各大青楼的常客,而像梁雨熙这般大家闺秀全然不碰,顶多拉拉对方小手,无聊时带着她出来游山玩水,否则他早就成了江湖第一采花大盗了!
    「你忘了?上一次我们游湖的时候,因为太过高兴,多喝了几杯……然后你就扑过来抱着我,说你喜欢我很久了,于是就……就……做了那等事。」
    梁雨熙双颊绯红,眼中泛着委屈的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秦铘,「谁知道你醒来之后却把那件事完全忘记了,所以我一气之下就将你踹进了湖里……可是分别不久后,我就发现……自己有了你的骨肉……」
    「砰」的一声,秦铘猛地跪倒在地上,脑中一片混乱。
    酒醉后的事情他的确一点也不记得,但如果梁雨熙说的是真的,自己岂不是玷污了慕奉辰的未婚妻?而且还珠胎暗结……事情怎么越变越麻烦了?
    「秦郎,这件事只有我自个儿知道,我不敢告诉我爹,所以……呜呜……」梁雨熙忽然搂住了秦铘,泪如雨下,无助的靠着他的肩头,「如果不是遇见你,我可能会选择自我了断……秦郎,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让你来救我了,对不对?」
    这些话秦铘都没听进去,他只是想着该怎么办?紧紧握起了拳头,寻思良久,终于下了决心。
    他忽然转过身,扶住梁雨熙的双肩,慎重的说:「雨熙,别哭!交给我吧!我一定带你逃走!然后……然后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生下孩子!将他抚养长大!」
    「秦郎……」梁雨熙哭得梨花带雨,直接扑入秦铘的怀抱里,嘴角却微微向上翘起,露出一丝狡黠。
    秦铘浑然不觉自己又被算计了,他只知道,绝对不能让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嫁入辰王府,嫁给自己的表弟!
    秦铘没有多做耽搁,当晚便趁着夜深人静,带着梁雨熙从辰王府后门溜了出去。
    可是没跑出多远,辰王府的家丁、护卫就追了出来,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秦铘搂着梁雨熙施展开轻功,穿梭于 屋顶之上,飞速将她带出京城,落在自家的马车边。
    「快,别让贼人跑了!」这时,一列精兵冲出了城门,速度之快超过了秦铘的预计。
    秦铘来不及多想,将梁雨熙扶上了车,将车帘一拉,冲着车夫喝道:「你先带梁小姐走,离开京城,逃得越远越好!」
    「那秦郎你呢?」梁雨熙听了这话,急忙探出脑袋来,「我们一起走!」
    「不,我留下来断后!雨熙,好好保重身体!」秦铘安抚似的摸了摸梁雨熙的头,然后向车夫使去一记眼神。
    车夫会意后,只得咬了咬牙,缰绳一甩,「驾!」
    「秦郎!」梁雨熙涨红了脸,她万万没有想到,关键时刻,秦铘居然会为了她牺牲自己。
    不等她继续说什么,马儿已经扬起了前蹄,接着迈开蹄子狂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幕下。
    秦铘见他们走远,便回过身来站在道路的中央,堵住了所有精兵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劫走王妃?」为首的精兵厉声喝道。
    秦铘沉默不语,忽然一个闪步上前,在对方来不及反应前抽出对方腰上的剑,大声吼道:「你们再上前一步试试!」
    这一声吼,用足了他十分真气,强劲的内力撞击着士兵们的耳膜,让他们感到阵阵晕眩,不由得松开了手,兵器一件件的掉落在地上。
    可是秦铘也不好受,强行动用内力,被沧九强行灌人入身体的真气立即发作,反噬回来,突来的冲击令他眼前一黑、痛苦不堪。
    视线变得模糊间,却看见一匹骏马越过夜色,出现在了城门口。
    来人在他的面前驻足,头顶皎洁的月光落在骑士的身上,好似给他披上了一件银色的披风,散发着一股高贵的王者之气。
    士兵们见到此人后,立即跪拜下去,边呼道:「辰王千岁!」
    原来是慕奉辰那小子来了……秦铘有些艰难的抬起头,冲着那白马上的美貌青年微微一笑,「哟,骑上马后好像帅气了点啊……」
    慕幕奉辰依然冷着一张脸,拉紧了缰绳,打量着挡住众人去路的男子,又从他的眉宇之间找到了昔日那顽童的模样。
    他的眼神依旧那么的傲气十足,明明自己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人,却无法忽视对方那高高在上的气势。
    真的让人很不甘心……
    第二章
    深夜,辰王府内来参加次日婚宴的宾客大部分已经入睡,谁也不知道,就在这安静的夜晚,王府里发生了惊人的大事。
    慕奉辰将王妃逃走的消息封锁了下来,同时也命手下将那惹事的小子带到王府的密室里盘问。
    他原本以为,想捉拿晓剑山庄的二庄主是一件极为不易的事情,毕竟秦铘有着玉面蝙蝠的称号,轻功更是名震江湖。
    可是没想到,战了几十回合后,秦铘忽然气息一滞,从空中跌了下来,很快就被他手下的精兵压制得死死。
    只是,那人就算狼狈的被压在地上,也还是不忘狠狠盯着他,怒骂、叫嚣,就像做坏事的人是他慕奉辰。
    不过他嚣张的话还没骂完,人已经被护卫以一记手刀敲晕了过去。慕幕奉辰无奈,只得将他抓捕回府,又另派了一队人马去找被带走的梁雨熙。
    而现在,在这冰冷的密室里,秦铘被人绑得像是颗粽子,垂着脑袋,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
    慕奉辰走到他身边,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容貌。
    多年不见,五官之间依稀可见当年的模样,只是,如今这张脸不像小时候那般肉嘟嘟的,下巴变得尖削,看起来清秀俊俏,也难怪会有「玉面蝙蝠」的称号。
    但就是这个人,当年将自己欺辱得好惨!慕奉辰凝视着对方的脸,沉默着。
    「王爷,要怎么处置?」一旁的管家上前询问,看着自家王爷满脸阴霾,他不由得为秦铘捏了把冷汗。
    辰王乃当今圣上胞弟,满朝文武有谁敢这般挑战辰王殿下?可偏偏这秦二庄主也不是个普通角色,这事儿……还真不好办!若是王爷当真要对秦二庄主问刑,自己非得阻止他不可,免得闹出大事来!
    「拿冷水泼醒他!」慕奉辰收回手,走向后方的座位,坐定后冷冷的吩咐手下。
    一旁立即有人领命,提来冷水,对秦铘「哗啦」一下,从头浇下。
    秦铘顿时打了个冷颤,差点跳起来,「做什么?!」
    只是身子动弹不得,他方才发觉自己被牢牢绑在椅子上,全身湿淋淋的,冰凉的水滴还不停自发上滴下。
    这一下,秦铘更是火冒三丈,冲着正对自己坐着的慕奉辰嘶吼起来,「臭小子,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慕奉辰蜚祭恋耐凶湃,薄薄的樱唇微启,平静的腔调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为何劫持王妃?」
    「劫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劫持她了?」秦铘瞪眼怒视对方,但神色却略显慌乱。
    「哦?不是劫持,莫非是私奔?」慕奉辰眯起了双眼,依旧用着辨不出情绪的音调问道。
    「不!」秦铘立即否认,虽然自己的行为与私奔几乎没什么区别,但他却不想在慕奉辰的面前承认自己和梁雨熙有情谊……甚至还铸下大错。
    若是承认了,就代表他又欠了慕奉辰一次,而且……或许还会造成皇室和晓剑山庄之间的冲突,这么大的罪他可扛不起!只得想办法瞒到底了!
    「原因……不能说,但是雨熙的确不能嫁给你,你就放过她吧!」秦铘打定了主意,既然祸是自己惹出来的,多少也得负责任帮她躲过辰王的追捕,于是他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只要你放了她,要我做什么都行!」
    「是吗?」慕奉辰闻言,微微勾起了嘴角,那显而易见的邪恶表情,让人一看就知这位王爷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先说好,我可不做什么有损道义的事情!」秦铘见他那副神色,心里也稍稍感到一丝不安,立即补充道。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慕奉辰笑道。心里却在琢磨着秦铘到底对自己隐瞒了什么,还有梁雨熙到底又为什么要逃婚?
    难道是他们听到了什么流言?不过……秦铘怎么可能因为这样协助梁雨熙离开,?难不成……他这个玉面蝙蝠看上了梁家小姐?哼……他难道认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任他欺侮、不懂得还手的小孩吗?
    「那你、你要我做什么?」秦铘转开了头,不再盯着那张让他有些心跳加速的漂亮脸脸庞。却没料到昔日对自己唯唯诺诺的慕奉辰居然伸出手来挑起了他的下巴,逼得他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眸,像是对待女人一样轻薄他。
    「你……」秦铘不争气的面红耳赤,但随即逼迫自己静下心来。这家伙虽然长相不错,可毕竟是个男人,是个和自己一样不折不扣的男人……
    「你要顶替我王妃的位置。」慕奉辰冷冷的说道,一面欣赏着秦铘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为了愤怒。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占老子便宜,老子……」
    未等他继续大骂,慕奉辰便抢先捂住了秦铘的嘴,笑着问道:「我且问你,本王的王妃可是你放走的?」
    秦铘安静了下来,动了动脑子,这话里的意思……不是劫持不是私奔而是放走,罪名顿时轻了许多,他不免怀疑起慕奉辰的用意,斜眼打量着对方,犹豫一会,微微点了点头。
    「若明日本王的婚宴上缺了王妃,你说会闹出多大的事情?」慕奉辰说得轻描淡写,似是与己无关,却让秦铘满头大汗。
    辰王妃在成亲前夜逃婚,必定会让皇家勃然大怒,若是他们抓回梁雨熙,进而发觉她肚子里怀着自己的骨肉……那可就是一场暴风雨了!晓剑山庄与皇室关系破裂不说,梁家也会因此惹怒皇上,落个欺君之罪,满门抄斩!
    届时血流成河、亲友刀刃相见……这样的滔天大祸,全是因他秦铘一人而起!
    咽了口口水,秦铘不得不泄了气,撇过头、甩开幕奉辰散着微微淡香的温暖手掌,软下了语气,「那你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代替梁雨熙做辰王妃,三个月后,本王自然可以用各种理由休妻,这样也不至于丢了本王的脸!」慕奉辰收回手,话说得再自然不过。
    秦铘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为何找我代替?我是个男人,怎么化妆打扮也不可能跟你一样像女人吧?」
    话刚说完,秦铘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即闭上嘴巴,警觉的盯着慕奉辰。
    可是慕奉辰似乎并未生气,只是冲着他淡淡一笑,却笑得让人头皮发麻,「因为人是你放的、祸是你闯的,要想本王概不追究,你自然也要为此付出代价!更何况,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是再找什么女子来扮演,难免节外生枝……」
    「话是没错,但我可学不来女人……」秦铘皱起了眉,让他堂堂玉面蝙蝠装女人,若是让他的红颜知己们看见,自己这名声可就坏了!
    「若你不答应,本王也不强求,不过这梁家上下嘛……」慕奉辰耸了耸肩,带着自信十足的笑意,仿佛是静候在大网上的蜘蛛,等待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当年自己是如此的崇拜他,才会无时无刻都想跟着他,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欺辱,现在正好趁这个机会捉弄、捉弄总是这个趾高气昂的表哥!让他也尝尝被人当做女子羞辱的耻辱,让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无力反击的弱者。
    「你……」秦铘不满的扁着嘴,思索了很久,最终还是无法拿梁家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开玩笑,只得咬牙答应下来,「好!就依你所言,但在此期间,你不可动梁家一根毫毛,也不准去为难雨熙!」
    最后一句话令慕奉辰蹙起了眉。梁雨熙和秦铘究竟是什么关系?竟然能让秦铘这般护着她!
    一股压抑的情绪在他心中扩散开来,只是他分不清这令人不悦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次日清早,秦铘被迫穿上一身嫁衣出现在慕奉辰眼前之时,慕奉辰差点摔碎了手里的茶杯,而秦铘则是满脸绯红,、巴不得消失在他面前。
    「不错嘛!让本王大开眼界了!原来二表哥换上女装,倒也有那么几分姿色……」慕奉辰故作镇定的稳住茶杯,以尖酸的语气讥讽着,双眼却离不开面前的「佳人」。
    不愧是玉面蝙蝠,秦铘换上了这身嫁衣,妆扮成女人的模样丝毫不比梁雨熙差。肌肤赛雪、红唇似樱、青丝如瀑,腰身纤细、四肢修长,若不说出他的真实性别,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一名倾国美人。
    而那双含着着委屈与不甘的黑眸,就像是夜晚的星辰,散发着璀璨耀眼的光芒。只不过那明显的怨恨,也同样使得慕奉辰的心猛地一跳!
    「给我闭嘴!」秦铘羞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双手紧紧扯住慕奉辰的衣领,「今日之事我暂时忍了,但如果日后让我在外面听见这事儿,可别怪我拆了你的辰王府!」
    「你还是这么蛮横霸道啊……」慕奉辰任由他拉着衣领,向正想上前的手下使了一记阻止的眼神,一边轻轻叹道。
    「哼……」秦铘闻言立即松开了手,慕奉辰的不愠不火反而让他不知该怎么应付。既然还记得过去自己是怎么欺负他的,这家伙为何还对自己这么细声细语,看不出半点怒气?
    「当年的事情你……你还介意吗?」秦铘忽然问,双眼躲避着慕奉辰的目光,不自然的用手挠着后脑,「我听说……听说……」
    「听说什么?」
    「啊,没什么……时候不早了,你快去准备吧!」秦铘手忙脚乱的将慕奉辰推出门,然后反手将门阖上。
    他闯荡江湖多年,应该知道流言不足为信才对,只是这流言很可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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